毛澤東1931在瑞金(資料圖)
“少數應該服從多數,不幹就不幹!”有人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會議非但沒有聽取毛澤東的意見,還舉手形成了進攻打鼓新場的決議,而且免去了毛澤東的前敵司令部政委職務。
作戰命令即將發出,打鼓新場之戰箭在弦上,一觸即發。
毛澤東覺得,如果兩軍對壘,紅軍將很快陷於南北夾擊、腹背受敵之境,甚至隨時面臨全軍覆沒的危險。以卵擊石,怎能不令他心急如焚、憂思忡忡。必須即刻上路,去找周恩來進行最後的説服,作最後的努力--儘管,此時理解他的可能只有這盞馬燈!
(二)
一盞昏黃的馬燈,帶著堅定的理念,領著被視為異端的提議,在漆黑的山道上蠕動。那是新中國暮色低沉的前夜,也是毛澤東一生中灰暗的日子。好在,手裏的馬燈還亮著。
在那條僅僅兩公里長的鄉間小路上,不知毛澤東走了多久,也不知他走得何其艱難。這正如從瑞金出發一路走來的紅軍,不知經歷了多少坎坷泥濘、圍追堵截、夾擊轟炸,但救亡圖存的信念始終如青春的脈搏從未停息地跳動著。也正如毛澤東本人在那段時間的經歷一樣,在不被理解中苦苦堅持,在挫折困難中咬牙挺住,在失敗失落失意中起死回生、繼續前行。
1934年10月,在第五次反“圍剿”失敗之後,中共中央、中革軍委率紅軍主力五個軍團及中央、軍委機關和部隊86000多人,分別自瑞金等地出發,“戰略轉移去遠方”。繼而,挺進湘西,衝破四道封鎖線,改向貴州,渡過烏江,奪取遵義。一路狂飆突進,縷縷的希望燃燒著戰鬥的激情,可喜的勝利伴隨著巨大的犧牲。到遵義會議召開之前,中央紅軍只有37000人的有生力量,約有49000多個鮮活的生命血灑沃土、長眠大地,永遠成了革命的根須。
遵義戰役之後,蔣介石親臨貴陽督戰,調集其滇、川、黔各部,擺兵布陣,把剛剛在勝利之中得以喘息的中央紅軍陷入大大小小、或明或暗的包圍圈之中。而當時的紅軍將領,無論是領導能力還是決策方式,都與戰局和形勢的變化不相適應。軍事“三人組”時期,李德、博古專權,政治局不討論重大軍事決策,在戰略指導和作戰指揮中屢有失誤、屢遭失敗。遵義會議作出決定,一切重大決策都要經過政治局討論。但情況又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隊伍往往是白天行軍、晚上研究重大問題,20多人的會議七嘴八舌、枝蔓橫生,有時爭論不休,有時議而不決,耗費精力、貽誤戰機在所難免。
遵義戰役的勝利來之不易!紅軍的戰略機遇來得殊為難得!它必須也只能成為下一個勝利的出發地,而萬不可成為一支隊伍走向傾覆的絕響,一群熱血戰士集體光榮前的迴光返照!
一支以拯救黎民百姓為己任的隊伍,此時面臨的最迫切的問題就是自我拯救。幼年的紅軍,必須儘快地自我完善和發展,尤其是在軍事思想、全局觀念和戰役決策等極其重大的問題上,必須擁有比這盞馬燈還要明亮百倍的眼睛,必須以真理的目光作出歷史性的選擇!
(三)
歷史,其實就是一次又一次的選擇,而且是一次又一次艱難的選擇。
1935年1月15日至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在遵義召開會議,增補毛澤東為中央政治局常委。紅軍選擇了毛澤東。史學家説,遵義會議確定了毛澤東在黨中央和紅軍中的領導地位。這種觀點,於今已成共識。
但是,當我們走進茍壩會議的深處,就會漸漸發現,這種説法必須基於一個辯證、務實的理念:茍壩會議,是遵義會議的繼續,也是遵義會議的收官之作。換言之,遵義會議的精神,在茍壩得到了落實;遵義會議的主張,在茍壩得到了貫徹;遵義會議的選擇,在茍壩得到了更加具體的確認。
[ 責任編輯:王怡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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