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台灣網移動版

    台灣網移動版

“中國的未來,拜託了!”

2018-10-08 10:14:00
來源:新華社微信公眾號
字號

  

  你對祖國的印像是什麼?

  對你來説,

  可能是和平、強大、繁榮,

  是繁華都市的流光溢彩,

  是疲累時永遠的避風港。

  對先烈來説,

  卻是革命、奉獻、犧牲,

  是長坪山上幫襯百姓,

  是掩護戰友不幸喪生。

  而對她來説,

  是信仰、傳承、守護,

  是帶著使命回歸故里,

  是日復一日陪守墓前。   

  邀請“紅軍守墓人”

  馮煉

  講述四代人85年的守墓故事

  《我用青春守墓園》

  演講:馮煉

  大家好,我是新青年馮煉,今年26歲,是一位紅軍戰士守墓人。雖然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我家祖孫四代已經為他守墓85年了。

  我家住在四川南部縣長坪山,這裡曾是川陜革命根據地重鎮。1933年,為了掩護紅軍主力部隊轉移,一位姓劉的紅軍連長主動請纓留守長坪山。那時的南部縣,老百姓一年要給軍閥交幾十種苛捐雜稅,連起碼的吃穿都保證不了,紅軍卻處處為百姓著想。曾祖父母身體很弱,劉連長就幫他們背水背柴。日子一長,無兒無女的曾祖父母就把他認作自己的孩子。

  紅軍大部隊轉移後,劉連長暴露了,犧牲在長坪山上。敵人揚言,“誰敢去收屍,下場就跟他一樣。”曾祖母在第三天夜裏,偷偷地把遺體背了回來,裝進原本為自己準備的棺材裏,連夜埋在了老屋後。沒有墳堆,也沒有立墓碑,只用乾草遮住了新土。

  後來,敵人將她抓起來嚴刑拷打了三天,曾祖母始終不肯説出遺體的下落,被放回家三個月後就去世了。臨終前,她留下遺言:“紅軍為窮人打天下,連長為我們而死,家族要世代為他守墓。”

  後來,外公被領養到我家,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長坪山。就連病重時,他也沒有忘記叫回我在外面打工的父母,讓他們繼續守墓。如今,連長的身邊,埋葬著我家族的11位親人。他們的墓碑上都刻著相同的名字:“紅軍守墓人”。

  從我記事起,每逢中秋、春節都會端著貢品去祭拜劉連長。那時候我就知道,終有一天,我也會成為他的守墓人。我帶著這樣的身份,從小學一直到大學,是同齡人中最早確定人生方向的那個。

  大學畢業後,我也曾經想過要留在大城市工作。流光溢彩的城市的確讓我眼花繚亂,但每當想起爸爸光著膀子,大汗淋漓地清掃墓園的背影,我放心不下長坪山。

  2011年,政府在我家附近建起了紅軍烈士紀念碑和烈士陵園,我家守護的已不再是劉連長一座墓,還有800多位戰士的英靈。

  在大城市,我是千千萬萬的年輕人中普通的一員;而在長坪山,我卻是將家族承諾履行下去的不二人選。在廣州待了半年,我回到了長坪山。劉連長犧牲時只有25歲,而我決定為他守墓,也剛好25歲。當年他為我們犧牲,今天換我守護他,是報恩,也是家族精神的傳承。

  從繁華的城市回到長坪山,生活一下子變得單調冷清。每天天不亮,我就要起床,和老爸一起去拾掇落葉,把800多座墓碑統統擦拭一遍。一趟下來,就是在冬天也會滿身大汗。

  我研究了許多南部縣的歷史,當同齡人醉心於抖音、網紅、追劇的時候,我試著去理解劉連長的選擇。有一位70多歲的老爺爺來過長坪山三次,他的父親早年參加革命,後來音訊全無。他找了大半輩子,最終在我家守護的墓園裏,找到了父親的墓碑。

  還有一位90多歲的老人,被人攙扶著過來憑吊紅軍,當他看到連長的墓時,激動得老淚縱橫,向我爸爸深深鞠躬。每次看到這些,我就確信我的選擇是值得的。

  我們守護不是800多座冰冷的墓碑,更是激情燃燒的歲月和800多個家庭對團聚的寄託。革命、犧牲、奉獻……對大多數人來説是抽象的詞語,但卻是我最真切的家族記憶。

  去年,我參加了南部縣的教師公招考試。當老師是我從小的夢想,但我也有一點點小私心,希望把連長的故事講給更多的孩子。

  入職後的第一個學期,臨近期中考試,有些孩子在教室裏面搗亂,我當時真的特別地生氣。於是我板下臉來問他們:“你們知道今天的生活是怎麼來的嗎?”那天是我第一次對我的學生講起連長,也講起我家族的故事。後來,本來喧鬧的課堂頓時變得鴉雀無聲,一些孩子的眼裏還泛著淚光。

  回家這兩年,家裏有了天然氣、網際網路,村裏通了水泥路,還發展了生態農業和鄉村旅遊。當年,我的曾祖母選擇跟隨共産黨,如今家鄉的巨變證明,黨不負人民的選擇。

  今年6月,我也成了一名預備黨員。在家族守護連長85年後,我終於成了和他一樣的人。教書育人、守墓陪伴,我的人生在長坪山也很精彩。把曾祖母的囑託代代相傳,將是不變的諾言。

  我是新青年馮煉。

  問:你認為守墓是責任還是選擇?

  答:我覺得既是責任,更是選擇。我小時候讀書時,就受到紅色文化的熏陶。我們縣很注重紅色文化的傳承,所以在我們校園的墻上,到處都是烈士的事跡。在家裏面,父親跟外公去做那些事的時候,我都看在眼裏,對我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每次看著父親去掃墓、祭拜、修墓,可能在很小的時候,我心裏就有了一顆紅色的種子。

  問:身邊的同齡人怎麼看待你的選擇?

  答:記得第一次給他們透露這個事情的時候,我説要回家,要掃墓,要陪我老爸。有的人就問,“你以後真的要回去守墓呀?”還有就是,“你住在那上面,到處都是墳墓,不害怕嗎?”每天晚上,尤其是下雨過後,我會跟父親拿著手電筒去巡視一遍,看看哪些地方有衝下來的泥土,或者哪些碑壞了。談不上什麼怕與不怕,因為他們之所以葬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我們現在的生活。現在是我們守護他們,我覺得沒有什麼可怕的。

  問:男朋友支援你回家守墓嗎?

  答:我跟我的男朋友從小就是青梅竹馬。初二的時候,他給我寫過很多書信,但那個時候畢竟都還不成熟。我當時回復他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跟別的女孩不一樣”,這是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句話。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一直到高中,我們都一直有書信來往。高中畢業後,提起陪我一起去看護墓園,他也慢慢接受了。現在我回四川了,跟父親一起管理墓園,而他在千里之外。除了平時的工作,晚上我們基本上都會視頻聊天。

  問:你們對未來的生活有什麼打算?

  答:我覺得在這兒説有一點公開隱私了,其實我們訂的是2020年結婚,因為我們覺得2020的諧音就是“愛你愛你”。還有就是,我們南部縣本身是貧困縣,去年剛脫貧摘帽,到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大家生活更好了,也是值得我們高興的日子,特別地吉利,所以就想在那年結婚。

  問:你理解的新青年是什麼樣的?

  答:就我個人來説,我覺得應該是執著、講信用的,這是一個新青年必須具備的品質。作為新時代的一個年輕人,我覺得老一輩的精神值得我們繼續延續下去。所以,我也希望這份守信在我身上得到一個更好的延伸,一直傳給我的後代們。

  太平本是烈士定,

  從無烈士享太平。

  蔡晴川,

  1927年隨南昌起義部隊揮師南下,

  在三河壩戰役中為掩護主力部隊撤離,

  自告奮勇斷後,保留了革命的火種。

  他,壯烈犧牲。

  方志敏,

  1934年率紅軍北上抗日,

  卻遭國民黨重兵堵截被俘,

  在獄中寫下《可愛的中國》。

  他,英勇就義。

  趙一曼,

  1935年與日本侵略者戰鬥時受傷,

  被日軍百般折磨但至死不屈。

  “未惜頭顱新故國,甘將熱血沃中華。”

  她,生命定格在31歲。

  他們為什麼要革命?

  “革命是為了給天下的孩子,

  造一個寧靜溫和的世界。”

  什麼叫祖國?

  “當我們跨過鴨綠江,

  看到戰火的時候,

  我身後就是祖國。”

  2018年3月,

  第五批在韓志願軍烈士遺骸歸國,

  在漂泊60多年後回到中華大地安息。

  一位85歲老兵在寒風中等了5個多小時,只為再看戰友們一眼。

  千萬英雄的前赴後繼,

  換來今天的太平盛世。

  他們大多沒留下名字,

  但永不會被我們遺忘。

  如今的中國,

  紅軍精神代代相傳,

  中國精神生生不息。

  19歲的邊陲軍人——郭豪,

  在寒冷荒蕪的雪原上,

  胡楊為友,戈壁是家,

  一次突發性休克奪去了年輕的生命。

  “理想大於天,越苦越向前。”

  永遠留在了他的朋友圈裏。

  上海消防戰士——孫絡絡、陸晨,

  一個19歲,一個23歲,

  面對火場沒有絲毫畏懼,

  被突然垮塌的橫樑掩埋。

  “我先進去!”

  是他們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山東輔警隊員——魏澤坤、孫超,

  他們一個18歲,一個33歲,

  為營救被洪水圍困群眾,

  不幸被捲入滾滾洪流之中。

  “人民公安為人民。”

  他們用行動踐行了誓言。

  身處和平年代,

  並不意味著烈士塵封于歷史;

  隨著故人遠去,

  祖國的未來更需要我們肩負。

  中國的過去,由先烈托起,

  中國的未來,由青年創造。

  青年興則國興,青年強則國強,

  歷史不容遺忘,吾輩更當自強。

  中國的未來,

  拜託了!

[責任編輯:楊永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