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6月,上海地鐵二運在官方微博中呼籲著裝暴露女性要自重,以防止性騷擾。這條微博引起網友的非議,更有年輕女子在地鐵手持“我可以騷,你不能擾”的彩板表示不滿。
著裝與性騷擾有無因果關係?不能説都有,也不能説都沒有。當流氓下定決心要騷擾女性時,即便穿得密不透風,仍然無法阻止流氓的騷擾行徑;但女性穿著如果過於暴露,身上釋放出來的“性號”則有可能誘引理智薄弱者無法自持。
女性的露裝爭議之聲已經遠去,最近,關於官員的穿戴問題卻“甚囂網上”,他們的名衣、名包、名錶、名眼鏡等等照片陸續被網友定格放大,質疑的聲音鵲起。有意思的是,官員的穿戴與女性的穿戴有些可比之處:一身名牌暴露,不但會引來公眾的注目與質疑,更會發出“招商引資”的信號———賄賂者的嗅覺通常比狗還靈敏!
我們反對以貌取人,但“衣帽取人”卻有一定的道理。有錢人總是穿戴樸素,就可肯定他們內心強大不愛虛榮;經濟條件一般卻非名牌不用,則見他們虛榮心十分強勁。因此,穿戴也需要講究對稱。對官員而言,如果他們轄下的民眾都生活富足衣著光鮮,自己穿戴體面是無可厚非的。可是當官員轄下的民眾還在節衣縮食,治病還要慈善捐助,上學還要自背桌椅時,官員自己卻一身奢侈,又如何“配”得上貧窮百姓?又如何不讓人覺得扎眼?
奇怪的是,連一些富人都知道藏富,以免太過暴露財富引來太多騷擾,而本來薪水不高的某些官員卻敢如此大膽地在身上展覽奢侈,可見他們對自己的權力是如何的自信,對公眾目光和監督機構是如何的藐視。
鋻於一些官員的奢侈穿戴被頻頻曝光,昨天有媒體引述北京一位紀檢幹部的話説,他們近幾年已組織紀檢幹部學習一些藝術品和奢侈品知識,以便識別官員穿戴的奢侈名品。顯然,在中國這個特殊環境中,識別奢侈品是紀檢幹部的業務能力之一,但真正的貪官在紀檢幹部面前會有所收斂的,況且因為屢屢有前車之鑒,他們估計也已學會了藏奢,恐怕難以碰到識別對象。更重要的是,在反腐思維上,我們應該變後置懲辦為前置監督,用制度的威懾力來管束權力,使之不敢囂張狂為。
據説愛因斯坦在成名之前,有人嫌他的穿著太隨便,愛因斯坦説:“Who care?I’m nobody.”(我是無名小卒,我穿什麼都無人關心。)當他舉世聞名後,仍然穿著隨便,又有人嫌他穿著不夠品,這時他回答説:“Who care?I’m somebody.”(我已經是個人物了,穿什麼也無人在意。)與愛因斯坦不同。我們的官員都是“somebody”(公眾人物),哪怕買奢侈品的錢來路清白,也要顧及生活水準還不高的公眾“care”(關注)。 (何 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