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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寫新時代奮鬥者的答卷——從黃大年到鐘揚的時代啟示

2018-05-01 14:59:00
來源:新華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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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華社北京5月1日電  題:書寫新時代奮鬥者的答卷——從黃大年到鐘揚的時代啟示

  新華社記者 陳芳、吳晶、陳聰

  有了大寫的人,才有大寫的國。

  近些年來,兩個中國科學家的名字被人們廣為傳頌。

  黃大年——地球物理學家,吉林大學教授,在毅然歸國後的7年裏,推動中國深部地球探測技術實現跨代飛躍;

  鐘揚——植物學家,復旦大學教授,在生命的最後16年,紮根青藏高原,帶領團隊收集4000萬顆種子,盤點了世界屋脊的生物“家底”。

  從白山松江到雪域高原,他們並不熟識卻精神相通。他們的身後,是千千萬萬“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知識分子,以忠誠和奮鬥書寫著新時代的精彩答卷。

  生命,為祖國澎湃——從黃大年到鐘揚,一個個當代知識分子傳承前輩精神,以愛國之情、報國之志、卓越之才寫下奮鬥者的答卷

  黃大年與鐘揚,似乎有著不解之緣。

  2017年9月24日23時38分,復旦大學研究生院,鐘揚就黨支部會議議題徵求院領導意見,在微信群裏“圈”了所有人:“我們何不在26號下午花一個小時開個會,講講黃大年呢?”

  此時,距離黃大年去世,已有8個多月。而就在微信留言幾個小時之後,鐘揚在內蒙古鄂爾多斯市出差途中不幸遭遇車禍,53歲的生命戛然而止。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種力量,牽引著這兩位奮鬥者的生命。

  他們有同樣的夢想,都為之“惜時不惜命”;他們有同樣的使命,都為之“如癡如狂”;當他們身體發出最後預警時,他們想到的不是休息,而是幹事拼搏的加速度……

  復旦大學研究生院辦公室工作人員説,那時提起黃大年,鐘院長時常感到惋惜,可他一面説著,一面仍然堅持進藏。

  整整16年,每年100多天,行程超過50萬公里;十多種高原反應,鐘揚樣樣都有,但他為了填補國家植物基因圖譜中的那片空白,16年如一日穿梭在青藏高原的千溝萬壑。

  一次,高原野外採樣途中,九座越野車上,學生們在前座上顛簸得受不了,瞧見躺在后座一堆行李上的鍾老師卻睡得正香,心裏覺得“行李座”或許會好受些,鬧著和鍾老師換座位。

  換座後,沒過十分鐘,兩個女學生吐得翻江倒海:“這哪兒是人睡的地方啊!”

  “鍾老師!他怎麼能……整整十六年啊,他怎麼受得了!”復旦大學生命科學學院博士畢業生朱彬回憶起當年的點點滴滴,泣不成聲。

  要知道,即便是西藏當地人,由於高原缺氧,往往要睡夠八九個小時才能有精神工作,可鐘揚卻説:“我在這裡能睡四個小時,已經很奢侈了……”

  2015年,鐘揚生了一場大病,別人都以為他出院後會“有所收斂”,沒想到他卻“變本加厲”。在挑戰生理極限的高原野外考察中,往往是淩晨時分在上海工作,當天深夜又在海拔4000米的拉薩工作到又一個淩晨,學生們送他一個外號“鍾大膽”。

  鐘揚曾説:“高原反應的危害要5到10年後才顯現,我有一種緊迫感,希望老天再給我10年時間,讓我把高原種子和西藏的工作繼續做下去。”

  拿命換科研,這是何等癡狂!

  2016年6月28日,北京青龍橋,中國地質科學院地球深部探測中心。

  黃大年作為首席科學家主持的“地球深部探測關鍵儀器裝備項目”在這一天通過評審驗收。這意味著,中國重型探測裝備技術研發實現了彎道超車、跨代飛躍!

  而就在一天前,黃大年突然暈倒在辦公室。為了準備這次評審,他已經帶著團隊熬了將近3個通宵,醒來第一句話卻是告訴秘書王鬱涵“不許跟別人説”。

  許多人不理解,可黃大年的摯友、著名科學家施一公理解他:“大年是一個具有強烈的報國理想和報國衝動的人。他深知我們的科研與外界的差距,他懼怕我們的動作稍微慢一點,我們的國家就會趕不上。”

  許多人不理解,可鐘揚的妻子張曉艷理解他:“從我認識他的那一刻,就知道他為科學而生,為事業而生,為理想而生。他的人生,屬於科學,屬於國家,屬於人類。”

  同樣的愛國之情、同樣的報國之志、同樣的卓越之才。他們心中想的都是祖國、是事業,而唯獨沒有自己。

  “看到他,你會知道怎樣才能一生無悔,什麼才能稱之為中國脊梁。當你面臨同樣選擇時,你是否會像他那樣,義無反顧?”

  這是黃大年曾在朋友圈提出的“黃大年之問”,是他向自己的偶像、“兩彈元勳”鄧稼先的仰望致敬,更是一代愛國科學家捧出的赤子之心。

  追溯黃大年和鐘揚的生命軌跡,探詢他們的人生理想,我們看到了新中國一代代知識分子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為民族復興而奮鬥的精神譜係。

  穿越歷史的星空,他們如此相似。

  錢學森——1955年,衝破重重阻力離開美國,投身到新中國建設的熱潮中,用7年時間實現了中國導彈從仿製到自行研製的飛躍,卻一直不願接受“導彈之父”或“航太之父”的稱呼。他曾説,航太是一項大規模的科學技術事業,成就應歸功於集體。

  鄧稼先——26歲,在拿到美國博士學位的第九天,回到了一窮二白的中國;34歲,他用3個“不能説”告訴妻子工作的變動,從此,消失整整28年,回來的時候,已是一個直腸癌晚期的病人;彌留之際,他仍囑咐要在尖端武器研發方面努力,“不要讓人家把我們落得太遠……”

  羅健夫——微電子領域著名科學家,先後研製出我國第一台“圖形發生器”“Ⅱ型圖形發生器”,為航太事業作出突出貢獻,47歲英年早逝,被稱為“中國式保爾”;

  蔣築英——用生命中最後近20年時光填補了光學鏡頭像質評價領域的空白,去世時年僅44歲,但其光學傳遞函數學科成果已在航空航太、地面測控領域得到廣泛應用……

  從無到有,從弱到強,中華民族走向偉大復興的時空中,閃耀著一代代科學家奮力前行的奪目光芒。

  從“東方紅”躍然於世到“墨子號”飛向太空,再到“復興號”風馳電掣、C919大飛機劃過長空……正是一代代科學家以“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情懷投身國家發展偉大事業,挺起了中華民族傲然屹立於世界東方的自信脊梁,綻放出盪氣迴腸、感天動地的精神力量。

  夢想,為新時代燃燒。不斷涌現的奮鬥者,推動國家實現從趕上時代到引領時代的偉大跨越,標注中華民族砥礪奮進的精神坐標

  一個時代有一個時代的使命。

  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中國人民的創造精神正在前所未有地迸發出來。如何跑出創新“加速度”,攀登發展新高峰,成為擺在新時代奮鬥者面前的新課題。

  “我們決不能安於現狀、貪圖安逸、樂而忘憂,必須不忘初心、牢記使命、奮發有為,努力創造屬於新時代的光輝業績!”

  大國崛起,競爭無處不在。習近平總書記的話語,為科技強國建設指明瞭方向,鞭策著新時代的奮鬥者向“無人區”挺進。

  高峰就在這裡!久居海外的黃大年看得分明:向地球深部進軍是我國面對國際能源競爭必須解決的戰略問題,發展被西方禁運的地球深部探測技術裝備更是當務之急!在夜以繼日的拼搏中,中國終於實現了深探領域的跨代發展!

  從擔任“863”項目首席專家,到提出“紅藍軍路線”,從設立吉林大學新興交叉學科學部,到萬米大陸科學鑽探工程樣機“地殼一號”橫空出世……黃大年回國後,將生命最後7年全部投入科研攻關,收穫了自己的夢想果實。

  歲月見證,當一個科學家在最能作貢獻的壯年投身科技前沿的大潮,把生命最絢麗的歲月獻給祖國的教育和科研事業,他有資格也有理由為自己感到驕傲和自豪。

  黃大年如此,鐘揚也是如此。

  當許多物種瀕臨消失,鐘揚意識到:保存種質資源、盤點植物“家底”是一項戰略性工作,對國家發展、人類命運意義非凡。

  他瞄準了世界屋脊——西藏有將近6000個高等植物物種,卻從來沒有人進行過徹底盤點和種子採集。

  海拔4000多米的高原行走,對於一個身體康健的人已是挑戰。而鐘揚卻在突發腦溢血後才一年,又一次出現在西藏大學的師生面前。

  “他佝僂著背,身上還是那條磨得不成樣子的牛仔褲,在拉薩地攤上買的,只花了29元。”回想那次的見面,師生們又一次淚落如雨。

  在“生命禁區”找到植物界的“成功者”高山雪蓮,在海拔6000多米的珠穆朗瑪峰北坡攀登到植物學家採樣的最高高度……16年間,鐘揚行程超過50萬公里,每年100多天在最偏遠、最荒涼、最艱苦的地方穿梭。

  壯志淩雲!無論是挺進生態研究的“無人區”,還是“把地球變成透明”的誓言,鐘揚與黃大年的夢想,都是服務於國家、領先於時代、傲立於世界!

  “在中國做科學,像我這樣的人挺多的……能讓中國立足於世界民族之林,有一幫人在拼命,不是我一個人,一幫人全是這種心態,我們在一塊兒可熱鬧了,這是一個群體。”

  這是黃大年們的心聲,更是新時代的潮涌!

  當祖國日益走向世界舞臺的中央,越來越多的科學家懷揣民族夢想,手握科學利器,在世界最高水準的競速場上,以彎道超車創下中國紀錄。

  2017年9月25日,正是500米口徑球面射電望遠鏡落成一週年。就在10天前,中國“天眼”首席科學家、總工程師南仁東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從1994年到2005年,南仁東走遍了貴州大山裏的上百個窩凼。亂石密布的喀斯特石山裏,沒有路,只能從石頭縫間的灌木叢中,深一腳、淺一腳地挪過去。

  為了做成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項目,讓“天眼”儘快建成啟用,即便因肺癌做了手術,即使已進入人生倒計時,南仁東還在關心“天眼”進展,把自己殊死對抗的病魔稱為“小病”。

  24年,只做一件事。南仁東用他的生命,在世界天文史上鐫刻下新的中國高度。

  壯志報國!黃大年、鐘揚之後,仍有無數知名、不知名的科研工作者,前仆後繼、奮勇向前,投身民族復興的偉大洪流。

  “從科技大國向科技強國邁進,就要敢為天下先。”中國科協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懷進鵬説,以黃大年、鐘揚等為代表的科技楷模和創新團隊,在戰略高技術、重大科技工程和前沿必爭領域,創新爭先、只爭朝夕。

  2017年6月,為期5年的“蛟龍”號試驗性應用航次圓滿收官。“中國載人深潛隊伍正從一窮二白直指超越所有對手的7000米。”“蛟龍”號載人作業潛水器首席潛航員、“深海勇士號”載人作業潛水器副總設計師葉聰説:我們趕上了中國載人深潛“最好的時代”。

  黨的十八大以來,一系列歷史性成就和歷史性變革,標注著中國從“趕上時代”到“引領時代”的偉大跨越。

  “墨子號”量子科學實驗衛星首席科學家潘建偉、國際著名結構生物學家施一公、單分子酶學的奠基人謝曉亮……一批“星”光熠熠的知名科學家正在融入民族史上罕見的人才回流潮,不斷擁抱“中國機遇”,投身“中國夢”。

  黃大年的生前好友、國家“千人計劃”專家王獻昌説:“我們有幸趕上了一個偉大的時代,就讓我們和大年一樣,把愛國之情、報國之志、科學之夢融入復興偉業,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做出我們的貢獻吧!”

  銘記,是為更好的前行——新時代新起點,奮鬥者的故事激勵著後來者,凝聚起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中國夢的磅薄力量

  “什麼是天堂?有希望的地方。什麼才能帶來希望?種子,哪怕只有一顆。”

  2018年4月,草長鶯飛的時節。緬懷鐘揚的原創話劇《種子天堂》在復旦大學首演。

  “一個基因可以拯救一個國家,一粒種子可以造福萬千蒼生。”當這句臺詞響起,鐘揚窮其一生堅守的信仰,恰如一粒粒種子,正在人們心底生根發芽。

  2017年9月27日,鐘揚遺體告別儀式在銀川舉行,700多家單位和個人敬獻的花圈從告別大廳一直排到門前廣場,將這裡變成一片花海。

  和老人商量後,鐘揚的妻子張曉艷做了一個出乎人們意料的決定:把138萬元車禍賠償金全部捐出,成立基金會,用來獎勵上海和西藏的優秀師生。

  “這是爸爸用命換來的錢,我們還是應該用在爸爸的事業上。”鐘揚年僅15歲的小兒子,這樣懷念著爸爸。

  生命無法永恒,精神卻能不朽。

  2017年的冬天,鐘揚在復旦大學指導的第一個藏族植物學博士、西藏自治區種質資源庫主任扎西次仁出發採集種子;西藏大學教授拉瓊等一批年輕學者擔起了生態學學科建設的擔子:“雖然困難,但我常會感到,鍾老師就在前面引路。”

  鐘揚生前曾説:“任何生命都有結束的一天,但我毫不畏懼,因為我的學生會將科學探索之路延續。”

  吉林大學地質宮裏,507室的明燈已經熄滅,隔壁的房間卻仍舊燈火通明。

  按照黃大年生前設計的戰略規劃,黃大年團隊的科研成果不斷涌現:地殼一號萬米大陸科學鑽探鑽機已在大慶油田創造了6700米井深的新紀錄,智慧化重載荷物探專用無人機搭載平臺已建成,航空重力梯度儀工程樣機研製重點研發項目已啟動……

  黃大年事跡報告團成員、吉林大學黨委統戰部副部長任波説:“似一股清流,又如一盞明燈,黃大年與鐘揚的故事,點亮了信仰之光,照亮了報國之路。”

  “大寫的人,純粹的人,永遠活在人們心裏的人!”黃大年、鐘揚的感人事跡令無數網友“淚奔”,更令億萬國人思考:這個時代,為何如此熱切地呼喚奮鬥?

  因為,我們既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實現第一個百年奮鬥目標,又要乘勢而上開啟全面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國家新征程,向第二個百年奮鬥目標進軍。

  惟奮鬥者進,惟奮鬥者強,惟奮鬥者勝。

  一個發展中國家要佔領世界科技制高點,不可能靠化緣要來核心技術;一個13億多人口大國邁向現代化,更不可能靠“搭便車”改變命運。

  爬坡過坎、滾石上山,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需要奮鬥;時不我待、只爭朝夕,實現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嚮往,更需要奮鬥。

  “在這艘駛向民族復興的大船上,沒有坐享其成的乘客、事不關己的看客,你,我,他,億萬中國人,都是划槳者、搏擊者。”中國科學院大學2015級博士研究生崔開明説:“只有喊著同一個號子,朝著同一個方向,才能奮力駛向夢想的前方。”

  銘記,是為更好的前行。

  從校園到社區,從廠礦到軍隊,黃大年、鐘揚的故事傳遍四方。奮鬥者的精神力量,正與新時代的使命召喚相輝映,鼓舞著更多人為夢想而拼搏,與時代同奮進。

  平均年齡35歲的吉林大學黃大年團隊,平均年齡34歲的量子科學團隊,平均年齡37歲的中國“天眼”研發團隊……一張張鮮活的面孔,正是中國奮鬥者英姿勃發、生生不息的寫照。

  “在中國經濟由高速增長轉向高品質發展的關鍵階段,必須激活人這個生産力中最活躍因素,激發創新這個引領發展的第一動力,讓奮鬥成為社會風尚,讓社會的活力充分釋放,讓創造的偉力競相迸發。”中國科協黨組書記、常務副主席懷進鵬説。

  黃大年、鐘揚……仰望星空,奮鬥者的精神之光熠熠奪目。正是這璀璨的星光,照亮了我們的前行之路。

  歷史的接力棒已經傳到了我們這一代人手上。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堅強領導下,13億多中國人民發揚偉大奮鬥精神,凝聚起萬眾一心的澎湃力量,就一定能書寫新時代奮鬥者更加精彩的答卷!(參與記者 吳振東)

[責任編輯:王思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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