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流調專家每天都奔著那個100%
“晚上就睡了四個小時。”5月3日上午,在忙碌的抗疫一線,一頭短髮、個子小小、臉色略顯蒼白的孫冰潔埋在電腦、紙張、筆電中正在“鏖戰”。電腦旁,一杯咖啡冒著熱氣,“就靠它提神兒呢”。士力架、餅乾、小麵包、可樂、礦泉水散落在工位周圍,孫冰潔和搭檔顧凱辰兩個人可以不動地方地工作上幾個小時,每當趕不上飯就隨手拿起點兒乾糧塞進嘴裏。
作為東城區新冠疫情流調溯源隊伍的一員,東城區疾控中心流行病科主管醫師孫冰潔是風險點位排查組負責人。30歲出頭兒的孫冰潔年紀雖輕,卻已身經百戰。從艾滋病防治到腸道傳染病管理,從衝鋒一線的首批流調隊員到風險點位排查組組長,她始終奮戰在傳染病防控工作的第一線。2021年10月,孫冰潔更是作為市級流調隊成員,參與了外區新冠聚集性疫情最核心的流調指揮和處置工作。如今,她已成為了北京市百名流調專家之一。
“你是誰、從哪兒來、到哪兒去”是孫冰潔常常對流調病例發出的靈魂三問,她像偵探一樣尋找“見過誰、見多久、還有誰”的蛛絲馬跡,用最快的速度找到源頭,查出隱患。“5+2”、“白加黑”、“連軸轉”就成為了她的工作常態,甚至連續工作了36小時。
曾經,東城疾控接到某大廈有涉疫人員的報告。孫冰潔説:“晚上9點左右,我們進入大廈開始調查、採樣、處置。大廈有A、B、C、D四座樓宇,每個樓宇20多層,共有20萬平方米,工作人員3000多人,是個超大型的樓宇,調查處置難度肉眼可見的大。”初步調查直到第二天淩晨4點多才完成,送檢完樣品後孫冰潔接著開始撰寫報告、風險人群落位等後續工作。第三天又協同相關部門人員在大廈調查了一個通宵。經歷了40多個小時的不眠之夜,“身體確實非常非常疲憊,腦子也快不轉了”。但正是由於處置及時、科學,大廈的疫情沒有再繼續蔓延,“這時就覺得辛苦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目前還沒有最滿意的流調,因為我認為沒有完美的流調。”孫冰潔沉穩地説,其實流調不可能100%地找到所有的風險人群,但她每次都會奔著那個100%去努力。
讓孫冰潔高興的是,現在的流調已經優化為公衛、公安、工信通力合作的“三公”流調機制,“這其實是流調的一次飛躍,比起傳統流調,無論從速度還是品質上,都是質的進步,加上現在的大數據、資訊化、科技化手段,我相信流調會越來越快速。”
翻開孫冰潔的筆電,密密麻麻的字跡中混雜著許多奇怪的符號,“電話流調我習慣於手寫記錄,記錄時會用自己的邏輯和方法,便於後續整理成流調報告。”孫冰潔説:“現在病例流調通常是一人詢問、一人錄入,這樣流調報告形成的速度更快,有利於風險點位的快速梳理、快速排除,而且雙人流調還可以互相提醒補充,使流調更加完善。”
疫情持續了兩年多,孫冰潔經手的疑似病例、確診病例、無症狀感染者、密切接觸者,當然還有烏龍病例,足足有上百個。由於每天都離不開電話和手機,長期的高強度工作讓孫冰潔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半夜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摸著手機先看一眼螢幕,“平均每天要打幾十個電話”。
淩晨1時,剛剛結束疫情復盤工作會,孫冰潔靠近窗邊環顧這座深愛的城市,一排排淺白的槐花掩映在濃密的綠葉間,風過,細碎的花瓣紛落如雨。深吸一口充滿香甜的空氣,孫冰潔説:“希望不久後能看到車水馬龍的街道、人聲鼎沸的簋街,大家像往常一樣,在這美好的城市裏享受快樂生活的每一天。” 文/本報記者 蔣若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