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增速下行時,隱藏的潛在矛盾或問題往往會逐漸浮出水面。浙江“擔保圈危機”正愈演愈烈,從去年溫州部分民營老闆跑路,到本次“擔保圈危機”爆發,導火索均指向一個問題——民間借貸,尤其是高利借貸以及非法集資等行為埋下的隱患。
儘管,從企業角度看,問題來自於“銀行催貸、抽貸”,但實際上,這並非“危機”發生的全部,只是加重危機的一個因素而已。可以説,這場“擔保圈危機”的風險尚在暴露過程中,對金融機構來説,意味著一場考驗才剛剛開始。一方面,本次“危機”暴露了銀行在放貸過程中存在的一些問題,比如審核不嚴、風險把控有漏洞等,拷問著銀行追求放貸規模的經營模式,這無疑對當前正處於轉型過程中的中國銀行業,提出了一些新的課題,同時也暴露出非法集資、高利貸等領域風險已向銀行體系傳遞。從未來看,要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需要從企業融資機制改革入手,拓寬企業尤其是民營企業的融資渠道,大力發展直接融資方式,進一步規範民間借貸,防範金融風險發生。
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造就了鉅額社會財富和資本積累。然而,中國的實體經濟卻因為得不到資本的輸血而頻現危機,溫州企業老闆“跑路潮”、高利貸頻現等一系列民間借貸事件,拷問著中國金融體系的健全程度。
我國目前的金融體制還處於比較封閉、政府壟斷管制的階段,這種金融體制已嚴重影響到資本配置、資源配置、貨幣的正常流動等各個方面,並積聚了巨大金融風險。銀行機構高存貸率對資金的鉗制,對中國資金的定價産生了誤導,導致了中國企業特別是民營中小企業的融資成本明顯過高,高利貸頻現,導致了實業空心化,資産泡沫化。這種金融體制嚴重制約了市場經濟改革的步伐,阻礙了實業經濟的發展。
中國金融領域已到了不得不改革的地步。解除中國金融抑制最關鍵的不是價格因素,而是數量上的因素。應在老百姓的儲蓄和企業的貸款之間架起橋梁,而不是製造鴻溝。首先是打破商業銀行的壟斷,開放民間融資渠道,然後讓民間資本可以入股商業銀行,也能可以進入信託、融資租賃、成立信貸公司等等,讓其他們可以繞過商業銀行把資金和供求打開。同時,央行將存款準備金率下降至市場化水準,把閒置的資源從央行的賬戶上釋放出去。
此外,房價的巨大泡沫浪費了中國大量財力和資源。物價上漲皆由房價上漲引起,抽空了實體的資金,掏走了人民的儲蓄,使企業運營成本上升。
為促進公平和穩定,政府調控不能松,應該乘勝追擊,採取更有效的房産稅政策,讓空置的房産交重稅,儘快讓房價降下來。房價下降一半以上,才有新的購買者入市,房地産僵局才能打破;房地産從業者才能徹底理性看待房地産市場的去暴利化趨勢;社會資金才能逐步轉向實業;才能彌合被房價撕裂的社會;才能真正推動中國經濟轉型。
股市改革與經濟轉型也需並進,以服務實體經濟。股市應該在經濟轉型大背景下進行改革更好服務實體經濟,隨著經濟增長逐步穩定下來,市場會逐漸改善這種預期,到時股市自然會慢慢企穩走好。
中國股市正在從原來非市場化的扭曲狀態快速向市場化接軌,在任何改革和與市場化接軌的過程中都會付出代價。目前市場的整體估值水準已處於歷史低位,之所以“跌跌不休”,並不是完全因為股市的資金供求關係不平衡造成的,更深層次原因是市場參與者對經濟轉型期不確定性的擔憂。目前,拯救中國經濟是一個比較艱難的過程,經濟轉型、産業升級是中國經濟一個大的調整方向,在此背景之下,經濟增速放緩已是一個客觀現實,股市也會隨著經濟增長的預期調整,從中尋找均衡點。
21年來,中國證券證劵市場投資者為上市企業提了10萬億以上的資金,但回報卻是血本無歸,這個市股市場不僅成了“圈錢市”,還成了“強盜市”。要矯正上市公司的投機圈錢行為,改革目前的證券市場制度,只有充分發揮資本市場的優勝劣汰機制,才能實現企業良性發展和競爭,才能用豐富資源支撐民族産業的發展,促進中國經濟品質的飛躍;只有股市轉型成為投資市,才能培育出有核心競爭力的上市公司,只有中國各行業的上市公司都能培養出國際上的大品牌,中國經濟才能突破發展瓶頸。
如果説,生産能力驚人增長的製造業成就了中國經濟大國地位,則未來中國要推動産業創新升級,除具有強大的自主創新能力外,更應該有一個高效配置資源的金融市場。未來,中國要在市場和政府之間尋找一種均衡,這種均衡既要利於發揮金融市場的活力,又要利於維護經濟和社會的穩定,這需要我們對全局有著清晰的把握,更需要有金融改革和創新的勇氣與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