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網有個讀書活動。我自然是讀慣了小説的人,總也躍躍欲試想參加這個活動。首先是決定了買書。我們這個小縣城是買不到這些書的,只好求助於網購。在網上填了購書訂單日。當時顯示是11月17日書就到了。可是我是19日才接到快遞的電話,當天他問了我的地址並沒有送來,第二天又給我打了電話,又沒有送來,弄的我白白等待了兩天。後來我給送快遞的打電話,他説他中午才能來。我又等待了一個中午。後來就沒有音信了。我也再沒有給他打電話。到了25日接到一個太原的電話,問我要不要書。我説我訂的書怎能不要。這一次才真的有一個送書的人又打來了電話。我等待在大街上。終於來了一位,把書交給我,要了32元人民幣,就走了。能得到這本書也就是不容易。
我拿到書,還是手不釋卷地讀起來。讀小説我有個習慣就是一口氣讀完,不能拖。小説一旦拖下去讀就讀不出味兒來了,甚至於會是前後的內容連貫不起來,也就沒意思了。這是國內有名的作家,當然文章寫得肯定有特色。我起早摸黑,廢寢忘食抓緊時間閱讀,用了四天的時間總算是讀完了,我很慶倖,我又完成了一部小説的閱讀。這也是一種人生的快樂。讀書是濃縮人生。過去讀過先生的《廢都》,那時就崇拜先生的筆法。這一次對先生的小説又是一次新鮮的欣賞。如果説七十年代讀《艷陽天》,那厚厚的三本小説也就寫了一天的事,可是這一天的事,十天也讀不完,這就把事情拉得很長了,根本沒有是一天的感覺了。而《老生》這本不是很厚重的書卻是寫了幾百年,所以這可以説是一本歷史小説了,就是幾百年的歷史小説也沒有這樣簡潔的,用小説的形式來概括這樣長的歷史,也是小説家的藝術。其實就是專門寫史的也沒有這樣高超的技藝。小説以白描的手法,以平常聊天的方式講一個人經歷,講得很平實,也很有趣,講出了陜南的風俗。讀了這本書又好像我去了陜南一趟,見到了那裏的人民,見到了那裏的生活。這種陰陽兩界的唱師,是陜南的一種習俗,我們這裡是沒有的,所以對這種職業感到很新鮮。這是陜南不同於別地的風俗習慣,這也是一種特色。生活在秦嶺的人經歷了共和國的漫長歲月蹉跎,也經歷了許許多多的運動,對這個社會的發展是有深刻感受的。中國的歷史也就是一個打打鬧鬧的歷史。在解放前中國是一個亂而不治的國家。土匪、盜賊、軍隊,一切的一切總是難治。經常是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亂象,民不聊生。小説所以選擇了唱師,也説明瞭陰陽兩界皆以如此。在那個人鬼難辨的世道,也只有唱師明白一切。
小説沒有用激動人心的語言,也沒有去用筆墨去描繪那些苛刻的鬥爭場面。都是平平淡淡説史,回避了那些瘋狂的運動。金圓卷的作廢,也僅僅是一些有錢人的振動,一般的平民也是無所謂。這在社會變革是一種平常現象,我記得我們這裡那個時代也發生過西北票子的作廢,我那大爺把做小手工掙下的西北票子放在房樑上作廢了。還有土地改革,作者沒有去聲勢浩大去描寫那場殘酷的運動,沒有暴風驟雨式的鬥爭,也沒有給地主逼供,更沒有給地主去上刑。這裡的貧下中農鬥爭地主也算是很文明瞭。我們讀過許多有關鬥爭地主的書,從地主的剝削階級發家,到殘害貧下中農,以至貧下的鬥爭的可怕性。書中沒有那樣寫。我們那裏也是一個偏僻小村,我有個四爺爺就是定為地主,也就是幾十畝薄田,他也捨不得吃,後來就定為當地的地主。他把財産都交出去了,那些貧農還是不行,就打,就鬥,給他吃落架葡萄(就是用棉花沾上麻油,用火點燃,用那帶火的油滴往身上滴),用燒紅的煤鏟子燙身上,拉出去活埋,坐老虎凳,就這樣受盡折磨還是不行,還是要底財。他只好以給去家裏找底財的名義,趕緊去了家裏上了吊。只是書中沒有見過日本鬼子,大概是那裏沒有去過日本鬼子,我就有些不理解了。
人民公社那個時代的饑餓,書中也有客觀的描寫。這是一段真實的社會現實,那年頭,不知怎麼就那樣餓,人人吃不飽,家家沒有糧。這也是一個特殊的年代。
但願所有愛讀書的人能忙裏偷閒讀一遍《老生》,簡單體會一下社會變化。深刻領會《山海經》的內容。這是本書的核心。
(作者為山西省嵐縣 陳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