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天然“毒奶粉”因何而來？

　　■ 一家之言

　　對於牛奶以及乳製品而言，相對小的流通半徑或許恰恰是品質安全的保證，貪大求遠的模式背後所醞釀的風險往往是食品企業不能承受之重。

　　恒天然事件近期持續發酵，在含有肉毒桿菌的乳清蛋白粉流入中國市場後，斯里蘭卡又聲稱恒天然奶粉涉嫌含有雙氰胺有毒物質。對於一個食品品牌而言，接連不斷的安全性新聞出現所造成的打擊無疑是致命的。雖然目前我們尚不得而知究竟是什麼造成了肉毒桿菌存在於乳清蛋白粉這種嬰幼兒奶粉的基礎原料之中，但一些食品安全的模式值得我們深思。

　　在過去，南方人要品嘗到北方特有的食物是一件困難且昂貴的事，這是因為常規食品的流通半徑限制了更多人獲得它的渠道。後來隨著物流行業的發展，我們有機會品嘗到全球各地不同的美食，但對於一些實在難以保持原貌的食品，我們採取加工而後還原的方式——奶粉就是其中的典型。一般情況下低溫牛奶的保存時間最長不超過7天，而包裝好的乳製品保質期在3至6個月，奶粉的保質期則有數年之久。

　　由於嬰幼兒生長髮育所需的特殊元素，導致直接飲用牛奶無法有效吸收和存在營養元素不足的情況，因此才有專門為嬰幼兒設計的配方奶粉。這些嬰幼兒奶粉又會細分為濕法工藝和幹法工藝，濕法工藝是在鮮牛乳中混入嬰兒所需的營養物質攪拌，攪拌均勻後噴粉製成；而幹法工藝則是指直接將鮮牛乳噴粉，而後混入嬰兒所需的營養物質攪拌，成為成品奶粉。顯然對於在中國銷售的大多數國外品牌奶粉而言，利用鮮乳的濕法工藝在本地加工不切實際。一方面從境外直接進口鮮乳本地加工沒有可操作性，而在境外直接加工又會佔用保質期時間以及存在關稅等問題。於是大部分乳製品企業選擇從境外進口原料粉，然後在本地加工並銷售的模式。

　　在我們思考這種模式的時候不禁要問：恒天然作為全球最大的乳製品供應商，擁有95%紐西蘭奶農參股的巨型合作社，自2001年成立以來並沒有經歷過太多品質問題就佔據了全球乳製品行業“一哥”地位，為什麼近期會頻發安全性指責呢？

　　其實答案很簡單：如果一件産品需要經過的工序越多，就越容易存在不確定因素。正如之前提到了，如果採用濕法工藝在紐西蘭加工這些奶粉，無疑在品質上的工序會省略不少，但其中入關問題、稅負問題以及銷售時間、銷售損耗等因素造成了人們願意選擇一種更麻煩的模式。這種麻煩的模式意味著將鮮牛乳噴粉後的保存、運輸、儲藏時間、加工安排等等都有可能對品質産生影響，而這些悠長的生産環節中潛存的問題都值得我們去深思、探索。

　　除此之外，恒天然的巨頭模式由於某種程度存在壟斷性，缺乏競爭機制很有可能會出現疏于管理以及內部監督缺位等情況，畢竟現在的恒天然已經和12年前不能同日而語。這不能不説是對我們扶持大型龍頭企業的一種警示，尤其對於牛奶以及乳製品而言，相對小的流通半徑或許恰恰是品質安全的保證，貪大求遠的模式背後所醞釀的風險往往是食品企業不能承受之重。

　　□溫曉東（財經評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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