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帶一路”上的文明記憶
“絲綢之路:長安—天山廊道的路網”上的吉爾吉斯斯坦碎葉古城遺址。
烏茲別克的撒馬爾罕列吉斯坦廣場建築群。
英國歷史學家湯因比曾説:“如果可以選擇出生的時代與地點,我願意出生在一世紀的中國新疆。”他所説的地點,也就是今天的塔裏木河、葉爾羌河一帶。這裡位於古絲綢之路,是東西方文明的最大交匯點之一,是湯因比心目中文化匯聚的福地。
絲綢之路是人類文明史的關鍵詞
作為歷史事實的絲綢之路出現于2000多年前。廣州南越王墓中出土的希臘風格銀器皿,以及南粵國宮殿遺跡中發掘出來的石制希臘式梁柱,證實秦末漢初海上絲綢之路就已經誕生。鄭和下西洋使連接中國和世界各國的海上絲綢之路得到了更為徹底的貫通。
作為世界文明史的關鍵詞,絲綢之路概念誕生於140年前的19世紀下半葉。在1877年出版的《中國》第一卷中,德國著名學者李希霍芬首次提出了“絲綢之路”。日本學者三杉隆敏在1967年出版的《探索海上絲綢之路》一書中,首次提出“海上絲綢之路”。
在絲綢之路概念出現之前,歐洲有一個“尋找中國”的認知過程。古希臘人以“賽爾”(Ser)也就是漢語的“絲”來稱呼絲綢,稱中國為“賽裏斯”(Seres),即“絲綢之國”。古希臘地理學家馬利奴斯記錄了一條由幼發拉底河渡口出發,向東通往“賽裏斯國”的商路。漢朝政權建立後,尤其是張騫出使西域後,西方文獻中出現“絲綢”一詞的頻率增加了。13世紀之後,隨著蒙古人的西征,西方更多人來到中國,並將他們的見聞帶回歐洲,尤其是《馬可·波羅遊記》震動了歐洲,使歐洲人知道遙遠的東方有個富庶的大國。明代來到中國的傳教士也致力於求證“賽裏斯國”。
絲綢之路是世界文明史研究的一個關鍵詞。人們越來越深刻地理解到:絲綢之路之所以是世界文明史的關鍵詞,在於這是人類諸多文明展示魅力的共同舞臺,也是人類諸多文明獲取資源和文化交流的共有路徑。
絲綢之路是人類文明交流互鑒之路
絲綢之路上的交流方式與規模造就了駝鈴聲聲、馬嘶相聞、舟楫相望的景象,國家、民族、單一區域等社會組織打破藩籬,互通有無,友好交往,書寫了人類歷史的輝煌篇章。絲綢之路對人類文明的影響,不僅僅在於貨品的流通,更在於絲綢之路上穿行的人們將各自的文化,包括觀念、信仰、技術以及它們在物質上的表現,像種子一樣沿途撒播。絲綢之路是人類歷史上諸種文明的穿行與交流之路。
絲綢之路就像地球的血液系統,以陸路交通為靜脈,以海洋交通為動脈,聯通無數毛細血管,把從絲綢到瓷器、從動物到植物、從食物到語言等的人類物質和精神生活必需品,猶如營養物質一般交換到地球各個部位。絲綢之路也像蠶繭和絲綢,其物質財富和精神文化的相互影響,猶如無數細絲,相互纏繞,把簡單的部落體制、單一民族體制和國家體制編織成人類命運共同體的複雜結構。
“一帶一路”是絲路文明的回歸
2013年9月7日,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出訪哈薩克期間,首次提出共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同年10月,習近平又提出共同建設“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二者共同構成了“一帶一路”倡議。
“一帶一路”倡議提出三年多來,成百上千的合作項目證明了文明交流互鑒這樣一條歷史規律:從全球化的傳播到構建人類命運共同體的發展進程勢不可擋。在“一帶一路”的推進實施過程中,越來越多的人認識到,全球化所導致的世界文明最新交流互鑒進程已經大大展開。“一帶一路”倡議的提出,彰顯了中國承擔大國責任,中國將與世界各國一道,為世界提供最大的公共産品——和平交往的政治空間和共同繁榮的價值目標、文明交流的安全模式和文明互鑒的發展平臺。
回顧歷史,我們可以看到,西方文明擴張伴隨著其經濟技術與政治、文化、習俗、宗教等對原有文化生態和社會秩序的破壞和摧毀,代價巨大。而中國提出的“一帶一路”倡議,以中華文明“天下為公”的精神氣質為主導,與某些跨國公司或少數利益集團把世界僅僅變成投資場所有著本質的不同。
“一帶一路”是絲路文明的回歸,它意味著文明的多樣性和豐富性再次呈現,文明的關係重新平等;它也促使人們更多地思考古老文明的現代意義,用傳統的智慧去回應現代問題。“一帶一路”是世界文明史的價值重現,它遵循“和而不同”的理念,尊重文明的多樣性,推動各國攜手,共同締造文明的豐富性。
在絲路文明的語境下,“一帶一路”並不是狹義的地域範圍,而是全世界任何願意參與全球化的國家、民族、社群的共同發展平臺。在文明交流的“一帶一路”上,可以預見,人類將形成世界歷史上規模最大的基礎設施投資,包括鐵路、公路、隧道、港口、電網、管道、網際網路、物聯網等的建設,同時,人類文明交流互鑒的潮流也將變得更加蔚為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