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活故事來源於“行走”
回顧創作道路,我深切地體會到,翔實的素材無不源於“深扎”,鮮活的故事無不源於“行走”。只有深入人民群眾火熱的生産生活一線,作品才能深刻反映這個時代,才會被廣大讀者認可。
前不久,我在山東港口青島港全自動化碼頭采訪。站在天臺上遠眺,偌大貨場空無一人,機器人載著幾十噸重的集裝箱來回穿梭,有條不紊。從幾十年前的人背肩扛到今天的智慧化運作,這一強烈對比成為中國式現代化的生動注腳。
令人欣喜的是,這樣的歷史性變遷被文藝作品記錄了下來。新時代的報告文學作家聚焦“國之大者”,深扎生産生活現場,多維度展現開闊豐富的時代生活,創作了大量無愧於時代的優秀作品。《革命者》《天曉:1921》《紅船啟航》《浦東史詩》《中國北斗》《十八洞村的十八個故事》《江山如此多嬌》《安得廣廈》等,展示了當代報告文學的創造活力和多重面貌。
多年來,我專注于報告文學創作,相繼推出了一些反響較好的作品。報告文學創作是一件苦差事,但苦中有樂、意義非凡。創作《天曉:1921》之前,我為自己定下“三不寫”的規矩,即:腳沒走到的地方不寫、耳沒聽過的故事不寫、眼沒看到的變化不寫。這三條近乎苛刻的規矩,讓我經歷了更多艱辛,付出了更多汗水。
為寫出歷史現場感、帶人們回到那個風起雲湧的年代,我用半年多時間進行採訪,行走于大江南北,積累素材。我先後來到參加中共一大會議的10余位參會者的故鄉,踏訪他們的故居、紀念館或他們生活過的地方。在這個過程中我不斷進行田野調查,力求獲取更翔實、更真切的史實和細節。回到北京後,我蟄伏5個半月,完成31萬字的初稿。在這個過程中,我患上帶狀皰疹,疼痛難忍,不過仍繼續伏案寫作。而後,我用一年半的時間幾易其稿。苦樂縈懷,苦中有樂。我是一名軍人,也是一名作家,更是一名中國共産黨黨員,《天曉:1921》是我向黨的百年華誕致敬之作。我的筆蘊含著對黨的熾熱深情,這份感情自然而然地流淌在這部作品的字裏行間。
報告文學作家應聚焦國家發展大局。經濟社會快速發展,人民群眾生活蒸蒸日上,為文學創作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素材和靈感。回顧創作道路,我深切地體會到,翔實的素材無不源於“深扎”,鮮活的故事無不源於“行走”。只有深入人民群眾火熱的生産生活一線,作品才能深刻反映這個時代,才會被廣大讀者認可。我一直以徐遲、魏巍等報告文學前輩為榜樣,以他們吃苦耐勞、默默躬耕的精神鞭策自己,秉持寧缺毋濫的創作態度。為創作長篇報告文學作品《天風海雨》,我前往海南10多次,創作歷時3年半。我21次走進西藏,深入雪域一線採訪,前後總計600多天。在此基礎上,我創作出《東方哈達:中國青藏鐵路全景實錄》和《金青稞:西藏精準扶貧紀實》等9部長篇報告文學。其中,為創作《金青稞:西藏精準扶貧紀實》,我在高海拔的冰雪線連續走訪52天。欣慰的是,這些作品記錄下時代的足音,凸顯了報告文學的獨特價值。
文學是時代的號角。面對日新月異的社會生活,報告文學作家要有嶄新的思考與表達,用自己獨特的敘事坐標和敘事風格,以真實的故事、真摯的情感書寫新時代,留下這個時代的心靈史。我堅信,中國報告文學作家一定能創作出更多講好中國故事、展現中國精神的優秀作品。
《 人民日報 》( 2022年12月27日 19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