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不該僭越美學之上

唐春成／畫

　　武漢地鐵吉祥物“鶴鶴”、“豚豚”,于12月19日通過媒體公佈後,被網友普遍認為“太醜”。22日,武漢地鐵運營公司在認真聽取專家意見後宣佈,“鶴鶴”、“豚豚”在修改完善後,只作為地鐵安全文明乘車系列宣傳動畫片的角色,不充當地鐵吉祥物,武漢地鐵吉祥物將擇機重新設計(12月23日《楚天都市報》)。

　　因為被網友指責“太醜”,結果“未上崗先下課”,武漢地鐵公司這一做法還是極其明智的。其意義不僅在於杜絕了一個“視覺污染”,而且讓我們看到了一個“拒醜”的反應機制。

　　朱大可先生曾經寫過一篇《具象建築與權力醜學》,分析現在醜陋建築大行其道的原因,認為其背後根源在於地方官員或投資商的權力意志。現實確實如此。在這樣的背景下,單純指責設計師並沒有意義,甚至單純指責權力意志都沒有意義。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不能奢望所有的決策者包括官員和投資商在內都接受過美學教育,都有很高的美學素養。關鍵的是,要有一個合理機制,來保證權力不僭越美學之上,來保證最醜建築難以出現。

　　武漢地鐵吉祥物“鶴鶴”、“豚豚”的“未上崗先下課”給了我們一個啟示。就前期而言,武漢地鐵吉祥物的初步確定,很難説沒有權力意志的作用,也很難説沒有拍腦袋的成分。但它難得的是,經過了一個“媒體公佈”程式；更難得的是,決策者聽取了網友的意見。權力不是萬能的,在自己不擅長的領域好為人師,必然製造笑話。這一次,權力放低了身段,不僅傾聽了網友的意見,而且迅速組織了專家座談,有效避免了一個“權力醜陋”的問世,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挽回了形象、保證了形象。

　　讓權力的歸權力、美學的歸美學。在一些具象設計上,應該多聽聽大眾的意見,多聽聽專業人士的建議,不能以權力代替專業,不能讓權力超越審美。特別是在一些公共領域,更應該從程式上尊重大眾權利,保證大眾的話語權,讓大眾能夠説話、説有用的話。

　　誰也不能保證所有的設計都是傳世之作,但最起碼應該保證不會製造醜陋。權力應該跟上時代的進步和大眾審美提高的步伐,尊重專業,尊重美學,別再幹“權力造醜”的蠢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