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7月13日,驕陽似火。我和愛人丁紅梅、女兒蔣丁冬駕車前往素有火爐之稱的江城武漢,去會會女兒丁冬找的一位來自寶島臺灣的男朋友。
他姓蒲,叫念你,挺好聽的名字,是丁冬在重慶西南大學讀研究生被派到臺灣交換學習期間,與臺灣的老師在同桌吃飯時認識的同學。按照丁冬的説法,應該屬於一見鍾情。丁冬在臺灣學習時間畢竟有限,回大陸後便開始了異地戀。
記得丁冬第一次跟我和她媽媽介紹蒲念你的情況時,她真的是情不自禁,充滿了少女特有的激情和自豪,像撿了一個寶貝似的,還口口聲聲把蒲念你稱為大蒲,總是在我們耳邊提起大蒲怎麼樣啊,大蒲他們在幹些什麼啊等等。
大蒲這次到武漢是應華中科技大學邀請,參加海峽兩岸大學生暑期學術交流活動,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按照原先的安排,7月9日大蒲到武漢,11日學校組織到宜昌三峽參觀後再到荊門與我們見面,帶隊的老師考慮到學生的安全問題,不同意大蒲一個人單獨行動,所以我們只好在他離開武漢返回臺灣的前一天到武漢見面。
為了會會這個來自臺灣的未來女婿,我們三個人早晨6點鐘就起了床,7點準時上了武荊高速。
一路上我不停地問丁冬,大蒲這人到底怎麼樣,長得帥不帥,家庭是個什麼情況,學的什麼專業,有什麼愛好等等,丁冬回答十分簡單:“你們自己看撒,反正目前我感覺還可以。”她還介紹説,臺灣人素質高,很講禮貌,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的那樣古板難纏。
中午十一點半,三個多小時的車程,我們準時到達武昌華科,按照短信約定,在華科南3門見面。
“那不就是大蒲嗎?”丁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馬路邊樹下的蒲念你。我的天啦,武漢室外快40度的高溫,大蒲竟然穿著一件白色的休閒西裝,按武漢人的説法是“你嚇我”。
我們下車打了招呼,立馬把小夥叫到有空調的車上,小夥子很麻利地上了車的後排,我叫他脫掉西服。在我第一眼見到大蒲的一剎那,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靦腆,這使我想起了我年輕時見到岳父岳母時的那種感覺,也就不足為怪了。
簡單寒喧之後,我們就近找了一家吃魚的餐館。我專門打電話給在武漢當副教授的外甥女,要她來參謀參謀。
大蒲跟丁冬同年,1989年生,他爸爸是臺灣行政機構的一名官員,也是一名研究人類學的教授,今年57歲。大蒲父親工作在臺北,住在故宮附近,母親卻在高雄工作,兩地坐高鐵需一個小時,聽大蒲介紹他母親好像是一名福利院的工作人員,臺灣有60萬人少數民族,母親就在為這60萬台灣少數民族專門設置的管理機構工作。大蒲還有一個姐姐,已經在成家在臺北工作。
我們一邊吃火鍋,一邊拉家常,不知是武漢火鍋的高溫,還是大蒲的緊張,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他額頭流下,我想這個臺灣小夥一定會有很多感觸。大蒲告訴我,他是學理科的,專業是空氣製冷技術,對空調研究特感興趣。我問他今後有什麼打算,他並不了解我問他的意思,他很直白地回答,兩年的研究生畢業後要到部隊服役一年,以後還沒有考慮。這時,我外甥女插話:“我舅舅、舅媽就這一個女兒,她不可能嫁到臺灣哩,你們今後乾脆就在大陸發展。”大蒲沒有回答,只是傻傻地笑著。
其實,説這些話有些過早,畢竟兩人的關係沒有正式確定,本來大蒲的媽媽和姐姐這次打算一同來大陸,預訂了7月12號的機票,因為證件出了問題沒能來成,改在大蒲先回臺後再按原計劃三人一同來荊門見面。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兩個多小時的見面很快就要結束,我們把大蒲送到華科他住的賓館樓下。為了表達心意,我特地將荊門的特産送了四份給他帶回臺灣,哪知大蒲也從臺灣帶了一些禮品給我們,有茶葉、食品、書籍、歌碟等。
依依不捨中我們道別在華科樹林茂密的校園裏,約定暑期再在荊門見面。下午2點,天氣仍然高溫難擋,在輕鬆愉快的車載音樂中我們一路返回荊門。
見面時間雖然不到三個小時,作為家長,我思緒萬千,心裏總有説不出的滋味。
我們這個年齡的人一般只有一個小孩,從小學開始把子女培養到研究生真不容易,一想到丁冬要嫁到臺灣,難免依依不捨,一個巨大的問號挂在我的面前,她能適應臺灣嗎?她能與臺灣的公公婆婆及家族相處嗎?
可憐天下父母心。也許,我和她媽媽想得太多,總是那麼女兒情長,也許,我們對當今飛速發展的時代與社會全球化的趨勢理解和接觸得太少。其實,我身邊也有很多朋友的小孩在大洋彼岸的多個國家工作學習成家立業,比起在臺灣要遙遠得多。畢竟臺灣和大陸同屬華夏子孫,臺灣的社會、文化、人文、歷史以及生活習性與大陸基本接近,語言完全暢通,只不過是區域與空間的差異。這一想倒也欣慰起來,如果兩岸早日統一,豈不是我們在臺灣又多了一處親戚。
相信真摯的愛情可以衝破一切封鎖,可以接受時間和空間的考驗。我沒有過多乞求,只有對美好未來的期盼。我多次與丁冬交流,她説,也並不是看中大蒲的家勢和財富,她是對大蒲的人品以及臺灣文化的追求和嚮往。
我相信女兒的選擇,但願她能和自己心愛的人走到一起,追趕時代,超越時代,擁有幸福美好的未來!(台灣網荊門市通訊員蔣德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