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在媒體見面會上。蔡震 攝
旅居海外的著名女作家嚴歌苓每次出新書都會引起關注,前天下午,她回到國內攜最新作品《舞男》在上海言幾又書店為讀者簽售,並接受了媒體採訪。嚴歌苓的藝術之旅是從紅舞鞋開始的,文學和舞蹈成了她生命的兩個部分,她的小説主人公有許多都是舞者。她透露,《舞男》 最早是她從朋友那兒聽來的故事,她把這個故事進行了藝術加工。有意思的是,為了此番寫作,嚴歌苓還特別去百樂門等舞廳體驗生活。 揚子晚報特派記者 蔡震 上海報道
寫作過程: 從啟迪到完成持續近10年
嚴歌苓告訴記者,《舞男》是一個令她自己比較滿意的小説,其創作過程,從啟迪到完成持續了近10年,“我用一個30年代舞男,留在百樂門的一個鬼魂,來觀察今天的男女、今天的愛情,還是不是當年那樣。”她表示,這本作品不僅是一個文學的思考,也有社會的思考。“我希望觀察這個時代男女有時因性別顛覆而出現的角色定位尷尬,看看他們會如何自處。”
小説描寫了上海灘舞場裏的一個舞先生楊東,在陪舞的生涯中偶然邂逅了中年精英白領蓓蓓,地位懸殊、文化背景懸殊、年齡懸殊的一對男女,在這個光怪陸離的時代演繹了一場曲折生姿、柳暗花明的情感大戲。而貧富和階層的巨大差異,時時在撕裂著情慾。小説中還穿插了一個上海老克勒石乃瑛的老靈魂敘述,是作家精心安排的復線敘述,既作為男女情感世界的參照係,又烘托出搖曳多姿的上海味道。
市場觀察:因電影書才賣得好很可悲
問及這本新書和以往的書比起來,最大不同點是什麼?嚴歌苓表示,“最大不同點是我的參與,過去總認為我是一個中國社會的旁觀者、一個側目而視的人,現在我覺得對中國社會參與已經越來越多,可以説比前幾年寫中國本土的故事要自信得多。因為每隔兩個月都要回來一次,因此在寫作的時候,非常有激情,非常飽滿,感覺到自己牢牢地把控著這個故事、人物、氛圍。”她自評説,這本新作是這幾年寫當代生活當中最有自信的、最有把握的一部小説。
現在影視資本很瘋狂地追逐文學,如何看待這種現象?嚴歌苓表示,沒有什麼不好,“我不能説你得便宜還賣乖。世界上的很多名著被改編成過電影,是使名著的價值一直保持下去的方式,用電影把觀眾變成更多的讀者,這是一個好現象。”但她也強調,“關鍵是,僅僅是因為有了電影,書才會賣得好,沒有電影,好文學都活不了,還得找這麼一個寄居體來活,這本身來講,讓我感到悲哀和憤怒。現在大家一聽誰的小説被某某導演買去了,大家覺得那是一個值得看的小説,證明我們讀書的人越來越少了。”
嚴歌苓還關注到,“現在的電影做出來的品質那麼淺薄、那麼輕浮,真的是感覺到,如果能夠有一個比較理想的電影和文學的局面,就好了,但是什麼?現在一時想不出來。”
影視改編:很想和姜文導演合作
談到想要合作的導演有哪位?嚴歌苓表示,“我想要合作的導演有很多,甚至很年輕的一些導演,我都覺得應該合作。”但她覺得,很多時候經濟因素決定一部電影被誰做,由誰來導。因為投資公司總是要大咖、大導演、大明星,沒有大導演招不來大明星,大明星又不跟一般的小導演合作。她説,自己很想跟姜文導演合作,“我一直很想和姜文導演合作,我們也是好朋友,常常也談到這些問題。”除了姜文,嚴歌苓説,還有想和婁燁、賈樟柯合作,“他們是純粹的,比較小眾,但是讓我感覺到他們對電影藝術的追求,那樣一種非常嚴格的審美觀和情感表達方式,我覺得特別難得。”
説起心目中的舞男,嚴歌苓説,這個扮演者必須擁有很好的舞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