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軒。中新網記者 李卿 攝
中新網8月5日電 兒童文學作家、北京大學教授曹文軒創作的兒童小説《火印》近日出版,備受關注。該書通過一個孩子和一匹馬的視角來詮釋抗日戰爭這段歷史。今日,曹文軒做客中新網視頻訪談《人物對話間》。在談到目前中國的兒童文學時,曹文軒指出,“中國的兒童文學作家們在這樣一個越來越濃重商業化氛圍之中,怎麼能夠保持他自己的一份獨立,包括他的一份清醒,保持他的一份清純,這個是我們的兒童文學作家都要思考的問題”。
兒童文學要在商業化氛圍中保持一份清純
談到目前中國的兒童文學,曹文軒指出,“中國的兒童文學怎麼面對這個商業化的社會”是首個需要去思考的問題。“中國的兒童文學作家們在這樣一個越來越濃重商業化氛圍之中,怎麼能夠保持他自己的一份獨立,包括他的一份清醒,保持他的一份清純,這個是我們的兒童文學作家都要思考的問題。”
“商業化的力量是非常巨大的,那麼它巨大到有可能對你所從事這個事業是一種腐蝕,是一種摧毀。因為商業化的一個最高的目標,就是利潤,商業化唯一的追求就是利潤。”
所以,在曹文軒看來,“商業化”似乎成為了兒童文學的大敵。“如果一個兒童文學作家把利潤看成是他的一個追求的話,我覺得他的事業會出問題。他只想著書每年拿了多少版稅,發行了多少萬冊,整天琢磨這些問題,卻不琢磨文學本身的問題,這是很糟糕的。這個是大概需要中國兒童文學同仁們時時刻刻要在心裏掂量的問題。”
寫作是閱讀的一個自然結果
第二個問題是關於讀書的問題。在曹文軒眼中,當下生活中的“忙”擠佔了我們的閱讀時間,而“這是非常糟糕的”。“因為在我看來寫作和閱讀是一個什麼關係呢?寫作是閱讀的一個自然結果。沒有閱讀就沒有寫作,沒有高品質的閱讀,也就沒有高品質的寫作。”
但現實是“我們為了商業利潤,在不停的寫作,而把閱讀忘記了”,而即便是閱讀也很功利。“這種閱讀是非常要命的。”
曹文軒説:“一個作家説到底打拼的是什麼?打拼就是你發現這個世界的目光和眼力。可是這個目光和眼力是哪來的呢?是書本給他的、知識給他的,是豐富的閱讀給他的。如果沒有閱讀你就沒有發現現在、發現過去、發現未來的目光、眼力。這就失去了創作的力量和來源,也就失去了寫作合法性。”
記憶力比想像力更重要
此外,曹文軒指出,這些年我們強調了太多的想像力,而我們忘記了有一種比想像力更重要的東西,叫記憶力。他説:“我以為一個真正的作家記憶力比想像力更重要的東西。”
但現實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大量的年輕寫手,他們已經不再去記憶當下,記憶現實,記憶歷史”。所以,“一齣手、一開口就是那些玄幻的東西”。
而曹文軒覺得,這些玄幻的作品背後沒有深厚的經驗支撐。結果這些作品就“變成了裝神弄鬼、上天入地的這麼一個想像”。
他説:“我以為這個想像是一種品質很差的想像,表面上看無所不能,可是他背後隱藏的恰恰是他想像力的匱乏。好的想像力不是以這樣一個方式錶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