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17日,曾榮獲美國“最佳科學寫作獎”的全球最知名科學記者艾倫 韋斯曼帶著他的新舊兩部作品《倒計時》和《沒有我們的世界》,來到單向空間與讀者和媒體做了一次深入的分享。
2007年,艾倫就曾帶著被譽為“當代最偉大的思想實驗”的作品《沒有我們的世界》來到中國,當時的他告訴讀者,雖然他在設想“人類消失後,地球將變成什麼樣子”,但實際是要與大家探討如何與一個“有我們的世界”相愛相生,而非與地球上的其他物種鬥個你死我活。
在那部書之後,艾倫的腳步和思考並沒有停下來,“人類是這星球上最強大的力量,而且人類本身還是這種力量的結果”,那麼有四個最重要的問題,一定要回答:
1.我們的地球在被顛覆之前,到底能承載多少人口?畢竟地球是有限的球體,我們不能無限增長下去。
2.有多少物種是我們必須要保護的,從而才能確保我們人類的生存?
3.從歷史和理論上説,世界上大多數文明是否曾經在人類存亡的危急時刻限制過自己的生殖繁衍?
4.如果地球的人口已經超載,有沒有一种經濟模式是不需要建立在人口持續增長的基礎上的?
艾倫帶著這四個問題,走遍全球21個國家,他的旅程始於以色列、巴勒斯坦,終於伊朗,中間到過非洲、亞洲,在中國逗留很久。這趟問詢之旅中,他與各國的人口學家、經濟學家、生態學家、媒體人和普通人深入交談,所有的專家都認為這四個問題堪稱世界上最重要的問題,但往往給不出更明確的答案,因為每一種文明的歷史與現狀都是複雜的,多重的。
艾倫用新書《倒計時》,清楚地向讀者表明,我們人類正經歷著歷史上最大規模的人口激增,我們留給其他物種的空間越來越小,大氣中所含二氧化碳比地球三百萬年以來任何時候含量都高,印度等發展中國家正在經歷異常嚴重的水資源危機,我們人類的主要食品來源被置於生物工程項目中,人口炸彈的引信並未拆除,可以説21世紀全球遇到的大部分重大挑戰的源頭都是人口問題。
艾倫引用著名生態學家、《人口爆炸》的作者保羅 埃爾利希講述的寓言來警醒讀者:
一位旅客驚訝地發現一位機修工正從他將要乘坐的飛機機翼上敲出鉚釘,並得知航空公司將因此獲得鉅額賠償。機修工説,飛機上有上千顆鉚釘呢,敲出一顆不會影響什麼,事實上,他這麼做已經有一段日子了。
可是,正如聰明的讀者所知,我們無法預測究竟是哪一顆被敲出的鉚釘會成為導致飛機失事的最後一根稻草。所以,任何一顆鉚釘被敲出都是自掘墳墓的瘋狂行為。如此顯而易見的道理,在事關地球命運和人類前景的大問題上卻被幾乎每個人視而不見:生態學家不能預言究竟是哪一個物種的消失,其後果是我們人類再也不能承受的。
如果説《沒有我們的世界》的科學推理還帶有浪漫情懷和末日啟示錄的警示,《倒計時》一書已經敲響了全球的警鐘:在一個人口過剩的世界裏,實現全球安全幾乎是不可能的。
“我們人類是如何走到這一步,把自己生存的星球變成一個大賭局的?”《倒計時》中文版的譯者,著名學者胡泳教授不禁發問。
“地球超載,人類何為?”單向空間沙龍活動的主持人《財經天下》主編李翔在現場發問。李翔更關心艾倫對中國的考察,為了寫作《倒計時》,艾倫專程來到中國,進行數月的考查與訪談,艾倫稱,中國成了他理解這個問題的關鍵,中國的學者和普通人的故事給予他極大的啟發。
艾倫發現很多國家在借鑒中國的做法,他會見過設計計劃生育的火箭專家,也見到了主張放寬生育政策的經濟學家,中國的故事正在影響著全球的人口政策,這是這次沙龍探討最高潮的部分,艾倫的眼光越過了都市和城鎮,他告訴讀者,中國偉大的土地、森林、野生動植物和水資源的重要意義應該被更多領域的人重視,中國的生態學家、人口學家和經濟學家在中國無可比擬的自然資源和規模巨大的人口數量之間為尋求平衡所做的努力值得稱道,這既是為了中國,也是為了我們所共同擁有的這個世界。
人口問題、生育政策,是每個中國人都關心的議題,艾倫提醒我們,不僅僅從人生的幸福出發,更要著眼于整個地球的前景,因為你、我、他每一個小小的決策,都是“蝴蝶效應”的一部分,是時候重視地球的“倒計時”了,只有這樣,才有可能將我們人類真正加入到地球的圖景中,永續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