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6日,是法國、突尼西亞和科威特悲憤的日子,也是全球感到震驚的一天。
這天,處在不同大洲的三個國家同遭恐怖襲擊,導致67人死亡的惡性暴恐事件。最令人憤怒的是,在法國發生的恐襲事件中,恐怖分子甚至採取斬首示眾的方式向國際社會叫板。
IS(伊斯蘭國)已經宣稱對這三起恐怖襲擊事件負責。從基地組織到IS,恐怖主義勢力越來越囂張,這值得國際社會深刻反思--尤其是經過美國主導下的兩場反恐戰爭(阿富汗和伊拉克戰爭)。雖然製造9.11事件的罪魁禍首本-拉登被擊斃,但IS卻比基地組織更具威脅。對於恐怖威脅,國際社會應該有足夠的警醒。
如果説當年的基地組織主要是針對美國和西方世界,現在的IS則是將整個世界都視為敵人。這個組織的大頭目巴格達迪,狂妄叫囂讓其所謂的宗教“聖戰”火種播撒全球。當然,在其肆虐的中東地區,特別是伊拉克和敘利亞的核心地帶,該組織攻城略地越來越具有“國家相”。這和基地組織散兵遊勇、流寇作戰的方式,顯然有了更大的危險性。即便是基地組織前頭目本-拉登,對於這個沒有最恐只有更恐的極端組織,也是心懷恐懼。更可怕的是,基地組織和非洲三大恐怖組織——索馬利亞青年黨、伊斯蘭馬格裏布基地組織、尼日利亞博科聖地組織,也正在形成合流之勢,唯IS馬首是瞻。
這就不難理解,IS可以在法國、突尼西亞和科威特隨意製造恐怖襲擊事件。三國恐襲事件,也驗證了不久前IS發出的恐怖信號--號召其支援者在全球各地發動恐怖襲擊。IS做到了,它不僅讓三國陷入悲憤和恐懼中,也給全球敲響了警鐘。對於IS,國際社會必須同仇敵愾,聯合起來共同應對。
遺憾的是,對於IS的打擊,國際反恐力量看上去聲勢煊赫熱鬧非凡,但是很難形成一舉清剿IS的聚合力。根本原因在於,美國雖是打擊IS的領導者,但基於小布希時代伊拉克戰爭的教訓,更由於奧巴馬政府中東戰略的回縮,其重返伊拉克打擊IS其實是無可奈何,根本無心戀戰。因而,美國不吝于出動空中力量,但卻不願意出動地面部隊。幾個月下來,五角大樓統計的打擊IS成本是美國消耗了27億美元,相當於每年耗費900萬美元。
出錢不力就是不願出動地面部隊--而這也影響到了美國的歐洲和海灣盟友。反恐盟軍都在天上往下沒有準星地撒炸彈,把地面進攻的任務交予了伊拉克軍隊、敘利亞反政府武裝和庫爾德民間武裝。而這三支部隊顯然不是IS的對手,IS攻佔了伊拉克西部重鎮拉馬迪和敘利亞歷史文化名城巴爾米拉。可以説,IS比任何時候都囂張,三國恐襲不過是對國際反恐聯盟的輕蔑與羞辱。
從美國到歐洲,從中東到全球再到聯合國,都對三國恐襲表達震驚的同時,對極端恐怖分子發出最嚴厲的譴責。但這顯然不夠,IS並不憚于國際社會的譴責,甚至對於美國領導的反恐聯盟也嗤之以鼻。因為在IS看來,國際社會不啻于一盤散沙,根本無法形成對IS致命一擊的力量。在動蕩不安的中東和非洲,IS可以憑藉其極端宗教思想去洗腦龐大的穆斯林信眾,使之成為IS源源不絕的後備力量。
更悲哀的是,這也是恐怖襲擊最頻繁的區域。但IS顯然調整了恐襲策略,即拿和西方社會走得近的阿拉伯國家開刀,以製造伊斯蘭世界的混亂,並瓦解打擊IS的反恐聯盟。至於歐洲,內部各國之間缺乏有效的國境防火牆,加之這些國家接納了很多來自中東、北非的穆斯林移民。這也是IS滲透並在歐洲各國點燃恐襲火種的有利因素。人們發現,從一月份發生在法國的《沙爾利週刊》恐襲,到剛剛發生的斬首恐怖行動,這裡面都有法國籍恐怖分子的魅影。至於西方世界趕赴中東支援IS的“聖戰”者,也大抵都有伊斯蘭背景。
像美國那樣構築恐怖分子難以滲透的反恐網路?中東和非洲身處恐怖主義漩渦之中,當然不可能。歐洲和中東、非洲地緣交接,無論是作為地緣還是政治意義上的歐洲各國都不可能構築像美國那樣的反恐防火牆。
在此情形下,美國主導的打擊IS聯盟,只有齊心協力,以陸空兩條腿走路的方式對IS展開清剿。值得一提的是,在美國不願出動地面部隊的情勢下,歐洲和海灣國家不應該有所保留。畢竟,IS是海灣國家的直接威脅也是歐洲的現實敵人。
美國出錢也要出力,海外國家和歐洲則要不惜一切代價,其他國家也要搖旗吶喊賦以後援支援。只有全球同仇敵愾,才能遏制住IS的囂張氣焰。(張敬偉,察哈爾學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