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歌苓
有人説過,女人是作家沒有什麼,但如果是作家還生得美就有什麼了。她們的情感經歷會特別豐富,生活經歷會特別傳奇,有時大眾對這些東西的興趣甚至會超過她們的作品。這樣的女作家,上世紀30年代有張愛玲、蘇青等代表人物,在當代,嚴歌苓當數其中典型。
作為一個生在上海、到西藏當過兵、給河南人李準當過兒媳婦的女作家,嚴歌苓卻總讓人感覺她不是一名大陸作家。在更多時候,嚴歌苓自己也説,她常常會有身份的焦慮,感覺自己在任何地方都只是個“寄居者”。
在美國看比賽她總會為中國隊加油,在中國生活時她又出現種種不適應,就像她的小説《少女小漁》《扶桑》《寄居者》裏那些卑微寄居的人物一樣。她沉思了一會説:“寄居的生活是殘酷的,會把人性中平時很少展露的一面逼出來。在寄居環境中,人們為了生存會出賣自己的同胞,會做姦細,會做許多平時不會做的事情。”也許因為總是有這種寄居的感受,嚴歌苓筆下才有了寄居在美國的小漁,寄居在中國的日本人——小姨多鶴……
敏感,再加上非常勤奮,嚴歌苓已經具備當一個作家的基本條件。但不知道是上天特別眷顧她還是對她特別殘忍,要額外給她許多傳奇的經歷。
15歲,在部隊當兵,學習舞蹈的嚴歌苓,愛上了30歲的一位軍官,可那位軍官卻出賣了她,於是她成了一個誘惑者,被眾人批鬥,讓她年紀輕輕就體驗了生命的絕望,讓她的神情中總有股冷冽的氣質。
接下來,和作家李準的兒子李克威的婚姻,本來給了她一些慰藉,但失眠又開始不斷來找她。有20年的時間,她都無法擺脫失眠的困擾,最長的有30天晚上都無法入睡。1989年,她和李克威分別出國,“美國的安眠藥特別好,我常常想,自己還是蠻幸運的,能吃到效果好的藥,現在完全好了。”但是,和丈夫分別在兩個國家,兩個人的距離日益拉開,不久,就離異了。
“只能怪我們那時都太年輕,還沒有落定。我和李克威結婚太早。但這些經歷使我的作品更加平實,讓我活得更加真實。所以有人拿我跟張愛玲比,我就説跟她完全不同,我的上海比她的上海要更臟更臭。不過,我寧願要一段圓滿的婚姻,也不願要平實的作品。”説到兩段失敗的感情經歷,嚴歌苓居然十分達觀,並笑稱這是因為自己“總能往好的地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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