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盛是一位寫作的多面手。散文、小說、詩歌、評論、電視劇等各種文體他都能比較嫻熟地運用,幾乎可謂文學的十八般武藝樣樣都拿得起來、耍得開來、使得順手。他的不少作品有讓人耳目一新之感。
閆文盛的小說善于塑造獨特的人物,可謂是抓住了小說之三昧。閆文盛的小說注重表現當下轉型期社會人們千瘡百孔的生活與錯綜糾結的心靈。他筆下的人物大多身心俱疲,生活令其遍體鱗傷。作家提供給讀者的沒有完美人生更沒有完美之人,基本上是一些“畸零人”“尷尬人”或“齷齪人”,都是一些無奈又無力與命運及生活抗爭下去的小人物。此外,閆文盛小說講究敘事技巧和手法,每次創作都努力追求有其新穎之處或創新與突破。
閆文盛的散文創作大致可以歸為主觀散文類型。人們常說,未經咀嚼和省思的人生沒有價值,閆文盛書寫的正是經過自己反復咀嚼和省思的人生。在他的筆下,集市、火車站、田園、小巷、夜行車乃至鄰居、時間、信件、舊雜志、冰雪、黃昏、睡眠等等往事、經歷、家庭、親人、各種事物和小物件都能成為他的寫作對象,都能引發他的無限遐想,並潑墨成篇。這些事物經由其咀嚼省思和主體性照射之後,都被一一激活和照亮,成為了一種有藝術情趣的文本。
其散文善于從詩性意象或詞語入手,書寫的是個人經驗,在我看來,閆文盛的主觀散文傳承了獨語體散文的傳統。作品更多的是書寫記憶,更多的是心靈獨白,是內心的自語,帶有濃烈的主觀抒情意味。他的散文中都有鮮明之“我”,描寫的都是“我”的或者“我”外化的、外在的思緒、情思或感悟。閆文盛的心靈獨語思考的是人與人、人與世界、人與自己、人與存在的關係等諸多生存命題,重自我感覺、感受與感想,具主觀性、抒發性,是在平常生活中發現情思與哲理。
閆文盛的詩歌大多在懷舊與記憶中思考人生和生存。詩行間充滿了意象的跳躍和內在旋律,與散文作品相似,同樣具有某種哲理性的蘊涵,如《南渡》《客途》《創世紀》等。詩歌是他創作的基點或出發點。詩歌創作的經驗極大地影響著他在散文及小說等文體上的創作特點。
閆文盛的文學評論顯示出作者廣闊的閱讀視野。其評論重文本細讀,著眼于文本創造實踐和感性分析,或許,閱讀視野的開闊以及文學評論的精研,客觀上也幫助了閆文盛其他體裁的創作,使其更加清楚自己的創作可以著力、能夠突破的地方,從而發現並搶佔當下創作的某些空白點,煥發自我創作的個性與特色。
作為一位青年作家,閆文盛正處于創作旺盛期。他的寫作存在很大的可能性。
一是可以更多地向本土經驗轉向。包括對太原、山西歷史以及歷史人物的觀照與敘寫,也包括可以將筆墨伸向本地化的現實、本地社會生活與故事。
二是可以更多地向本土資源開掘和學習。可以向本土的民間故事、語言、風俗習慣等學習,從中汲取營養,增強自身作品的地域色彩。
三是可以向外轉向。打開自己的創作視野及天地,將社會現實與心靈哲思更好地勾連起來。(李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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