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問題的是有極左傾向的“政治正確”
令居住在俄亥俄州的華人選民鄭潔頭痛的是“平權法案”。根據該法案,美國大學招生時需按種族比例錄取。在鄭潔眼中,這種“政治正確”無形中製造了另外一種不平等。“華人子女高分上不了的學校,黑人孩子就可以。這公平嗎?以至於我都不敢讓孩子上華人多的學校,競爭太激烈。”
根據鄭潔的説法,民主黨還要把“平權法案”推行到各大公司,“也就是説以後大公司招人必須按族裔比例,甚至可能還要按同性戀、跨性別者的比例。大家有時候開玩笑説,以後不用努力了,變性去應聘就成。可如果社會缺乏了奮鬥的公允基礎,如何才能進步?”
加利福尼亞州華人選民潘建光對《環球時報》説,“政治正確”的初衷是禁止種族或者各社會不同群體之間的歧視,比如廢止對黑人、亞裔的歧視性稱呼等。“這是過去幾十年中逐步形成的一種社會默契,在美國無處不在,也對社會融合、平等相處有非常積極的意義。”
“特朗普勝選,美國種族歧視抬頭”,“德國之聲”13日的文章從側面説明瞭“政治正確”在美國確實具有積極意義。文章稱,特朗普勝選後,美國國內頻發種族歧視攻擊事件。比如得克薩斯大學出現了傳單,上面呼籲大家組成“民兵隊伍”,一起反抗主張保持多元文化的大學校長;加州一名戴著頭巾的穆斯林女大學生被路人扯下頭巾並鎖喉。
既然如此,為什麼會有美國人反感“政治正確”?潘建光認為,“因為走過頭了的政治正確會讓社會回避事實的真相。比如美國大城市周邊的一些地區存在大量社會問題,包括貧困、高失業率、高犯罪率等。但政府、大眾輿論,甚至普通人往往會刻意回避這個現象的原因,沒有人説是因為那裏住著什麼人。而回避意味著無法對症下藥。”
在鄭潔看來,“政治正確”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現階段美國的“政治正確有極左傾向”。在美國,“左傾”一般被用來形容民主黨代表的自由主義思潮。
鄭潔舉例説:“矽谷一家公司的一名員工在論壇發消息時寫了Hi guys,其實這是加州的口語,是‘大家好’的意思,但被解讀成guys只指男性,所以該説法被認為是歧視女性,這個員工後來遭到開除;而現在在大學裏,連Human都要改成Huperson,就為了顯示男女平等。但這種過度解讀歧視的做法能多大程度上實際地提高婦女地位呢?我覺得恐怕不能,但它卻讓人不敢隨便説話。”
鄭潔補充説:“很多政客用高道德標準的政治正確綁架民眾,讓人處於一種不敢説、不敢利己的境界。他們讓大家放下自己的利益去成全別人,但這種成全是長久不了的,因為絕大多數老百姓是俗人,平衡著貪念和道德標準,掙紮在利己和助人的邊緣……很多政治正確觀點確實高尚感人,世界大同、種族大同,甚至動物大同,但這些不太現實。”
《華盛頓郵報》稱,“政治正確”的外延極其寬泛。從大學校園實行“言論限制”,到一些動物權益活動人士宣稱,“寵物”一詞粗魯無禮,應改為“陪伴動物”。文章認為,幾乎沒有人反對消除歧視,但即便是某些自由派人士也認為“政治正確”是一種旨在壓制自由言論的麥卡錫主義,“特朗普將這個問題帶到政治舞臺上,而此前沒有任何一位領先的總統候選人如此公開談論該問題”。“敢於打破政治正確,我認為是特朗普勝選的重要原因。他對政治禁忌的突破讓許多人很不舒服,但他同時得到另一部分選民的強烈支援,因為他説出了一些長期被政治正確掩蓋的社會真相,讓很多人內心産生了極大的共鳴。”潘建光説。
《理性》雜誌援引一名保守派新聞界人士的話稱,“沒有人基於政策立場而喜歡或將票投給特朗普”,只不過他是“抵制政治正確的標誌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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