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出事前幾天,阿山的父親接到今年兒子打來的第一個電話。在電話裏阿山一反常態,不斷説自己對不起家人。父親以為兒子工作辛苦,只是在電話中安慰了他幾句,並沒有很放在心上,甚至感覺有點欣慰:覺得兒子長大了,懂事了,卻沒發現這是阿山自殺前的危險徵兆。
上禮拜,阿山辭去了工作,隻身一人來到江門鶴山,“之前跟父親去江門打過工,所以對鶴山比較熟悉,想重新找一份工作。但是一無所獲,我很絕望,吃了一百多粒安眠藥,但後來沒死成。”阿山説,這次跳樓已是他第三次自殺了。
小李告訴記者,阿山覺得自己學歷不高,又沒賺到什麼錢,沒有臉見父母,“本來打算從廣州回老家,跟爺爺奶奶一起過,孩子太缺乏親情和關愛了,希望其父母能夠多陪陪他,開導開導他”。
“阿山感到自己越來越不適應社會”
阿山的母親坐在病床邊上一直哭,作為第一代農民工,她後悔在兒子很小的時候離開他。
“如果可以選,我不想再出來打工了。”她哭著説,“如果留下來,可能他就不容易想東西想到絕路上去”。
她告訴記者,兒子至今都不願説太多話,搶救過來後,見著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對不起”,然後竟動手想拔掉氧氣管,“我眼淚都哭幹了,家裏就這麼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