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潭案是陳水扁家族四大案中(公務機要費案、洗錢案、南港案、龍潭案)對扁殺傷力最大的弊案。此案中,臺灣達裕公司將龍潭工業區土地以先租後賣的方式提供給陳水扁當政時期的科學主管部門,並由辜成允交付4億元(新台幣,下同)給吳淑珍的友人蔡銘傑等人,陳水扁夫婦在其中是否涉及貪污,引起島內各方高度關注。
4月1日,此案重要證人、前中信金副董事長辜仲諒到臺北地院出庭與陳水扁當面對質。庭詢重點是4億元是什麼錢?是誰決定的?龍潭案中辜仲諒扮演什麼角色?如何與吳淑珍友人蔡銘傑兄弟搭上線?
認定佣金就是4億元
辜仲諒,扁案的重要證人。昔日,他是陳水扁官邸的熟客,又被扁形容“與吳淑珍的關係比我還好”,隨後因“紅火內線交易案”從權貴淪為通緝犯。去年11月24日,他在特偵組勸説下返回臺灣作證,他指控扁犯罪,極具説服力。
4月1日上午,辜仲諒表情輕鬆進入法庭。陳水扁神情嚴肅,坐在律師席的後方,在律師對辜仲諒進行詰問時,扁不時趨前提供律師詰問的意見,甚至十分專注地把辜仲諒的證詞重點記錄下來。
此前,本案相關人蔡銘傑出庭曾證稱,龍潭案佣金是2億元,其中給吳淑珍1.5億元。法庭上,辜仲諒斷然否認此説法,強調説龍潭案佣金自始就是4億元,這句證言讓陳水扁神情十分緊張。辜仲諒表示,龍潭案4億元的佣金數目是吳淑珍友人蔡銘傑告訴他的,理由是依據土地的“行情”。“我只是幫助二叔辜成允找買主,是協助角色。”
辜仲諒拋出新料
在上午的庭訊中,吳淑珍的精神狀態也是扁律師詰問辜仲諒的重點之一。辜仲諒説,人常待在家裏不出門,多少也會有異常表現。“我同情吳淑珍,情緒來的時候是蠻可怕的,關久了會‘起肖’(發神經)。”
據報道,扁案第二波最快下周偵結,重點在吳淑珍以“總統”夫人身份收受賄賂,在官邸操弄公權力,影響官方的人事案及金融改革並購等重要政策,臺特偵組將追加起訴吳淑珍此項罪名。
法庭上,辜仲諒還拋出新料。談到2006年他因為“紅火內線交易案”,一度滯留外海被通緝,很想回臺灣卻因一位洪姓律師告訴他,有高層交代,叫他千萬不要回臺灣,否則會受到不公平的審判。在檢方追問下,辜在庭訊中表示,“洪律師”現在就在法庭上,他就是陳水扁現在的律師洪貴三,此話令在場的人相當意外。
扁要錢,不敢不給
當天下午在法庭上,陳水扁與辜仲諒相互詰問。陳水扁質問辜仲諒説:“我跟你很熟嗎?” 聽到陳水扁的問題,辜仲諒愣了一下,稍後,他強力反擊説:“我跟你熟,完全建立在金錢之上。”他又説,陳水扁和吳淑珍向他要錢,他是“不樂之捐”。
據報道,扁每次“大選”,辜仲諒都被迫大筆捐錢。2004年扁以贊助“立委”選舉等名義,要辜仲諒直接給他5000萬元,因為擔心吳淑珍發現,扁要辜仲諒再拿500萬到官邸給吳淑珍。2005年下半年,扁又以縣市長選舉名義,向辜仲諒要了3000萬元。
企業人士為何送錢給扁家?島內輿論指出,就像辜仲諒曾説的“扁家就像賣‘兄弟茶’,有人腰插兩隻槍,我不敢不給”。扁案的偵、審,讓小老百姓體驗到島內惡質的政商關係。“有這樣的政商關係,難怪玉山官邸的錢,有時會散落滿地!”
辜仲諒的證詞,對扁案已産生貫穿效果,未來扁案後續偵辦時,仍將繼續發酵。島內輿論普遍認為,特偵組將會用這名重要證人的證詞,“抓住大尾貪扁”,抽絲剝繭,直到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