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祖咒:走得太快的“下水道歌手”

時間:2014-10-09 13:46   來源:新京報

  左小祖咒的新專輯充滿作者壯士歌唱大廈將傾的畫面感,但已經超越了莽漢式的聲嘶力竭,也超越了形式上的悲傷,取而代之的是四兩撥千斤,和很隨意的癲狂。

  《廟會之旅II》之後,左小祖咒出版了世界音樂、童謠、電影配樂,這次出版了久違的搖滾唱片。名字很搞,叫《我們需要個歌手》,英文名則很詩意:We Need a troubadour(我們需要個吟遊詩人)。名字下面隱藏的是創作者摁都摁不住的架勢:我們需要的哪是歌手,我們需要的是説話的人,確切地説,是説出金玉裏面有敗絮的人。

  相對於歌唱金玉的歌手,歌唱敗絮的左小祖咒算是一種“下水道歌手”。

  在有些人眼裏,左小祖咒如今西裝革履,星味十足,怎麼會是“下水道歌手”呢?在這種邏輯裏,滾石,U2這種億萬富翁,早就不是搖滾樂隊了吧。在這種邏輯裏,鮑勃迪倫從不扯著嗓子喊,也不算抗議歌手吧。把扯著嗓子喊等同於憤怒和抗議,把甩頭髮等同於搖滾精神,實際上是一種邏輯障礙。

  《我們需要個歌手》是左小祖咒音樂生涯第三階段的開路樂章,作者自己稱之為《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後面簡稱《不能悲傷》)級別的專輯。這句話很容易讓理解能力不大靠譜的人掉進陷阱,也給左小祖咒本人設置了不大不小的障礙。

  因為作者説的是《不能悲傷》級別的專輯,級別是指分量,不是聽上去“一樣”的意思。但恐怕會有不少人聽完後要罵娘,哪是一個級別了,哪一樣了,根本不一樣嘛。

  為什麼左小祖咒給自己設置了不大不小的障礙,因為他走得太快了,這是一個活在當下做未來事情的人。他做的很多事情,總要過好久,別人才能反應過來。

  當年《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發行後,因為走得太快了,從業內到聽眾都反應不過來,引發了很大的爭論,光“這到底是不是張搖滾專輯”就爭論了好久。隨著漫長時間的推移,《不能悲傷》才被大家奉為無法逾越的經典。

  從高度到音樂性,可以肯定《我們需要個歌手》的確是《不能悲傷》級別的專輯。

  兩者都採取了抒情的敘事套路來歌唱時代。《不能悲傷》偏向個體對時代的感知,展示個體如何在波譎雲詭的時代裏的生存之道;《我們需要個歌手》沒有《不能悲傷》音樂形式上大氣磅薄的氣勢,但內核格局更大,在抒情的外衣下,隱藏著螻蟻撼大樹之勢。另外,整張專輯充滿作者壯士歌唱大廈將傾的畫面感,但已經超越了莽漢式的聲嘶力竭,也超越了形式上的悲傷,取而代之的是四兩撥千斤,和很隨意的癲狂,這是《我們需要個歌手》超越《不能悲傷》的地方。

  就傳唱度而言,《我們需要個歌手》旋律優美,朗朗上口,但還是無法和《不能悲傷》比肩,兩張專輯的歌曲單拎出來,都是順暢好聽的,但是《不能悲傷》整體更加順暢。

  如果用一句話來定位《我們需要個歌手》:這是一張處於《我不能悲傷地坐在你身旁》和《你知道東方在哪一邊》之間的專輯,它的可聽度偏前者,內容偏後者。

  雖然《我們需要個歌手》已足夠具備經典專輯的分量,是很快就會被奉為經典,還是經歷數年,才會確立其經典地位,總是要慢慢等時間來論證。

  最後要説一下的是,左小祖咒這次把陳升、黃耀明、陳珊妮這些怪物都給拖下水了。這麼説也不對,算不上拖下水,大家都是同類,只是融合了不同的下水道氣息。(陳哈 樂評人)

編輯:張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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