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背景

　　3月18日傍晚，俄大使館所屬賬號在“推特”主頁發出名為《我等著你們的制裁》的照片。

　　畫面上一隻身形碩大的灰熊倚桌站著，熊周圍全部是俄特産：背後是核洲際導彈發射車，桌上放著一瓶伏特加，桌旁立著巴拉萊卡琴和AK自動步槍，巴拉萊卡琴上還挂著一頂帶五星的雷鋒帽，根據表情看熊還在不屑地喊：“喂!這就完了嗎?”

　　尚武體現在每個方面

　　李明波：最近克裏米亞局勢讓全球看到了普京及其領導的國家強硬的對外政策，表現出不屈不撓的特點。很多人將俄羅斯稱為“戰鬥民族”。這個民族一向豪放、好鬥，這在外交層面上也得以體現。

　　趙海建：關於俄羅斯民族特性，此前在許多層面都表現得淋漓盡致。比如在領導人層面，普京在國際上一直以硬漢示人，在去年與奧巴馬的一系列較量中，普京佔盡上風。普京總能出其不意，既狠又準。在涉及領土糾紛時，俄羅斯領導人更是咄咄逼人。比如，梅德韋傑夫登上有爭議的北方四島，讓日本方面倍感無奈。只要是涉及國家利益，領導人表現得都比較強硬。

　　邢磊：俄羅斯人的勇猛、不妥協是有歷史的。拿破侖當年入侵俄時，就曾遭俄羅斯人自發組織的武裝抵抗，最終失敗。而在俄羅斯國內，民眾更喜歡普京這樣個性強硬的領導人，而像赫魯曉夫、戈巴契夫之類的領導人則不那麼受待見。俄羅斯人擁有熊的性格，勇猛、好鬥、不妥協。

　　李明波：對，俄羅斯國徽的雙頭鷹就表現了其尚武的精神。

　　外力壓力不屈服有傳統

　　趙海建：所謂“戰鬥民族”的稱號並非空穴來風，其尚武精神是數百年血與火的歷史鑄就的。正是因為長期攻城略地的戰鬥，俄羅斯人才擁有今天的領土。而即便處於弱勢，俄羅斯人也總能絕地反擊將入侵者趕出去。不僅是拿破侖，希特勒也是俄羅斯人的手下敗將。數百年來，俄羅斯出現了眾多如彼得大帝、普京這樣強硬的領導人。即便是一般民眾，也有尚武精神。比如，普希金當年就是決鬥而死的。

　　李明波：對，尚武精神已滲入每一個俄羅斯人的骨子裏面。這有地理的原因。有研究認為，在寒冷地區成長出來的人都比較好鬥，容易衝動。孟德斯鳩對此就有過研究，這是地理決定論。雖然受到質疑，但也有一定的合理性。

　　趙海建：另外，就像剛才説的，俄羅斯人有面對外來壓力不妥協的歷史，正是這種歷史的存在，使俄羅斯人面臨同樣處境時，內心的尚武精神被激發起來。比如，俄羅斯人現在就很喜歡紀念衛國戰爭，很多年輕人結婚的時候會去向那些犧牲的英雄獻花。

　　邢磊：其實，斯拉伕人都很尚武，但俄羅斯人更有底氣，因為俄羅斯是一個大國。很多俄羅斯人言行中流露出的是強烈的民族優越感，認為只有俄羅斯才是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如果是一個弱國，俄羅斯人的表現可能就不一樣了。同樣作為斯拉伕人，烏克蘭對俄羅斯更多是無可奈何。

　　利益才是首要考慮

　　李明波：就像在這次克裏米亞事件中，普京的強硬表現，就為他在國內贏得空前的支援率。就像剛才説的，俄羅斯人更喜歡強硬的領袖，普京符合這種期待。但戰鬥民族的性格也包含著另外一種含義，就是極易衝動和不理性。這樣，在俄羅斯就很容易看到排外的現象，甚至出現光頭黨。

　　邢磊：那麼，俄羅斯人性格是否會在國內形成不穩定的因素呢?

　　趙海建：應該不能這麼説，除了一些地區分離主義的存在，俄羅斯國內還是比較穩定的。

　　李明波：內部出現的更多是一些治安問題，不會影響穩定。

　　趙海建：但我想，在討論這一問題時，應該避免走向另外一個傾向，就是民族國家問題的性格決定論。

　　作為國家行為，並非所有的事情都完全是民族性格決定，國家利益可能才是首要考慮的因素。比如在克裏米亞問題上，俄羅斯人表現得並不衝動和不理性，而是很有策略地在謀取國家利益。國家行為一般都是理性行為，它要權衡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