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爐太熱,但也激發了一些旅遊業者創新的激情。繼重慶出現利川旅遊局打出“我靠重慶”之後,在武漢,幾處關於恩施旅遊的廣告牌上赫然寫著:“納涼是一種福利。恩施涼民證,萬人享清涼!10000本涼民證武漢市場限時發放。”
和“我靠”一樣,“涼民證”諧音日軍的“良民證”,這種創意卻讓人讀出了惡意。也許言者無心,恰如利川旅遊局的辯解,我靠是靠近和依靠的意思。但是聽者有意,發一萬本“涼民證”,一個“叫春”的城市,無疑就是語言暴力,前者讓我們回憶起痛苦的遭侵略歷史,後者則把庸俗當做神奇,本質上都代表一種惡趣味的氾濫。
套用現在的一句網路流行語,“涼民證”是一場屌絲的逆襲。城市廣告大打“出位牌”,是因為恩施和利川的旅遊部門自認“窮醜矮胖挫笨擼”,對自己的城市形象不自信。在他們心中,城市消費者是女神,他們只是女神的備胎,甚至連備胎都不是,只是一個默默的千斤頂。為了徹底翻身,只能“逆襲”,借庸俗的廣告詞博取眼球效應。
西方哲人有言,語言的墮落導致人類的墮落。魯迅先生早在《中秋三願》一文中提到的第二願,即願文學家們“從此眼光離開臍下三寸”。當我們看到宜春官方為“叫春效應”沾沾自喜,認為這是史無前例成功的策劃的時候,我們不能不説,這是墮落的開始。而到了“涼民證”登上各大廣告牌,公然在自虐中尋求快感,庸俗已經突破了底線,成為了惡俗。
逆襲可以,但是要把逆襲精神用在正道上,拍成一個勵志片,而不是以醜為美,讓我們夜裏做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