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性的“沒死證明”

　　黎青 作

　　近日，網友曝山東菏澤市牡丹區規定，退休老人要花5元錢買“死沒死證明”，並親自到場證明沒死，才能領取退休金。當地相關部門回應，該證明不是“死沒死證明”，而是指紋驗證表；至於是否賣5元，工作人員稱“好像是這樣”。（3月22日《南方都市報》）

　　乍聽之下，覺得駭人聽聞：在國人的話語習俗中，向來忌諱説“死”；讓人自證“沒死”，形同詛咒。讓老人面對“死亡驗證”，更是待老不尊，用網友的話來説，這是對老人的“人格侮辱”和“精神摧殘”。

　　讓領退休金的老人驗明身份，初衷無可厚非：在冒領現象頻發的情境下，嚴把關、謹防偽造，對於確保保障資源的合理配置，很有必要。指紋核實，只要操作得好，不失為避免“鳩佔鵲巢”、資源錯置的良方。據當地政府稱，養老保證基金緊張，有些離休老人去世後，家人瞞報，才採取了“指紋核查法”。

　　但採取指紋核實，應規避冒犯私權，多體現細節關懷。菏澤牡丹區的做法，確有些令人置喙之處。

　　首先，老人指紋驗證，何以要交5元錢？任何收費，都該遵循公正程式。5元看似不多，可對某些生活狀況不佳的老人來説，卻是保障空間的壓縮。縱然收取，也要以民意認可為前提，並向民眾解釋清楚；若是未經聽證程式，就強制收取，即屬於“亂收費”。收費無序，何異於對老人權利的侵蝕？

　　強索5元收費，合法性何在，儼然成謎。輿論追問5元錢收費的合理性，當地政府工作人員的含糊表態，也讓人失望。

　　再者，退休金分發，應遵從人性化原則，方便老人領取。儘管菏澤牡丹區稱，指紋認證方式是靈活的，老人可以親自到場，也可異地驗證，可網帖説法針鋒相對：“不管老人是體弱多病，還是行動不便，都得到指定地點按手印”。記者問“異地驗證”怎麼弄時，官方也沒透露詳情。語焉不詳的表述，讓人生疑。

　　“沒死證明”，或屬誤讀。可5元收費、給老人製造不便的疑雲，當地卻不能沒有説法。很多時候，人本關懷的厚度，都投射在細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