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釣魚島運動的重要親歷者和組織者、紐約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會長花俊雄12日在紐約接受中新社記者專訪。對於長達近半世紀的“保釣”歷程,年逾古稀的他侃侃而談。
總面積約6平方公里的釣魚島,現在再度成為海內外關注焦點。日本方面眼下正在上演一齣將釣魚島“收歸國有”的鬧劇,令保衛釣魚島的呼聲重新迴響。
中新社記者12日專訪保衛釣魚島(下稱“保釣”)運動的重要親歷者和組織者、紐約中國和平統一促進會會長花俊雄。對於長達近半世紀的“保釣”歷程,年逾古稀的他侃侃而談。
現代史上的“保釣”運動主要發端于上世紀70年代初的美國,留美華人學生是運動主體。
花俊雄説,40餘年前“保釣”的肇因大抵有二,一是那時留美華人學生多來自香港和臺灣,他們普遍具有中國傳統知識分子使命感和民族主義情懷;二是美國國內校園思潮的影響,反戰示威遊行層出不窮,青年的社會運動洶湧澎湃,給留學生以很大觸動。
花俊雄對本社記者説,1970年,美國擬議向日本“歸還”琉球群島,將中國的釣魚島劃入“歸還”的範圍內。這在當時的留美學生中間引發了很大憤慨,大家廣泛認為要出來抗爭“美日私相授受”,主動維護中國的主權。
他認為,當時的留學生已經從歷史、地理等多個方面全面闡述中國對釣魚島無可爭辯的主權。歷史上釣魚島長期歸臺灣宜蘭縣管轄,即使是日佔臺灣時期也是如此;地理上釣魚島也和琉球群島的地質結構並無牽扯。
他説,各種組織和串聯活動隨之漸成星火燎原之勢,各種“保釣”刊物也陸續涌現。他作為來自臺灣的留學生,從1970年起就開始積極參加“保釣”,在組織遊行抗議外,還編纂《匹茲堡通訊》,傳播“保釣”的最新進展。
花俊雄回憶,那時留學生的經濟條件都很有限,印刷刊物都是自己刻鋼板,紙張都要自己積攢;為影響美國主流社會而在《紐約時報》上刊登整版廣告,當時需要上萬美元,是很大一筆錢,也是留學生和華人學者們一點點努力湊齊的。
1971年4月10日,爆發了規模空前的“保釣”運動示威浪潮,2500多名以全美各地留學生為主的華人齊聚華盛頓,先到美國國務院提交抗議信,再到當時臺灣的駐美機構前遊行請願。
花俊雄説,當時他是“中西部學生代表”,帶領大家喊口號,高呼“Sato,Sato,You must go!(佐藤下臺!Sato即佐藤榮作,時任日本首相)”雖然整個示威浪潮的士氣高昂,但其中不少人對臺灣當局回應學生請願的冷淡態度失望。
由於當時的臺灣當局對“保釣”並不熱忱,海外“保釣”運動很快發生了分化,要求進步的留學生開始尋求大陸方面的支援,並在很大程度上促進了愛國統一運動的發展。
隨著“保釣”運動逐漸由“左派”主導,1971年9月,“保釣”中的進步分子李我焱等五人從美國來到北京,與時任中國總理周恩來進行了長時間交談。
花俊雄説,李我焱當時曾請他一起回北京見周恩來,他也想了很多路線,比如謀劃從美國秘密到巴基斯坦,再乘坐法航飛機從卡拉奇到北京,但後來還是沒有成行,他感到非常遺憾。
周恩來在和李我焱等會面中對“保釣”運動給予很高評價,稱“保釣”是“海外的五四運動”。花俊雄説,現在看來,周總理的評價可能有些過譽,但在當時很大鼓舞了留學生們的愛國運動。他説,大家深刻感受到如果國家不統一,收回釣魚島是很困難的,因而“保釣”運動後來自然演化為愛國統一運動。
“保釣”在更大程度上促成了兩岸人員的交流,不少“保釣”人士陸續訪問北京,成為兩岸互相了解的重要窗口。花俊雄也在1975年首次來到大陸。
然而,因當時兩岸關係仍然很緊繃,花俊雄、李我焱等一大批進步分子都被臺灣當局列入“黑名單”,近20年無法回臺灣。
光陰流轉,李我焱、陳恒次、程君復等當年的“保釣”運動元老已相繼作古,還健在的運動積極分子也都垂垂老矣。對於投身“保釣”運動,花俊雄慨言,“青春無悔”。
在談到“保釣”運動的可貴精神時,花俊雄對記者説,廣大華人留學生參加“保釣”,純粹是出於自覺自發的愛國熱情,沒有私心私利,自力更生。“有條件要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當時就有這麼一股子敢想敢幹的精神”,他説。
他説,“我28歲到美國留學,參加‘保釣’運動時不到30歲,現在我已經71歲了。40多年過去,大家儘管政治立場有所不同,都還是比較懷念年輕時意氣風發參加‘保釣’。所謂‘度盡劫波兄弟在,相逢一笑泯恩仇’。海峽兩岸各界人士應該繼續為‘保釣’攜手努力。”
花俊雄感嘆,海外“保釣”運動和過去相比,應該説還處於比較困難的階段。海峽兩岸清華大學蒐集和保存史料,希望能夠將“保釣”歷史傳遞給更多的年輕人,他認為此舉很有意義:“最終還是期冀‘保釣’的力量能夠薪火相傳”。 中新社記者 李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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