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時聞中州音中原遺韻臺灣風序 

時間:2010-01-05 11:00   來源:大河報

  

 

臺南鄭成功像

  2009年12月14日,我隨著“中原文化寶島行”代表團來到臺灣。我的任務是,在八天時間裏,循著客家人或説中原人的步伐,尋找他們在臺灣發展的歷史軌跡、在臺灣現實的點點滴滴。


  對大河報來説,這著實是一個圓夢之旅,也是一個圓滿之旅。


  六年前的2003年10月,經過一個月的行程,由大河報六名記者和一名專家組成的採訪隊伍,站在了距中原數千里之遙的泉州“洛陽橋”上,將帶自中原的杜康祭灑入橋下東流水,也將濃濃的中原故土情融匯在了通往大海的洛陽江裏。


  2003年到2009年,六年了。六年來,這個場面已固化在我們的腦海裏,凝成一個不了的情結。


  這情結便是:出海的客家人怎樣?他們還好嗎?


  其時的我和我的同仁都沒有想到,了卻這樣的心願、實現這樣的認知,需要等六年——一個輪迴的一半——半打的歲月。


  終於,我還是來了,雖然這是遲到的探訪。來到臺灣——為了那告一段落的“客家遷移萬里尋蹤”,為了那次活動的延伸和圓滿。


  臺灣,海峽彼岸的另一個中原


  從鄭州到臺灣,坐波音747航班,直航只需要兩個小時。


  兩個小時——一千七百年的跨度,四百年的矚望,數千里的空間。


  一千七百年前,永嘉之亂、五胡亂華,開啟了一個苦難的民族史、客家人的遷徙史。


  唐、宋、明,每一朝代的動蕩和戰亂,註定了一個難以擺脫的宿命——遷徙,客家人或緣山或就水,至廣東、至福建、至海南,他們從中原一步步南遷。


  明末清初,他們又跨越了海峽,走向臺灣、海外……


  兩個小時,一千七百年前,不一樣的時間概念;鄭州,臺灣,相距數千里之遙,不一樣的地域風格。當你跨越這樣的時空距離時,當你從一千七百年前回到現實,當你從中原腹地來到數千里之外的寶島臺灣,你會突然發現,原來一切都似曾相識,臺灣的許許多多如同中原,讓你“此處依然是故鄉”。


  一樣的方塊字,一樣的漢語,一樣的街道,一樣的地名;一樣的膚色,一樣的外表,一樣的文化底色。


  “要是不説話,這分明就是我們的鄰居嘛。”一位八十多歲的臺灣老太太説。實際上,就是開了口,也分明就是臺灣老太太的鄰居,因為説的是一樣的話,都是漢語。


  在臺北、在臺南、在高雄。


  似乎你並沒有離開中原,你就行走在中原的土地上。


  一碗牛肉麵、一頓餃子,瞬間就拉近了中原與臺灣的距離;一口鄉音、一個面對,立時就勾起了不盡的思鄉之情,這是一種深深的祖根情結、一種剪不斷的臍帶情緣。“臺灣客家文化與河洛文化、中原文化有密切的聯繫,臺灣客家人的祖先源自中原。”在“中原文化寶島行”歡迎宴會上,國民黨榮譽主席吳伯雄動情地説。實際上,這也代表了臺灣客家人的心聲。


  臺北,似乎就是河南。鄭州路、洛陽路、開封路、關帝廟,等等,這些以河南地名為標誌的道路、文化設施、公共設施,在臺北你隨處都能看到。


  “我們的祖上就是從中原遷過來的,你們就是我們老家的人啊。”在臺北、在臺南、在高雄、在新竹,聽得最多的,就是這樣的感慨。


  方正的四合院、古老的碾盤、大紅燈籠、老粗布、敬字亭,孔子、關公、韓愈、鄭成功,這些中原人眼熱耳熟的物品人名,在臺北、在臺南,你也可以隨處感受得到。


  在苗栗,七成以上是客家人;在新竹,九成以上是客家人,他們的老祖宗都是中原人。至今,他們還保持著祖宗古老的民風民俗,每到收穫季節都要舉辦隆重的敬神祭拜活動,他們依舊説著古老的中原音。


  行走在臺灣,仿佛行走在古老的中原,感受到的是濃濃的中原民風。


  這就是臺灣,讓你親切、讓你夢回故鄉、讓你不知今夕何夕並牽動你血脈親情、臍帶深情的臺灣;由於相同的文化背景,讓你覺得臺灣離數千里之外、隔了一千七百年的中原真的很近很近,或者説你人在臺灣,卻仿佛行走在中原的土地上,感受的是濃濃的中原味兒。


  燒我成灰我的漢魂唐魄仍縈繞著那片厚土那無窮無盡的故國


  四海漂泊的龍族叫她做大陸


  壯士登高叫她做九州


  英雄落難叫她做江湖


  “華夏的河山、人民、文化、歷史都是我與生俱來的‘家當’,怎麼當都當不掉的,而中國的禍福榮辱也是我鮮明的‘胎記’,怎麼消也不能消除。”


  曾幾何時,臺灣作家余光中這段充滿深情的吟誦,道出了定居臺灣的中原人的心聲。


  臺灣歷史,由客家人創造


  “臺灣固無史也。”一百多年前,連橫先生在《臺灣通史》中如是説。他説的是,臺灣以前留下的歷史證據很少,這當然有些武斷,但也有一定道理。臺灣的歷史從哪開始?至少就近現代來説,真正的歷史是從客家人開始。


  一千七百年前的那個充滿悲壯意味的大遷徙中,有一個南渡的士族頭人叫顏含,他從中原南遷,最後落腳到福建。


  四百年前,顏氏一脈出了個叫顏思齊的人。明天啟四年,顏思齊率眾縱橫臺灣海峽,招徠漳泉移民,對臺灣進行大規模的有組織的拓墾,成為較早移居臺灣的閩南人,被尊為“開臺王”。閩南人,實際上是較早從中原走出去的中原人,性質和客家人差不多。當時和顏思齊一同前往臺灣的另一個人叫鄭芝龍。鄭芝龍就是後來收復臺灣的鄭成功的父親。


  顏思齊和鄭芝龍雖然到臺灣早,但扮演的多是打工仔的身份,因為其時臺灣在荷蘭殖民者手裏,他們實際上是在為荷蘭人打工。


  臺灣真正意義上得到大規模的開發和拓展,是在鄭成功驅逐了荷蘭殖民者、閩南人和客家人大舉遷臺之後的事。客家人不易,閩南人也不易,但閩南人早于客家人來到臺灣。客家人大多數是在清朝時從閩、粵兩省移居臺灣,時間上稍晚于閩南人。因生存的需要,兩個來自同一祖地中原的民係,在開發臺灣的過程中,發生了爭地械鬥,結果閩南人佔據了沿海平原地區,客家人只有走向臺灣中北部的桃園、新竹、苗栗等丘陵山地以及南部高雄、屏東的荒地。


  和每次大遷徙一樣,客家人面臨著幾乎同樣的境地,篳路藍縷,只有披荊斬棘,艱苦、艱辛,生活沒有保障,幾至陷於絕境,但客家人身上源自中原吃苦耐勞的品質、頑強的生存慾望終於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客家人生存了下來,站立了起來。


  來到臺灣的客家人面臨的是什麼樣的生存環境呢?一邊是壁立萬仞下的大海,只聽到潮漲潮落的聲音;一邊是人煙稀少、荊棘遍佈、滿目荒涼的少人問津的地方。這就是現實。但客家人在中原地區世代積累的嫺熟的農耕技術和豐富的墾殖經驗,這時起了作用,憑著一千多年遷徙歲月中磨礪出的不畏艱險、吃苦耐勞的磐石般堅強意志,他們開發和拓展了臺灣經濟,有了自己新的家園。在這樣的拓展中,客家人也拓展了自己的精神長廊,鄭成功、劉國軒、胡永興、蘇昌龍,等等。


  實際上,除了在臺灣經濟上的作用,自客家人遷臺始,他們在抵抗列強侵佔方面也起到了定乾坤的作用。自16世紀下半葉以來的四百多年中,臺灣前後16次遭到日、美、英、法、荷、西等國的侵略和霸佔,其中有兩次淪為外國的殖民地,每次都是客家人在最關鍵的時刻走在了最前列。1661年,鄭成功率領的驅逐荷蘭殖民者的約三萬大軍中,三分之一是客家人,其中得力部將劉國軒、陳永華都是客家人。這裡還要説説六堆客家,正是有了六堆人,才彰顯了客家人的義舉,使臺灣生靈少受了很多罪。


  從臺南到臺北,客家人留痕于臺灣的每一塊土地,客家人把從中原帶來的文化傳播到臺灣的每一處土地。


  就是這樣,遷飛的中原燕,一步步南遷,一步步表現著自己,也表現著中原文化,無論山岡、丘陵、海域,他們無往而不前,甫入臺灣,就將自己的這種品質融入了臺灣,對臺灣經濟、社會、文化發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成為臺灣社會發展的中堅力量。(李紅軍文\圖)


   

 

安平古堡是鄭成功的勝利之地


  美濃鎮敬字亭,敬的是倉頡。

 


  全臺首學———孔子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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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宿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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