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四年秋,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侵華日軍攻打到常德和桃源,導致大湘西一度陷於戰亂,大批知識分子到處流亡,到了“國亂當頭、校無寧日”的艱難時期,戴鍔再也無錢安心讀書上學了,初中肄業回家跟父母耕田種地,苦度艱難而淒苦的日子。然而,好男兒志在四方。1944年8月的一天,在種完一片蕎麥地後,戴鍔對父母説:我要出去乾大事,我要去奮鬥,讓你們將來過上好日子。聽著兒子的豪言壯語,想著兒子的雄心壯志,父母含淚相許默認,只説:兒啊,到外面實在不行的話,你一定要回來啊,爹娘想你。也許知道這一去不知道何時是歸期,於是,戴鍔站在青龍頭山頂,遠望東流遠逝的沅水,高喊著“再見吧,朱紅溪,三載五年後,我一定會光榮回來的。”
一個袋,一把傘,幾本書,一身粗布便裝。就這樣,也就是在那年8月30日,半大小夥的戴鍔獨自徒步來到沅陵古縣城。第二天,他在街頭看到一則憲兵司令部招考學兵的佈告,就不加思考的去應考。説來也巧,他以一篇國文脫穎而出,被招進了憲兵隊,走近人生的第一個驛站。中秋節過後,憲兵隊開往芷江訓練基地,小小年紀的戴鍔開始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的軍旅生涯。
也許是命運轉折來得太快,也許是上天眷顧這位胸懷大志的貧困少年,一九四五年春節過去了,正逢中央軍校(黃埔軍校)在芷江招考二十一期學生,戴鍔頓時興奮不已,就立馬偷偷地趕去報名。當時他只有16歲,年齡和身高都不夠條件,但招生考官知道他才華可嘉,寫得一手好文章,便破格給他報了名,並鼓勵他抓緊復習應考。由於憲兵訓練基地管理嚴格,在芷江宏濟中學考場開考的那天,戴鍔悄悄地從樓下狗洞裏爬出去應考,通過國文、數學、英語科目考試,哪知科科優秀,一考即中,成了當時年紀最小的黃埔軍校21期步兵科學員。後來,他隨學校遷徙到洪江、會同和四川成都等地,一直到1947年12月畢業,到山東被授予少尉軍銜。
由於政治歷史和戰爭的原因,1949年10月,戴鍔被迫跟隨國民黨大部隊從汕頭離開大陸去了臺灣,這一去就是四十年。在臺灣,他先後進入當局參謀大學、“國防大學”學習,20歲任上尉軍官,41歲任上校,46歲當師長,50歲榮升軍長、副司令官,退役前為國民黨陸軍中將軍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