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樹花”撼人心魄臺灣人盛夏體味燕趙文化

時間:2013-07-23 08:26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兩岸嘉賓在涿鹿拜祭中華三祖。王 昭攝

  河北易縣清西陵一角

  “金牌調來銀牌宣,王相府來了我王氏寶釧……”許荷英一開腔,全場震撼。一曲河北梆子《大登殿》選段高亢、激越、慷慨、悲忍,聽來令人熱耳酸心,痛快淋漓。這是參加“情係燕趙——兩岸文化聯誼行”的臺灣嘉賓對燕趙文化的“初體驗”。此後一連8天,大家在盛夏的河北參訪,這種豪邁氣魄的印象一直縈繞在腦際。

  體驗:豪邁中的細緻

  黑夜裏,繁星滿天,涼風習習,突然一瓢鐵水飛上石墻,霎那間,夜色中金光四射,火花亂濺。接著,一瓢又一瓢……幾乎每一秒都有鐵水撞向石墻,火花隨處爆裂,滿滿鋪在墻上。墻下立著一位反穿羊皮襖、頭戴草帽的農人,他頂著灼人的熱浪,用浸了水的柳木勺把1600度高溫的鐵水往墻上潑。

  這是河北省非物質文化遺産、蔚縣的“打樹花”,滿墻的“火樹銀花”令人讚嘆震撼,“打樹花”的勇氣更讓人欽佩,現場嘉賓無不為之叫好。

  看過“打樹花”,臺北文化藝術促進協會榮譽理事長林聖芬十分激動:“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燕趙之地多豪邁之士。這種敢於立在墻下向上潑灑鐵水的膽量,絕非處處可見!”

  在臺灣中國文化大學教授牛川海看來,地緣和氣候都是造就燕趙文化豪邁、大氣的原因。

  不過,燕趙文化並非簡單的粗線條。曲陽石刻的石虎樸拙厚重,但輪廓圓潤無比;東魏茹茹公主墓,壁畫線條揮灑自如,仿佛滿壁風動;保定古蓮池雅致靜謐曲徑通幽……臺北故宮編纂夏紅感性地説:“燕趙文化的底色是大氣、豪邁,但我們從中也能看到對細緻的關照,相信沒有相當的涵養和技藝,是做不到這一點的。”

  又見:如夢回涿鹿

  16年前,因為一次偶然的機會,臺灣周凱劇場基金會董事長詹惠登到過涿鹿。涿鹿的特殊令他不能忘懷。“涿鹿的黃帝泉有3個泉眼,每個泉眼打出來的泉水味道不同。抗戰時日本人認為這3眼泉是中國人的根脈,就去破壞、去堵泉眼,可是怎麼堵得住呢?”

  16年後詹惠登跟隨“情係燕趙”再次來到涿鹿,祭奠炎帝、黃帝和蚩尤三祖儀式上,他作為嘉賓代表向三祖獻上五穀。談及中華文化源流,詹惠登説:“今天我們祭奠三祖,心裏産生怎樣的感受是個人的事情。不能否認的是,中華文化是臺灣文化的起源和主體,這一點沒有誰否定過。”

  牛川海對河北也不陌生。平山縣西柏坡村就是他的老家。20多年前他回鄉尋親,此後無數次回到河北。講到燕趙歷史文化,他總滔滔不絕旁徵博引。他説,喜歡的就是這裡的厚重感。在蔚縣剪紙博物館,古舊的建築又勾起了他的回憶。他回憶説:“十幾年前我來過蔚縣,那些老街道、老房子到今天我還記得。”博物館一角的墻上挂著一幅蔚縣的舊照片。“快看快看!”看到照片牛川海很興奮:“我説的就是這裡,當時還有幾個老人坐在路邊聊天。他們還跟我説,他們是明朝人。”最後一句玩笑逗樂了全場。一旁的講解員補充説,這些建築都還在。“這些石板路和老房子?”“還在。”“沒修成新的?”“沒有。”“好。”牛川海一向詼諧幽默,此刻卻先是沉默,繼而一臉釋然。

  問解:願為燕趙文化做貢獻

  考古發現,200萬年前河北已經有人類活動,此後從未發生過文化斷層,於是有“河北文化是整個中華文化的縮影”一説。然而環繞京津,河北在很大程度上被京津的光環遮蓋,京津的吸附作用使得河北難以留住人才,河北文化事業如何發展是個挑戰。

  河北要擺脫壓力,必鬚髮掘和發揚自身特點。臺灣沈春池文教基金會秘書長陳春霖對記者説:“河北處於‘燈下黑’,但實際上河北有太多的文化遺産。三國的劉備和張飛都出自河北,一個三國就能有多少故事可做,多少內容可以延伸?在這方面,臺灣文創業掘地三尺的經驗值得借鑒。”他説,臺灣桃園縣曾經發行過一套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郵票,很成功。其實,這個桃園和三國的桃園沒有任何淵源,只是同名而已。但就是因為同名,吸引不少人起大早去桃園縣排隊買郵票,因為真會蓋上“桃園”的郵戳。

  臺北文化藝術促進協會執行長黃寤蘭説,河北有太多令人驚奇的文化亮點,“可惜在呈現古老文化的過程中模倣痕跡太重,結果造成某種審美的失衡”。黃寤蘭説:“比如,蔚縣的‘打樹花’是絕無僅有的民間技藝,本身的精彩無可挑剔,但以此引出的歷史劇值得推敲。其實,‘打樹花’源自打鐵,劇目忠實于鐵匠的生活會更加自然、合理。堅持自己的特點才是彰顯特點的正確思路。”

  夏紅建議河北發展文化事業需要更加細膩的考慮,當代社會強調精緻、專業,於是,燕趙文化豪邁大氣的特點便成了需要補足的方面。

  厚積了幾千年的燕趙文化等待勃發,期待被世界真正看見,然而,這需要全盤勾畫和精細的操作。不少臺灣嘉賓表示,他們看好河北的發展,更願借助兩岸平臺,為燕趙文化的發揚做出貢獻。

編輯:郜利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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