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世界進入創新密集時期,圍繞高端科技人才、研發機構以及科技創新成果的爭奪日益激烈。國外一些公司到我國高校大量收購專利,並通過委託研發、共建研發機構等方式加強與我國高校和科研機構的合作等,搶奪我國在優勢領域的創新資源。近年來,我國外匯儲備快速增長,已遠遠超過了進口支付、對外償債以及穩定經濟環境的基本功能需要。在這樣的背景下,我國在外匯儲備的使用上需要積極開闢新渠道,加大對國際創新資源的有效利用,為我國加快轉變發展方式創造條件。
滿足基本功能需要以後
進入21世紀以來,在進出口貿易順差、外商直接投資和國際資本流入等三個主要因素的驅動下,我國外匯儲備快速增長,外匯儲備規模不斷擴大,2006年突破一萬億美元,2009年突破兩萬億美元,2011年6月底,達到31974 .91億美元。從2006年2月起,我國超過日本成為全球第一大外匯儲備國,目前的外匯儲備額約是日本的三倍。
外匯儲備與財政收入不同,在運用上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外匯儲備的基本功能主要有三個:國際清算的媒介、清償力的來源和執行干預行動的職能。即除了用於進口國內所需的物資,償還政府和私人部門所借的外債之外,還具有調節外匯市場、穩定金融秩序、增強國家信譽等功能。外匯儲備的基本功能和性質決定了其運用要以安全性和流動性為首要原則,即應對國際支付上可能出現的短期流動性困難以及滿足國內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需要。1997年發生的東南亞金融危機,就是由於東南亞國家外匯儲備不足,難以抵禦國際投機資本集中拋售這些國家貨幣的衝擊。外匯儲備也不是越多越好,應根據國民經濟發展需要和世界經濟發展趨勢來判斷合理的標準。一般來説,外匯儲備以不超過全年進口額的40%為標準,或者佔外債餘額30%,短期外債餘額的一到五倍以及佔G D P比重不超過10%比較合理。超過這一比例,就要考慮減少儲備,或進行資本操作,以滿足獲得更高收益或者降低風險水準的需求。
從歷史上看,我國長期以來是外匯儲備較少的國家,在20世紀90年代末以前,外匯儲備增加都比較緩慢,但是進入21世紀以來,我國外匯儲備快速增加。根據2010年指標測算,我國外匯儲備約佔G D P的1/2,是外債餘額的5.2倍、短期外債餘額的7 .6倍和我國全年進口額的約2 .1倍,外匯儲備超出了其基本功能的需求。我國外匯儲備的形成有其客觀原因,在經濟發展方式沒有得到根本轉變的情況下,外匯儲備的累積可能還仍將繼續,但是應該考慮將超出基本功能需求的外匯儲備充分利用起來,為我國經濟發展方式的轉變創造更好的條件和提供更多的動力。
換一種使用思路
我國外匯儲備除具有保持宏觀經濟穩定、抵禦國外金融危機衝擊等積極作用外,也帶來國內通貨膨脹壓力、人民幣匯率升值壓力以及一定程度上延緩産業結構調整的影響,同時,也面臨著一定的風險,包括利率風險、匯率風險等。
目前,我國外匯儲備較多投資以美國國債為主的美元資産。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 F)的C O FE R數據庫,在向IM F彙報的我國外匯儲備資産構成中,截止2010年底,61%投資于美元資産,26%投資于日元資産,13%投資于其他幣種資産。也就是説,我國外匯儲備的近2/3投資于美元資産。根據美國財政部最近披露的數據,截至2011年5月底,持有的美國國債達1 .1598萬億美元。大量購買美國國債,面臨美國主權債務信用風險、金融危機的風險,還有難以變現所帶來的流動性風險。此外,外匯儲備還面臨保值增值的巨大壓力,因為美國大量發行國債,通過印發貨幣轉嫁危機的模式,將使我國的投資面臨資産價格下跌,進而導致外匯儲備縮水。2011年8月5日,美國三大評級機構之一的標普將美國的信用評級由AAA下降到AA+,意味著美國長期國債信用水準的下降,也影響到我國對 美國國債的投資收益。
為擺脫外匯儲備使用的困境,我國在外匯儲備使用上積極開拓渠道,探索多種投資方式。目前主要沿著三個思路進行:一是增加外匯儲備幣種的多樣性,增加日元、歐元等的持有數量和比重;二是增加實物資産的進口,特別是加大對石油等能源和原材料資源的購買力度;三是增加股權投資的比重,成立了中國投資公司,將外匯儲備通過投資加以運用。
我國雖然在外匯儲備的使用上進行了多種努力,但仍難以從根本上解決外匯儲備面臨的可能風險。首先,無論美元、歐元還是日元,在世界經濟不穩定的情況下,都面臨貶值的系統性風險;其次,雖然加大能源和原材料進口力度,但是規模畢竟有限,我國原油的進口依存度已達55 .2%,擴展的空間不大,而且世界資源和能源本身處於緊缺狀況,加大外匯儲備對資源和能源的進口必然導致大宗商品價格上 漲 ,出現越買越高的情況 ;第三,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對我國外匯儲備使用施加種種限制 ,如2007年《外資與國家安全法》,對我國企業並購美國企業施加種種審查和限制,迫使我國外匯儲備購買美國國債等金融類資産,進行股權並購的空間有限。
走出我國外匯儲備困境,最根本的是要轉變造成這種不合理結構的發展方式。同時,要積極開闢外匯儲備使用的新渠道,也就是積極利用外匯儲備獲取國際創新資源。
創新資源同其他資源有很大不同,它可以再生,沒有負外部性,特別是對社會、經濟發展會釋放乘數效應,成倍放大物質資本的功能。最大限度獲取國際創新資源有利於我國加快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改變過度依靠初級産品和加工貿易的出口導向發展模式,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減緩我國的外匯儲備增長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