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大利亞《雪梨先驅晨報》10月4日文章,原題:美國世紀的終結?
上周,美國財長保爾森單膝下跪,懇求國會領導人支援7000億美元救市計劃。同一週,翟志剛成為中國首位太空行走的航太員。這是具有鮮明對比的兩起事件:美國陷入危機而中國取得成功,美國脆弱而中國強大。它充滿了帝國一興一衰的象徵意義。不妨來看看這兩個場景。
在華盛頓,喬治 布希及其高層經濟官員耗費數小時,遊説和哄騙國會兩黨領導人支援救市計劃。美國幾家世界最大金融機構的垮塌之聲猶在耳際,而布希已經變得越來越沮喪。
同一天,中國發射了神舟七號,把3名航太員送上太空。兩天后,翟飄出太空艙,“行走”太空20分鐘。
就在中國的太空艙安全返回地球數小時後,美國眾院否決了政府的救市計劃。投資者隨即陷入絕望,美股應聲下跌7%,是華爾街單日最大跌幅之一。
這一切是否象徵著全球領導權從一個破碎的超級大國向一個崛起中的超級大國轉移?
英國政治哲學家約翰 格雷持此看法。本週他撰文説:“歷屆美國政府都教訓別國確保金融穩健。中國由於銀行系統的缺陷不斷遭到指責。但中國的成功卻是建立在對西方建議的鄙夷不屑之上,而現在破産的也不是中國的銀行。”
他認為這是具有深刻意義的時刻:“二戰起美國領導全球的時代結束了。”
對於任何有心人士來説,歷史的回音確實響亮。
保爾森下跪的房間是以美國總統西奧多 羅斯福的名字命名的。這位以“大棒”外交政策著稱的領導人,是第一個認為美國已成真正全球大國的美國總統,並且開啟了一個世紀的美國霸權。發生於羅斯福室的屈辱下跪居然標誌著它的終結?
美國一些知名學者認為,早在最近的金融危機和政治失策開始前,美國時代就已在走向終結。《新聞週刊》國際版編輯扎卡利亞認為,過去500年裏世界經歷了三次“結構性權力轉移”。最初是西方崛起,其次是美國崛起,我們現在所經歷的“堪稱其他地方的崛起”。扎卡利亞寫道:“環顧四週,世界最高的建築在臺北,最富有的人是墨西哥人,最大的上市公司是中國的,最大的賭場不再是拉斯韋加斯,而是澳門……甚至連購物這一美國最偉大的運動都已走向全球———世界十大購物中心只有一家位於美國,最大的在北京。”
不過,明智的分析家不急於宣佈美國時代的終結。毫無疑問,美國的相對實力已過巔峰。二戰結束不久,美國經濟佔世界經濟總量整整一半,現在約為1/4。
即便如此,美國經濟的規模仍是第二大經濟體日本的3倍,是中國的5倍。正如哈佛大學歷史學家尼爾 弗格森説:“這種國內危機儘管糟糕,但對美國的對手來説往往更糟。”我們都知道美國挺過了數次嚴重的金融危機。而中國能嗎?在後毛澤東時代,中國尚未經歷過一場金融危機,但總有一天它將不得不面對。
沒錯,中國的太空行走展示了進步,但也暴露了落伍。美國第一次太空行走是在1965年。這意味著中國的技術落後美國43年。(作者彼得 哈切爾,汪析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