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綠島像一隻船，在月夜裏搖呀搖，姑娘喲你也在我的心海裏飄呀飄……”優美動聽的《綠島小夜曲》，讓位於臺東的綠島聞名遐邇，成為許多人嚮往的旅遊勝地。然而，歌曲中的“這綠島”，就是臺東的“那綠島”麼？網路上關於綠島是“天堂”與“地獄”的種種傳説，是否有跡可循？週末，筆者特地前往一探究竟。
綠島位於臺東縣東面，距臺東沿岸約33公里，面積約15平方公里。從臺北到綠島，先要坐飛機或火車到臺東，之後再轉搭機或客輪方可到達。比較特別的是，由於綠島機場小，只能供僅容19人的小飛機起降，且航班每天往返只有3趟。小飛機越過狹小的海面，僅用10分鐘便到綠島。從低空中俯瞰，湛藍的海面上波光粼粼，孤立的綠島一片蔥蘢。
走出綠島機場，預訂入住的民宿主人便帶著記者前往租車行借租摩托車。他説，綠島只有一條環島公路，騎著摩托車逛綠島最方便。剛到民宿，就發現當地的朋友劉先生已騎著摩托車在此等候。四十多歲的劉先生是土生土長的綠島人，他告訴記者，綠島現在是臺東的一個鄉，下轄公館、中寮、南寮三個村，由於人口不斷外移，現在常住人口不足3000。劉先生除了去臺東念高中、去臺北念大學外，基本上都留在綠島。他説，之所以不跟著外移，主要是對這個小島充滿感情。
騎著摩托車，從島的西邊出發，公路上來來往往的摩托車車隊(也是遊客)不時擦身而過。公路兩旁，左邊是海，右邊是山，山海之間常有些奇觀異景，劉先生便示意記者停車，帶著記者觀景之後，便講起景觀背後的傳奇故事——
這個島嶼原本不叫綠島，因為其形態若雞心，原稱“雞心嶼”；後來據説因為島上發生了嚴重的火山噴發，燒掉了半個島的樹木，便又取名“火燒島”。火燒島之名，相傳還有個傳説呢——島上曾住著一對至恩愛夫妻，丈夫有一次出海，遲遲未歸，妻子便在島上燃起熊熊大火，給丈夫導航。然而，燃掉了島上的全部草木，仍不見丈夫歸來，不禁哀傷萬分，就跳海殉夫而死。到了1949年，火燒島才改為“綠島”。
“綠島的發現與開發，與你們福建人有關呢！”劉先生介紹説，綠島最早為達悟族、阿美族等少數民族居住地。嘉慶18年，小琉球(今琉球鄉)漢人漁民曾勝開等被風吹至火燒島，在阿眉山下的海濱蓋房墾荒，並且帶領小琉球家眷及民眾前來，後因來者日眾，便在中寮灣岸建一聚落(現為中寮村)。另一種説法是，道光30年，東港漁民陳必先(有説是福州人，也有説是泉州人)等人，在行船歸途中遭遇颱風，漂流至綠島，大嘆綠島之美，一年後便率人前來定居開墾，最早于柚子湖、溫泉一帶居住。“綠島如今有這樣的美景，也應當歸功於你們福建人啊！”劉先生説。
在綠島的西南端，有一座高高矗立的白色燈塔。劉先生説，這座燈塔也有一段感人的故事：1937年12月的一個夜晚，美國郵輪“胡佛總統號”由基隆開往馬來西亞途中，在綠島附近觸礁。雖然時值深夜，綠島居民聞訊即冒著風浪下海搶救乘客。後來郵輪沉沒，但500多名不同國籍的旅客全部獲救。次年，美國為紀念這次事件和感謝綠島人民的義舉，特捐款建了這座燈塔。
來到綠島東北角，只見路旁立著四根參差不齊、或圓形或直角的石柱子(下圖)，劉先生以悲傷的語調説起這背後的故事：十幾年前，從臺東飛往蘭嶼的小飛機經過綠島上空時，突然消失，經過多方尋找始終不見蹤影。那四根石柱，就是四條人命，三根直角的代表三個男性，一根圓形的代表女性，石柱高低表示年齡不同。
夜幕降臨，綠島沿岸出現了點點燈火。我們沿著東部公路返回，不時從沿街的小店內飄出《綠島小夜曲》。“歌中的‘綠島’就是這綠島麼？”“無從考證啦！”劉先生説，“但來了綠島，你不覺得綠島就如歌中那樣充滿詩意和神奇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