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籍資訊】
書名:《像豬一樣自在:我的小農場故事》
作者:[英]西蒙 道森
譯者:李平王智勇
定價:38
出版時間:2015.10
出版社:東方出版社
【內容簡介】
《像豬一樣自在:我的小農場故事》寫的是一個真實的故事。房地産代理人西蒙 道森在32歲時,和律師妻子黛比賣掉了他們在倫敦的時尚小公寓,帶著大丹犬搬到了埃克斯穆爾荒原。在這個有點臟卻風景優美的地方,他們買了20英畝地,養了許多豬、綿羊、山羊、雞、狗、馬等動物,過起了自給自足並快樂的小農場生活。到現在為止,已有十多年了。他們還開設了如何經營小農場、肉食店,食品加工和食用等課程。
追求理想生活的路途,並非一帆風順。他們也有過悲傷,有過爭吵,尤其是資金緊張時,西蒙還會質疑這種鄉村生活方式是否是他想要的。一次次的瀕死經歷,不但沒有摧垮西蒙的意志,反而堅定了他過自給自足生活的信心。他們的小農場生活充滿了歡樂,洋溢著幸福的喜悅,讓人感到溫馨和美好。
如果你也想像豬一樣自在,就讀讀這本書,看看西蒙和黛比兩位來自城市的農場主是如何打理他們的新生活的!
【作者簡介】
西蒙 道森,一個土生土長的倫敦人,風趣幽默,熱情善良,愛護他的動物朋友們。為實現妻子理想中的鄉村生活,他從一名倫敦的房地産代理人完美地蛻變成一個出色的小農場主。在徹底失去倫敦的工作後,他開始給報紙、雜誌寫專欄,以輕鬆幽默的筆觸記錄小農場裏發生的點點滴滴,並受邀參加電視節目。已出版著作《自給自足聖經》《豬圈的界限》。
【精彩書摘】
01十年前的決定
就在此刻,就在這一秒,沒有死亡,也沒有新生命降生,更沒有逃跑。
這就很棒了!
各種壞搗蛋總是讓日子糟糕透頂。那些六周大的小豬,每一個都讓我恐慌不已。天知道,它們為什麼總愛往郵局跑,我不得不穿著橡膠靴穿過加油站,抄近路去追那些可怕的小惡魔,好切斷它們到達郵局的路。
小流氓!所有的小豬都是小流氓!它們看起來乖巧可愛,但只要豬媽媽稍不留意,立馬就變得和又抽煙又喝酒的小流氓一樣無賴。
豬媽媽把小豬都扔過電柵欄,好讓它們在四週走一走,雖然這個動作對豬媽媽來説沒那麼容易。要知道,一開始,這一舉動並不是要讓孩子們遠離自己。
所有的母豬都會這麼做,即使是凱莉--那頭高貴優雅的老母豬。它們似乎總是在想:我受夠了!小豬們是很乖,不過我也很想有一點屬於"我自己"的時間,於是它們就把自己的孩子送出去"一日遊"。
今天,所有的事情都井井有條,大家都待在自己的地盤上。五十七頭豬,十八隻綿羊,四十六隻雞,兩隻鴨子,一隻火雞,兩隻鵝(雞舍裏的恐怖分子),兩隻野貓尼古德穆斯和莫裏斯,一隻叫達西的大丹犬,一隻獨眼牧羊犬德克斯,兩匹馬,四隻小鵝,還有兩隻專門用來擠奶的山羊。
它們全都待在應該待的地方。不過,剛開始的時候,事情可不是這樣的。
十年前……
"我想辭職搬到埃克斯穆爾。"黛比在喧鬧裏大聲嚷嚷。
"可以呀。"我點點頭。其實,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説什麼,但我可不想整個新年前夜的派對都大聲反問她:"請再説一遍,什麼?""抱歉,你説什麼?"我一直盯著她的眼睛,以此來推測她所説的,我是該同意還是説"不"。我似乎做得非常好。
"你確定嗎?剛才我還擔心你可能不喜歡住在這裡呢,這裡和倫敦太不一樣了。"她大聲嚷嚷著。倫敦!從她的嘴型我只能讀出這兩個字。這下,總算消停了。
"哦,是的!"我説,興奮地一口氣喝完剩下的啤酒。我們在埃克斯穆爾的一個小酒吧裏,那裏擠滿了臟兮兮的流浪漢和農民。為了參加這次聚會,農民們還特地換了彩色腰帶。這是一群精力旺盛的人,我都能想像到,一旦有個聲音響起--"我的奶牛跑了!"他們會高興地擠在門口亂作一團,你爭我搶地著急出去。當然,那些剛換了腰帶的人不會這麼做,他們可不想把一條嶄新的腰帶擠臟了。
酒吧的角落裏,爵士樂隊縱情演奏著,那個歌手看起來太老了,我都懷疑可能是樂隊從當地的療養院借來充數的。
"我可是認真的,"黛比繼續説,"我煩透了我的工作。我想離開,離開倫敦!很抱歉,我不是只在今天晚上才想到這些的,我受夠了當工作狂,我不想再繼續了,我真的真的要遠離那些!我都不敢告訴你這些--因為我們只會在你確定的情況下才做這件事。絕對的確定。絕對的!確定!你確定嗎?"
在我們身邊,農民們很投入很開心,他們在跳華爾茲,在搖擺,旋轉。
啤酒就要喝完了,我傾斜了一下玻璃杯,微笑著。現在這個時候,還能指望説什麼話呢,實在是太吵了,她説的我一個字都沒聽清,不過我倒希望她只是想再來一杯喝的。於是,我回答:"當然。"
她的下巴簡直像要掉下來一樣,我只能看她的嘴型,"你説真的?"
要知道,現在可是新年前夜,我的杯子裏卻空空的,我想再來一杯,於是用力點點頭,也張大了嘴巴,"是的,是真的。"我大有要把這間酒吧喝幹的架勢,而黛比,她似乎非常開心我有這麼瘋狂的想法。
她猛地跳起來摟住我的脖子,瘋狂地親我,大聲叫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這次,我是確確實實聽到這些話了。她拿起我的酒杯衝向吧臺,在狂歡者之間飛奔。樂隊還在演奏,曲調有時並不一致,不過我很高興那個歌手依然好好坐著。一度我都確定聽到了她衝著麥克風大聲叫道:"你們知道我多大年紀了嗎?"
我坐回椅子上,黛比在吧臺弄喝的,她那開心的樣子仿佛我就是我們愛情的救世主。
終究,第二天還是來了。據説,如果你打碎了一面鏡子,就要交七年的倒楣運;如果你在生日當天哭了,你就會哭上整整12個月,直到下一個生日那天為止;而如果聖斯威遜節那天下雨,就會下整整40天的雨,不分晝夜。而在新年--這最重要的日子裏,犯下的糊塗,天曉得會有什麼嚴重的後果!比如,你在新年前夜同意將自己的生活來一個翻天覆地的大改變,那新年第一天的宿醉將會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即使酒醒了也不會有任何好轉。而且一定會是這樣。
的確,這次宿醉是有記錄以來最嚴重的,我已經32歲了,而我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喝酒,也就是説我已經有大約14年的宿醉歷史。而這一次,是最嚴重的一次。
"昨晚我究竟喝了多少酒?"我的牙齒上有一層厚厚的垢。
"沒關係,"黛比一下子蹦到床上,"我們在慶祝嘛。這樣不是很棒嗎?"
我意識到好像有什麼事情,趕緊問道:"什麼很棒?"
"哎呀!你,"她猛地推了我一下,"你知道的呀,我們要搬來埃克斯穆爾。我們會有一個非常非常美麗的鄉村小花園,我們還可以在後院養一些雞,早晨的時候,你去收雞蛋,而我呢,就負責用這些雞蛋來準備早餐。多麼美妙啊!"
"嗯?"
"我已經計劃好了。我會馬上辭掉工作,然後我們就回來……"
"嗯?"
"……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哦,西蒙,這麼長時間以來我一直都很不開心。"
我在腦子裏盡力搜索那些不太醉的腦細胞,試圖找到一些記憶片段並把它們拼湊成合理的思路。不幸的是,幾乎什麼都沒有找到。
"辭……掉……工……作,然後搬……到這……裏來?"我結結巴巴地説道。
她從床上跳開,"昨天晚上講好的呀,"她一邊説話,一邊疊衣服打掃臥室,看都不看我一眼,"我不應該在新年前夜談論這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不過我一旦開始了,就停不下來。"她不再疊衣服,聳聳肩,"現在你什麼都知道了,沒感到失望吧?"
她還是沒有看我一眼。而我,就像正在觀看一部演到半場的電影。
"當然沒有。沒有,沒有,沒有。沒有!嗯,到底對什麼感到失望來著?"
"對我。"
這時我很想坐起來,但腦袋似乎凝固住了,嘴裏也都是烤肉串的味道,而事實上,我壓根兒就沒吃那些東西。於是,我只好繼續待在床上,平躺在那裏。
"別傻了。"我回答。我聽到外面小溪流淌的聲音,這才想到醒來之後還一直沒上廁所,不過我實在沒一點力氣了。我慢慢把那些片段拼湊起來,"所以呢,你不滿意自己的工作?"
"一天都受不了了!"
"你想辭職,放棄你的事業?"
"這地球少了一個律師,還是一樣運轉。"她回答。
"所以你想把東西全都賣掉,然後搬到埃克斯穆爾?"
"沒錯,你還沒改變主意,對吧?"
改變主意?好傢夥,這裡的啤酒一定很烈,要不然為什麼每個人的臉都那麼紅。我真的同意這一切了?我不想離開倫敦。我不想丟下我的工作。我喜歡我的工作。我愛我的家。為什麼我要放棄這一切去住在鄉下的一個小屋裏,還要在那裏收雞蛋?
"當然,開始的時候,你得在倫敦和埃克斯穆爾之間來回奔波,我知道這不現實,"黛比喋喋不休,"你看看能不能星期一到星期四住在倫敦,週末回到埃克斯穆爾?快説,你還沒改變主意吧?"
這些話像文身一樣刺進了我的眼球裏,一抬眼,看到的全都是可怕的場面。這種生活就像退休了一樣!我們買了一個位於平地上的小屋,緊挨著一排商店和公交車站;我的電臺司令的CD扔到一邊,全都換成鄉村音樂合輯;我坐在那兒喝茶,不,是慢慢地聞著茶!我開始打高爾夫,去收那該死的雞蛋。對了,為什麼要收雞蛋?難道這裡的商店不賣雞蛋嗎?難道西部鬧雞蛋荒而我們這些人都不知道?難道他們沒有聽説過超……市?見過誰在32歲就退休啊?我的事業剛剛走上正軌,就像一個蓄勢待發的運動員,繃緊了肌肉,充滿激情地要在跑道上搶一個好位置。
我是一名房地産代理人,從事這個職業的人都相信,其實我們才是這個商業世界的阿多尼斯--雖然很少有人這麼認為。你看吧,總有一天會有一場起義,當然如果是罷工就更好了。地鐵或者火車司機不再工作,你感覺整個國家各種枯燥乏味的工作都要停頓下來。想像一下這個混亂場景:整個國家每條主街上的房地産經紀公司辦公室外面的廣告牌那兒,都有一個垃圾箱,裏面燃燒著木質貨板,而我們圍著它站著,穿著西服,打著髮膠,手裏揮舞著保時捷和迷你的鑰匙扣,朝每個路過的律師大叫"你這個工賊"。薩拉 賓尼會做我們的發言人,"他們想得到應有的承認,否則,他們不會再提供任何陪同觀看服務。"
我真的要完全放棄這些,搬到鄉下去嗎?我盡全力想像,依然想不到除了大都市的中心地段之外,還能住哪。於是問題出現了,黛比怎麼辦?為了避免吵架,我把自己藏在棉被下,要知道現在我的頭還是暈暈的。我看著她垂著頭走了出去。
我們之間的交流太少了,黛比沒有告訴過我長久以來她都不開心,直到新年前夜的派對,她不滿的情緒終於像開閘的洪水一樣傾瀉而出。太糟糕了,我多麼希望我聽到了她所説的話。我並不是一個字都沒聽到,然而,她坦露的心裏話卻淹沒在喧鬧裏--那個老爵士歌手、農民們瘋狂地跳舞……更糟糕的是,現在,她不願交流了,她不想再重復一遍,而我,獨自一人難受著、臉漲得通紅。
我一點點地下了床,洗漱,穿上衣服,發現她就坐在樓梯下的桌子旁,正在列一些單子。她在一個抽屜裏翻出一些紙和一支筆,把它們鋪開。我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旁。
當然,我完全可以爭論幾句,讓她意識到遠離我們熟悉的事物和工作,遠離我們的朋友和家人、我們的事業、我們的家,是多麼荒唐。我可以立馬打破她的幻想,回到倫敦,回到我們以前的軌道上,但那不會是我們以前的生活了。再也不是了。不會了。已經説了太多,坦白了太多,從某種程度上講,我是否聽到那些話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黛比講了出來。她説出了她的感受,而現在想要忽略這一切,已不再可能。
她不高興,並且想掩飾自己的情緒,不過這樣只會讓事情更糟糕。再説,如果她以前確實那麼難過,或許事情並不是我想的那樣,也或許,我們不需要再重復以前的生活。
她停下來不再寫東西,只盯著紙看,在等我開口講話。我伸出雙手撫摸她的雙臂,我的宿醉還沒完全醒,身體還很難受。
"告訴我,該怎麼辦?"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