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3日是莎士比亞誕辰450週年,這一大日子格外受到中國出版界的禮遇。昨天,恰逢農曆的穀雨,西方的復活節和聯合國“中文日”,新星出版社和上海譯文出版社都選在這一天在京推介自己版本的《莎士比亞全集》,與舊雨新知一同談論莎士比亞在中文世界的“復活”。
新星出版社的活動名為“給你一個最好的莎士比亞”,意在表明自己譯本的經典性。該版《莎士比亞全集》是在經典的朱生豪譯本(31部莎劇)的基礎上,由蘇福忠補譯了朱譯所缺的另外9種結集出版的,其中包括近幾年新認定的莎劇作品《兩個高貴的親戚》(上海譯文版譯作《兩貴親》)、《愛德華三世》,和阿登莎士比亞叢書于2010年正式收歸莎士比亞名下的《一錯再錯》。這部收錄了40部莎劇的全集便成為目前國內收錄莎翁作品最多的全集,其中還採用了700多幅插圖,為19世紀英國著名插畫家約翰 吉爾伯特和喬治 柯魯克山的作品。
上海譯文出版社的《莎士比亞全集》由方平先生主編、主譯。這套十卷本,是第五種莎士比亞全集的中譯本。之前面世的四種全集本或在朱生豪譯本的基礎上補譯、校訂而成,或為梁實秋譯本。方平先生生前是中國莎士比亞協會會長,這套譯本最突出的特點是“以詩譯詩”,譯文也在節奏、語氣等方面力圖接近莎劇原貌。此外,該書在傳統的37部莎劇之外收入《兩貴親》和《愛德華三世》,詩歌部分增加了長詩《悼亡》。每部作品均附有“前言”和“考證”,體現了較新的莎學研究成果。
在上海譯文出版社主辦的研討會上,翻譯中怎樣處理莎劇中的“葷段子”成了饒有興味的話題。莎士比亞研究會會長辜正坤教授説:“像《羅密歐與朱麗葉》第一幕第一場前三十行,全是髒話,應該怎麼譯?譯本是全端出來還是應留有餘地?”與會的黃梅、盛寧、程朝翔、陸建德等專家介紹,對於這類“活生生的語言”,朱生豪等前輩的譯本基本都沒有體現出來,限于當時的翻譯條件,或是沒有讀懂,或是有意忽略了。而方平先生的譯本對此沒有故意回避,用註釋、雙關語等方式在一定程度上加以呈現。這或許也提示了今後的莎劇譯者,“不妨處理得稍微露骨一點”。
中央戲劇學院教授沈林因為其權威莎士比亞研究者的地位而成為兩場活動同時邀請的專家,在新星版《莎士比亞全集》的座談會上,沈林談到他心目中“最好的莎士比亞”時,表示如果自己有機會做一個譯本的話會選擇做“百衲本”。他説朱生豪的悲劇譯得很準,但喜劇卻未必,而且翻譯的時候他還會大段跳過。“所以我會選朱生豪的悲劇,吳興華譯的歷史劇,還有卞之琳的譯本,曹禺的翻譯和英若誠的譯本。”
又訊 歷經36年,《杜甫全集校注》終於面世。昨天上午,在人民文學出版社和山東大學舉行的該書研討會上,負責全書終審統稿的張忠綱先生對北青報記者説:“我38歲加入這個項目,今年76歲,人生有一半的時間給了這部書。”
1978年,人民文學出版社約請山東大學蕭滌非教授擔任《杜甫全集校注》主編,在山東大學組建了全集校注組。校注組做了大量收集資料、蒐求版本的基礎工作,並先後數次沿杜甫當年行跡實地考察,驗證文獻,並廣泛徵求專家意見。1991年,蕭滌非先生去世,未能看到該書出版。1994年十四卷初稿完成,後因“種種原因”,工作停滯。2009年,《杜甫全集校注》重新啟動,不僅成為全國高校古委會重點項目,也得到了國家出版基金的大力支援,最終告竣。
該書收集、校勘杜甫詩20卷(1450余首)、文賦2卷、疑偽之作輯考1卷,全書共12冊,總字數近700萬。復旦大學陳尚君教授認為,該書“確能代表當代別集整理新注之最高水準,是一部總結一千多年來杜甫研究的集大成著作,在杜甫研究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記者 劉凈植 尚曉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