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

五年時間蒐羅最全"汪曾祺" 《汪曾祺小説全編》終面世

時間:2016-06-01 08:42   來源:北京晚報

  由人民文學出版社編輯多年的《汪曾祺小説全編》終於面世,這是五年來參加“全集”工作的學者、編輯、汪先生家人認可的“迄今為止蒐羅最全的汪曾祺小説總集”。前天,汪曾祺先生的子女汪朝、汪朗、汪明在北京西華書房與讀者們做了珍貴的分享

  《汪曾祺小説全編》的編輯郭娟告訴記者,此次新增的27篇小説,有的是近年來學者發現並提供的,有的是汪先生家屬找到的,像《葡萄上的輕粉》、《鎖匠之死》、《八寶辣醬》是在一校、二校甚至是通讀時才發現的:“我們興奮,樂壞了,趕緊收進來。多找到一篇,汪曾祺小説世界就多了一片風景!”而所有這些新增補小説,都是經過“全集”編委們一致認定的汪曾祺作品,有異議的如《療養院》一篇,經慎重考慮 ,暫不收入。

  記者了解到,這套書編了很多年,不斷有讀者前來詢問為何還未出版,此種艱辛只有本書的責任編輯郭娟最清楚。“為了守住底本規矩,我們在全國南北各大圖書館蒐求,踏破鐵鞋,這是一個相當艱巨的任務。校勘校訂文字,也是考驗細心耐心的慢功夫,拿著放大鏡,攤一桌書,是經常的情景,常常為辨認了一個字、校正一個字而欣欣然。”郭娟説。

  “本書收入的180余篇小説,無論以往圖書市場上有多少選本、集子,我們重新搞。我們回到汪曾祺小説原發報刊去一篇一篇搜尋,最終做到了一律以最初發表的版本為底本,個別未發表的篇章以手稿編入”郭娟介紹,底本有錯漏難解之處,輔以汪曾祺先生生前出版的有口碑的幾個小説集以及手稿作為“可靠版本”進行訂正,確保為讀者提供一個原汁原味而又編校精良的汪曾祺小説讀本。全部小説按創作時間排序,每篇都有題注,標明原載報刊、收入集子以及筆名、內容改動等版本資訊,為讀者深入了解汪曾祺小説出版情況提供必要幫助。

  汪曾祺

  1920年生於江蘇省高郵;1935年就讀江陰縣南菁中學;1939年考入西南聯大中國文學系;1950年在北京市文聯主辦的《北京文藝》任編輯。

  汪曾祺小説創作起步于西南聯大,他的老師沈從文對其創作的影響很大。1940年發表第一篇小説《釣》就出手不凡。1961年冬,用毛筆寫出了《羊舍一夕》。1963年,《羊捨得夜晚》正式出版。期間他創作過劇本,參與過《沙家》的修改和定稿;上世紀80年代迎來創作高峰期,所出版作品被大眾追捧熱議。1997年,77歲時病逝。

  汪曾祺被人譽為“抒情的人道主義者”、“中國當代最具名士氣質的文人”。其在小説、散文、戲劇創作領域皆有所成就。特別是短篇小説領域成就最高。

  從1940年創作的第一篇小説《釣》開始,汪曾祺一生創作小説180余篇。發表于上世紀80年代的《受戒》、《大淖記事》兩篇小説曾轟動一時,影響深遠。

  幕後

  家裏大人孩子

  都敢“欺負”他

  汪曾祺的兒子汪朗在看過這部“全編”之後感嘆“出版社花的工夫實在是太大了”,因為“現在市面上出了那麼多版本的老頭兒的作品,但是真正的精準的就這一個版本,這裡面花了大量不為人所知的心血”。“還有好多研究者,包括一些老頭兒的鐵桿粉絲也做了很多貢獻,沒有他們的努力,可能他早年散失的東西就找不到了。”汪朗説,“我們家是我妹妹在圖書館翻了一些,但是沒有這麼全,真的是社會上方方面面的汪曾祺作品愛好者共同努力,才有了這套書的問世。”

  他的三個子女如今也都有了孫輩,不過這位大作家的家人卻無一人從事文學創作的工作。“我們都不是搞文學的,因為老頭兒(指汪曾祺)眼光比較毒,沒看上我們,我們也有自知之明,就沒有幹這行。”汪朗開玩笑説,但他們對於父親的作品都仔細閱讀過。汪朗提到的這個“毒”不僅僅體現在眼光,還有話語上,評論別人的作品不留情面:“説某個人寫了半天‘根本就不上道’,再或者説‘他不是磕這棵樹的蟲’。”

  汪曾祺的女兒汪朝此前並沒有覺得父親多麼厲害,因為汪家長輩和孩子間輕鬆隨意。“他在我們家非常沒有地位,我們這些子女全都欺負他,孫輩也欺負他,我媽完全不拿他當回事,但他樂在其中。”

  汪朝説,“他每篇東西都讓我們看,很認真地聽取批評意見,雖然我們水準很有限,但對他毫不客氣。他喝點酒會説,我的東西會流傳下去的。我們説,行了吧你!”汪曾祺對孩子們説“我將來是要進文學史的”,結果孩子們哄他“別臭美了”,這有趣的一家繼承了汪曾祺先生的幽默,汪明總結道:“他的輕狂都被我們給壓抑了”。

  “汪朗的孩子出生的時候放在家裏,待到兩歲多才離開。在這期間,我查了一下父親的寫作年譜,他沒有少寫東西。”汪朝説,“我覺得非常奇怪,他早上起來寫作時間都安排在上午,每天負責我們家兩頓飯,負責去買菜,還得出去背著我媽偷喝點小酒,中午他還要睡午覺,還要接待很多編輯的約稿,一眾小兄弟時不常的來騷擾,他還能寫東西,寫字、畫畫,但是他都能做到每天非常悠然自得,不覺得他有一點點緊張。他在那樣的條件下,80年代成了他寫作的高峰,我覺得挺難理解的,就想,這個是奇人啊,當時怎麼沒看出來。”本報記者 陳夢溪J226

編輯:楊永青

相關新聞

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