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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瘓教授用1根手指頭敲出20萬字 18月寫出謎語書

時間:2015-07-16 09:41   來源:揚州晚報

  袁教授和他的老伴。張慶萍 攝

  去年3月10日,本報刊登《癱瘓教授病床上編千條謎語》,許多讀者被那位身殘志堅、樂觀向上的退休數學教授袁東錦感動。更難能可貴的是,66歲的袁東錦不顧病痛的折磨,在所創作的謎語中精選出1800條編撰成書《趣謎新篇》,近日由北京圖書出版社正式出版。昨天,在袁教授的家中,記者看到了那本裝幀精美,有271頁之厚,20多萬字的謎書。

  數學教授的謎語書

  更具知識性與趣味性

  與一般傳統的謎書相比,數學教授袁東錦的《趣謎新篇》更具知識性、趣味性、嚴謹性。知識性體現在第一部分《淺談猜謎的趣味》和第二部分《制謎字謎制字謎》,他以講故事的形式,一點一點向記者娓娓道來,猜謎的“猜之趣”、“謎之趣”、“謎面趣”和“如何趣”。比如,在“如何趣”中他講到舊時有家香煙店,經常有人來吃白食,老闆不好明説,就貼出一副對聯。上面寫著“日乞禾日火西土,西女王見金戈戈”,看來驢頭不對馬嘴,實際上是説“買煙必須付錢”的意思。有興致的讀者如果能把前面兩部分看明白,大多都會對謎語産生興趣。

  第三部分《自撰謎語一千八百條》,就是本書的重頭戲,也是袁東錦傾注心血最多的一部分。這裡有1600條字謎,《三國演義》人物名謎,梁山好漢人名謎以及國內知名城市謎,全部都是袁東錦在病床上一個個創作出來的。或許是一生從事數學教學工作,袁東錦所創作的每一條謎語不僅文字精煉,還有不同級別的難度,分別以“系數”來一一標注。比如,“315,要問人數有幾多,總共一千零八口(難度1.5)”,“549,才一翻一頁就來一人,開口立即為人看病(難度4.0)”。

  到了第四部分,就是《謎底、註釋與評析》。每一條謎語在這兒,不但能找到答案,還能找到所以然。就上述的兩條“315”和“549”謎語舉例,“315,謎底:和,註釋:和字由千、八、口三部分組成。評析:靜態方法,謎面第一句為虛,第二句為實,但虛實之間也有聯繫。”“549,謎底:須,註釋:為人看病指診,須字去頁後上面加入人字,旁邊再加言就得到診,開口指説話(言)。評析:變化三次,先減後加再加的動態方法,不先猜到診就無法往下進行,難度的確最大。”

  歷時18個月

  癱瘓教授為感恩寫書

  看到以上內容,還有記者特別提到的“271頁”內容,對一般的作者而言,大多是工作之餘,茶余飯後的從容之作,而對於一位因車禍脊椎遭遇重創,高位截癱,胸口以下全部失去知覺的60多歲老人而言,這真的如袁東錦自創的順口溜所言“傳媒相幫立誓言,欲伴謎作度暮年;舊患新疾難做梗,血汗當墨寫新篇。”

  “説血汗當墨,一點也不誇張。從腹稿、紙質稿到電子稿,連過三關,關關不易,一字一句無不透著老伴的心血和汗水。”袁東錦的老伴顧女士告訴記者,袁東錦從一開始為了轉移病痛之苦,和醫生玩制謎和猜謎的遊戲,到立志出書感恩在他重病期間給他幫助的每一位親友,每一步都充滿艱辛。

  車禍前,袁東錦是揚大一位致力數學專業學術研究的學者,曾經出過兩本專業學術書籍,其中一本還是中英版的;車禍後,四肢皆殘,自身無法行動,時刻忍受疼痛的煎熬的人,卻花了整整一年半的時間,寫了一本謎語書,目的卻只有一個——感恩。“在我生命垂危之際,長期住院期間,有多少人前來醫院探視,給予關心、幫助和照顧,雖説我有説不完的苦難經歷,更懷道不盡的感激之情。”

  正是這感恩之心,支撐著袁東錦做成了一件常人難以想像的事——從2013年8月至2015年2月前後18個月,橫跨三個年頭,向曾經幫助他的親友們捧出了《趣謎新篇》。

  一根手指創奇跡

  成功敲出20多萬字的書

  這本20多萬字的書是如何寫成的?説到老伴寫書的經歷,顧女士眼眶泛紅了。她告訴記者,因為老伴腰部幾乎沒有力量,平常多半是靠在輪椅的後背上,而打字時腰部必須向前傾,要不了十分鐘,腰部就疼痛難忍、汗流浹背。一度時間,他們想招聘一個文員專門錄入,可仔細一想,除去經濟費用,袁東錦還要邊思考,邊修改,不是簡單的口述和輸入。

  “別無選擇,他決定靠自己,再疼也要忍受,再難也得克服。”顧女士説,“他制訂了雷打不動的計劃,除了身體康復訓練,每天再工作三小時,分上、下兩個時間段,並限定每天必須完成多少字的創作,倒逼自己在一定的時間內拿出初稿。”

  可是,一個重患病人,每天用一個手指頭一個字符一個字符地敲字,這種痛苦和疲累常人難以想像。“大冬天的,都能看到他黃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一直滴到電腦的螢幕和鍵盤上。他不忙著擦拭臉上的汗水,而趕緊擦了螢幕和鍵盤上的汗水,繼續工作。”

  誰知道,更大的困難突然降臨。因為久坐少動,袁東錦在去年10月查出肛瘺。醫生診斷後,認為他要住院手術。對於普通人,這只是個小手術,最多一二十天就能痊癒。全身癱瘓的袁東錦,絕大多數時間不是坐就是躺,刀口始終被身體的重量壓住,一直拖到近兩個月才基本癒合。“他簡直要書不要命了,出院剛回家傷口還在滲血水,就開始工作,有時腰部稍感吃力,血水就從刀口處往外冒……”

  在採訪最後,顧女士對記者説:“在寫書的時候,老伴一直擔心寫到一半自己就離開了。總算,在所有人的支援和鼓勵下,老伴不僅把書寫出來了,人也更加堅強和樂觀。”

編輯:楊永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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