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曉龍 資料圖
曾成功推出《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的編劇蘭曉龍,近日又出新書《生死線》,同名電視劇也將在北京電視臺播出。《生死線》依然是軍旅題材。“雖然三部作品有聯繫,但這部作品無論故事、時代,還是要表達的東西和前兩部都不同。對我而言,最好的進步就是遠離自己上一次作品。”蘭曉龍説。
《生死線》講的是抗日戰爭時期小城沽寧四個不同身份、職業、教養,性格也完全不同的男子的青春成長故事,亦是一幅平民英雄故事圖景。四人聯手打造了以“四道風”名字命名的抗日組織,引發出一個個驚心動魄的抗日遊擊故事。
《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生死線》被稱為蘭曉龍“軍旅三部曲”,《生死線》其實最先寫成。蘭曉龍説:“許多觀眾曾被‘許三多精神’和龍文章式的靈魂所感動。但真正要尋找和探索這些精神和靈魂的起源,答案其實在《生死線》裏。”
在曾三度演繹蘭曉龍筆下角色的演員李晨看來:“蘭曉龍總是給我們太多的不一樣。”“不一樣”,也正是蘭曉龍留給熟悉他的人的印象;找尋“不一樣”,也正是蘭曉龍追求的目標。從當初創作《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開始,蘭曉龍就在刻意地找與以前的自己、與市場不一樣的東西。
對於蘭曉龍而言,寫軍旅題材,成為軍人,成為戰友話劇團的編劇“純屬意外”。以前他總覺得把自己和軍人形象聯繫起來,有點“荒誕”。蘭曉龍個兒矮,偏瘦,光頭,戴帶框眼鏡,愛穿休閒服,説話絕不一本正經,笑起來像葛優,不笑時又有點“邪惡”。他到哪兒都喜歡在書包裏揣著書,莎士比亞作品和武俠書是他書包裏的常客。朋友們也難以把特立獨行的他與“軍隊”、“主旋律”這些一本正經的字眼聯繫在一起。但沒想到蘭曉龍最後還真被戰友話劇團錄用了。就這樣,他成了部隊的人,開始軍旅題材的創作。
《士兵突擊》的躥紅,讓蘭曉龍始料未及。2005年,蘭曉龍創作的話劇劇本《愛爾納 突擊》獲老舍文學獎和曹禺戲劇獎。後來,他以這個話劇和自己的另一部小説《士兵》為基礎,創作了《士兵突擊》的劇本。但劇本剛出來時,看好它的人並不多。因為前幾年古裝劇、韓劇風靡熒屏,軍旅題材想要從中突圍,太難了。
但《士兵突擊》做到了,蘭曉龍也隨即被冠以“金牌編劇”之稱,他沒有延續許三多式的故事,卻選擇創作了插科打諢、人物有點不靠譜的《我的團長我的團》,又贏得了觀眾和市場。
蘭曉龍説,他創作之前並不預設主題。流傳甚廣的“許三多精神”也不是他歸納的。“這個思想是觀眾解讀出來的。《士兵突擊》紅了之後,有人跟我説這部作品很有思想,我倒被嚇了一跳。我聽説很多人天天高喊‘不拋棄不放棄’、‘人活著就是做有意義的事兒’,我感覺挺負罪的。其實當初創作時我都沒想到,只當一種娛樂精神。我只給觀眾呈現了一個故事。”蘭曉龍説他從來不會妄斷觀眾的想法,“妄斷觀眾,吾行大忌。做戲劇就是要把思維空間留給觀眾。所以我願意留下幾個讓觀眾不解的東西,讓人們有琢磨。”
“讓創作者去解讀自己作品,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他説。
新東方教育集團董事長俞敏洪説:“《生死線》寫的是每一個人都是他人援兵的故事,很溫暖,很悲情。雖然講的是離我們有點遠的時代裏關於逆境中個人、團隊、戰鬥的故事,但其中講述的奮鬥精神和團隊精神到今天仍然是我們民族的重要精神。”
蘭曉龍説,當初寫軍旅題材是因為他覺得觀眾“很乏味”。“中國的觀眾過得很乏味。中國的熒屏很有意思,你會看到,經常會在某一段時間裏充斥著一種題材的電視劇。今年充斥熒屏的不是家庭倫理劇就是生活肥皂劇,來年也許全演諜戰劇或戰爭戲。這很奇怪。我覺得中國這麼多人口的文化生活太乏味了,總是一窩蜂。一個文化市場要有多種多樣的東西,一旦千篇一律,是很可怕的。”(朱秀霞)
《生死線》 蘭曉龍著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9年11月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