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片導演借用了人類/猿族的對立與呼應,展現出親情、友情、同胞情、背叛、仇恨、權勢等現實生活裏常見的“人的境況”,從而引出“原來猿類跟人類一樣”的主題。
在上世紀六十年代末,世界範圍的冷戰與本土的宗教、種族、性別等問題籠罩在美國人的頭上,以《蕩女淚》成名的弗蘭克林 斯凡那執導了科幻片《人猿星球》,儘管現在看來影片特效比較粗糙,但對於這種“後末日時代”的想像,則折射出當時電影人對於現實、未來的思考,也影響到後人創作。
而在新世紀“重啟經典”的潮流帶動下,不僅是克裏斯托弗 諾蘭將視角延伸至布魯斯 韋恩是如何從一個富二代變成哥譚的傳奇蝙蝠俠,也有《猩球崛起》回溯猩球人首領凱撒如何從一個實驗室的小猩猩成為猩族的首領。而《猩球崛起2:黎明之戰》則進一步探討了猩族建立烏托邦後的困境,實現了美國電影學者大衛 波德維爾所説的續集的“主題變奏”。
針對於續集片的流行,波德維爾在一次談論中説,“各國電影産業大都需要將標準化和差異化同時納入電影製作中,觀眾也期望能在熟悉的影片形式和題材基礎上看到一些新內容。電影續集的出現,使得這種可辨識的重復題材得以加入有限的、但有時也是有趣的‘主題變奏’”。當年魯伯特 瓦耶特的《猩球崛起》本身對於過往的《人猿星球》系列來説就帶有主題變奏的意味,從人猿之間的戰爭主線,追溯回猿族首領凱撒的崛起,並帶領著實驗室的猩猩們實現了自由;而《猩球2》則在這基礎上進一步探討自由之後的猿族何去何從?地球又如何演變成“猿類統治的猩球”?
影片《猩球2》的故事設置在《猩球崛起》十年後,人類進入“末日時代”,倖存者在廢墟裏尋找生存的可能,同時遭遇凱撒為首、隱居山林的猿族……不過人類與猿族的矛盾更多是背景,被推上前的,更多是猿族的內部矛盾。影片導演聰明地借用了人類/猿族的對立與呼應,展現出親情、友情、同胞情、背叛、仇恨、權勢等現實生活裏常見的“人的境況”,從而引出“原來猿類跟人類一樣”(凱撒的感慨)的主題。這背後,則既為本片續集埋下伏筆,也呼應了數十年前《人猿星球》的背景,這個“猩球”其實曾經是人類統治的地球。
這類“後末日時代”的烏托邦/反烏托邦世界,已經成為當下好萊塢電影或者美劇的重要背景,風靡全球的《饑餓遊戲》系列、《駭客帝國》系列等,就將反烏托邦的情結置放于較為極端的世界裏,而美劇《傳世》、《末日孤艦》等也無不帶著反烏托邦色彩,較之上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星球大戰》系列之類的英雄主義凱歌,這類“後末日時代作品”則多了幾許對現實、科技的反思以及對未來的某種可能性的擔憂,這也使得此類作品,如《猩球2》常會受到關注、讚許的原因之一。
更何況,如果説《指環王》三部曲時動作捕捉完成的咕嚕形象讓人驚艷,而《猩球崛起》的貢獻之一在於實現了大型的、外景的動作捕捉戲(金馬大橋那一場),而《猩球2》在技術上又進一步完善了群戲的表現力度,比如當猩族新首領Koba帶著猩族前來攻打人類聚居的城市時,鏡頭裏不僅是Koba的野心,也有其他猩猩不同表情帶出的不同情感、心理。(阿木 影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