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貴蘭(中)和兩個妹妹的合影。圖片由家屬提供(圖片來源:西安晚報)
坐在從西安開往鄭州的火車上,76歲的曹貴蘭心裏波瀾起伏。70年前,還是個小孩子的她,被人販子從河南賣到陜西做了人家的童養媳。70年後,這位古稀之年的老太太終於要回故鄉和親人團聚了。
70年後 白髮老姐妹戶縣相認
4月2日,曹貴蘭的兒女們早早來到西安火車站等著接人。從鄭州開來的火車進站了,看到從出站口蹣跚走來的兩位老人,眼尖的大嫂一下子就跑了上去:“就是她們,就是她們!長得真像!”經過了此前的“電話認親”,曹貴蘭的兩個妹妹終於從河南老家來到了陜西,“三姨、四姨,讓您二老受累了”,兒女們熱情地喚著兩位老人。此刻,她們的姐姐曹貴蘭正在戶縣澇店鎮的家中焦急地等待著。
當曹貴蘭看到兩個妹妹的那一刻,76歲的老人立刻撲了上去,3個老姐妹抱頭痛哭。曹貴蘭的大妹妹今年已72歲,小妹妹65歲,這是曹貴蘭第一次見她們。在戶縣相處的幾天裏,3位老人形影不離,“她們的五官長得特別像,連額頭的皺紋都一樣,走路的姿勢也像。母親還記得她被拐賣那年,她有一個弟弟剛1歲,叫高榮昌,這點資訊剛好能對上。”曹貴蘭的三兒子王海平説。
70年前 她從河南被拐到陜西
王海平告訴記者,母親本是河南省襄城縣王若鄉高家村人,原名叫高桂香。母親小的時候,家裏生活很困難,就把她轉送給了同村的人家撫養。在母親6歲那年,有一天跟著姑姑去彈棉花,半道上走不動了,姑姑就説先去放棉花,讓母親在路邊歇著。姑姑一走,就有一個男的過來説領她找姑姑,母親就跟著他走了。“那人是人販子,把我母親賣到了陜西,經過了兩次倒手,最後賣到了我爺爺家裏,給我爸當了童養媳。”王海平説,曹貴蘭這個名字是爺爺奶奶給起的。
在王海平的印象裏,母親前半生受盡了苦頭,也沒有上過學。“母親很自強,”王海平説,“她還是名黨員,“文革”以後一直在大隊當幹部,從事婦聯工作。”
曹貴蘭16歲時生了第一個兒子,後來陸續又生了4個孩子。兒女們長大成人後都很孝順,她晚年的生活才好了起來。“母親也想過要尋親,但她被拐賣的時候才6歲,連家在哪都不記得也沒法找。”王海平説,“母親經常會在嘴上念叨想家,説她和別人不一樣,別人都有父母就是她沒有,每次一想家,母親就老淚縱橫。”
70年來 尋親夢一直在繼續
“一個禮拜前,我突然接到了村長的電話,説有人打電話到鎮政府要找親人。”這個電話是王海平四姨的兒子從深圳打來的,曹貴蘭接了電話後,經過核對,雙方在電話裏“認了親”。原來,自從曹貴蘭被拐賣後,她老家的親人始終在打聽她的下落。沒想到70年後,終於如願以償地圓了尋親夢。
昨日,曹貴蘭跟著她的兩個妹妹踏上了從西安去鄭州的火車,她要去看一看那闊別70年的故土現在是什麼模樣……(記者 袁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