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月22日,馬英九參觀孫立人古宅。圖片來源:臺灣《旺報》
二、孫立人遭蔣介石軟禁原因解析
美國欲“棄蔣保臺” 扶植孫立人 功高蓋主讓蔣介石驚恐
孫立人一生戰功彪炳,晚年卻淪為被蔣介石禁錮的“階下囚”,這除了孫的個性與作風受到黃埔嫡系將領的排斥,以及他厭惡政工系統而與蔣經國對立、迫使蔣介石必欲掃除接班障礙之外;最主要的原因是美國一度有“棄蔣保臺”的主張,想找一位有聲望的領導人取代蔣,造成蔣極大的不安全感,而孫正是美國的目標人選之一。
當時最常被人提到的是前“駐美大使”胡適。1950年6月23日,美國助理國務卿魯斯克(Dean Rusk)約見人在紐約的胡適,試圖説服胡適出面領導流亡海外的人士,以取代蔣介石的政權;不過胡適對此表示全無興趣,此事作罷。在此之前的1950年2月11日,麥克阿瑟將軍派專機到臺灣接孫立人赴日。據麥克阿瑟檔案記錄,麥克阿瑟在會談中勉勵孫立人負起“保衛臺灣”的責任,保證儘量提供軍援。儘管孫立人當面拒絕了,但其訪日之行無疑加深了蔣對他的猜疑。
屢次與蔣經國衝突 蔣介石欲掃除接班障礙
由於孫立人一直抗拒政工人員進入軍隊,並與蔣經國發生衝突,1950年5月14日蔣介石特別召見孫立人,要他不要反對政工制度。但3天后孫立人對臺軍演講時,強調軍隊一定要正規化,讓蔣介石十分不悅;孫立人不僅反對政工,也不贊成找日本軍人來協助訓練臺軍(即白團)。為此,蔣又找他談話並告訴孫立人,這不是他應該管的事。可見蔣、孫之間的矛盾極大。
此後蔣日記中對孫立人的批評越來越頻繁。例如1950年6月26日記載:“嚴戒孫立人陽奉陰違及招姦泄機各種不法行動,如其不改,則再不用他之意明告之,估視其果否悔改耳。”
1950年6月25日,朝鮮戰爭爆發,杜魯門下令第七艦隊協防臺灣海峽,美國對蔣介石也跟著改變。1954年“臺美共同防禦條約”生效後,蔣介石成為美國極重要的“盟友”,而孫立人的悲劇性命運也自此種下。
10月22日,蔣據報臺陸軍官校發現暗殺羅友倫校長陰謀,乃自記:“來言,軍官學校有人暗殺羅校長之陰謀,幸當場破獲,其內容複雜,立人糊塗,毫無政治腦筋,更無革命精神與志氣,奈何。”11月5日,蔣抵臺陸軍軍官學校,對師生訓話,令校長羅友倫負責整頓軍校人事,予以全權。羅的“人事整頓”,其實就是將郭廷亮的模範營解散,孫立人的整個班底自此劃下休止符。
捲入“匪諜案”及“兵諫案”
1954年,孫立人被解除兵權,從臺陸軍總司令“明升暗降”為臺灣地區領導人參軍長,來年就捲入了所謂的“匪諜案”及“兵諫案”。 如今真相已明,所謂的“匪諜案”和“兵諫”都只是當局清除孫的藉口。但蔣要處理孫立人,不能不顧慮美國的反應。一開始蔣認為“此一陰謀或與美國尚無關係,但孫實受美國暗示久矣。”6月11日,蔣介石對美國“大使”藍欽講,“傳孫立人失敗時將逃往美使館庇護” 。
7月2日,蔣介石約集重要幕僚討論如何處理孫立人,時任臺防務部門主管的俞大維主張寬大處之,對孫立人只以調職,佯作信任,理由是美國人不會相信孫真的涉嫌“匪諜案”及“兵諫案”,而且此案如果公開,徒給反對派口實,真以為臺軍內部為政工與派系之爭而動搖,已呈不能控制之象,徒喪失領導之威信。
但蔣介石的看法完全相反,他認為“此次叛變陰謀能事前撲滅,而並未發生,乃是確能控制一切陰謀之表示,何損威之有耶?”不過蔣也同意此案處置終以不暴露公佈為宜,原因是“此時尚未反攻大陸以前,無論對內對外對敵對友,不能不極端慎重,免亂大謀,尤不可授美國政府以口實耳。”
1955年10月31日,孫立人被正式解除軍中職務,軟禁于臺中市向上路一段18號的宅邸達33年,在美國軍方的壓力下,蔣介石以“不殺、不審、不問、不判、不抓、不關、不放”的“七不政策”之下,以軟禁代替刑罪。(台灣網 馮存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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