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孫元良出身黃埔,係“天子門生”,有“飛將軍”之稱。這個雅號可不是褒義的,又名“長腿將軍”、“逃跑將軍”。
孫元良將軍(左二)與其子秦漢(左一) 資料圖
本文摘自《民國大腕》 作者:劉繼興出版社:中國友誼出版公司
一位在北大讀過預科、于黃埔軍校第一期畢業的將軍,晚年在臺灣出書時,居然其書名有嚴重的常識性錯誤,這不能不説是黃埔和北大以及臺灣出版界的集體悲哀。
這位將軍叫孫元良,曾任國民黨第二十八集團軍副總司令兼二十九軍軍長、重慶警備司令、第十六兵團總司令等職。國民黨大陸兵敗後,他去了臺灣,晚年著有《億萬光年中的一瞬──孫元良回憶錄》一書。
只要上過中學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本書的書名存在嚴重的常識性錯誤。因為光年是長度單位,指光在真空中行走一年的距離,光年一般是用來量度很大的距離,如太陽系跟另一恒星的距離。光年不是時間的單位。而一瞬是時間單位,指一眨眼的工夫,形容極短的時間。很顯然,作者孫元良錯把光年當成時間單位了。臺北世界出版社呢,居然也沒看出來這個錯誤,將錯就錯以致貽笑大方了。
孫元良原籍浙江紹興,1904年生於四川成都華陽。孫元良的家庭背景很不錯,父親孫廷榮,曾任清廷知縣。叔父孫震,曾任第二十二集團軍司令官、國民軍第五綏靖區司令官等職。孫元良的兒子孫仲祥,又名秦漢,臺灣電影明星,其知名度遠在父親之上。
孫元良出身黃埔,係“天子門生”,有“飛將軍”之稱。這個雅號可不是褒義的,又名“長腿將軍”、“逃跑將軍”。
早在1926年國民革命軍北伐時,孫元良就曾是戰場上可恥的逃兵。當時,蔣介石的嫡系第一軍第一師和程潛的第三軍攻打江西的孫傳芳。第一軍貪功冒進,貿然攻打南昌。僥倖得手後不思鞏固戰果,反而大肆尋歡作樂。結果孫傳芳部連夜反擊時,第一師師長王柏齡正在窯姐的床上,黨代表繆斌也臨陣脫逃。結果第一師一敗塗地,南昌得而復失,王柏齡和繆斌遁逃避禍。
孫元良時任第一師第一團團長,當時負責駐守牛行車站。戰鬥甫一打響,由於缺乏警戒,孫元良驚慌失措之中率先逃跑。部隊群龍無首,尚未組織起有效的抵抗,已經紛紛作鳥獸散,致使戰略要地失守,南昌門戶洞開。事後,孫元良團被程潛派駐奉新,向東警戒,掩護主力部隊集結,但孫卻拒不執行命令,一聞敵訊,便繼續西撤。
蔣介石氣急敗壞,馬上趕到奉新前線,立即召集第一師訓話,聲色俱厲,殺氣騰騰:“這次打仗,第一團團長孫元良沒有得到命令便退卻,應照革命軍的連坐法來槍斃。這次失敗,是我們革命軍最不榮譽的一件事,也是北伐史上最恥辱的一頁,倘使第一師不退下來的時候,我們的戰事,一定不會失敗;所以孫團長沒有命令擅自退了下來,一定要按法槍斃。我們第一師,從前是最光榮最有名譽的軍隊;現在被孫團長個人毀壞,難道我們還能容忍這種敗類,不槍斃他嗎?”
第二天清晨,蔣介石又召集朱培德之第六軍及孫元良團再次訓話,重申了對孫元良的懲罰決定:“我們革命軍的歷史,是很光榮很名譽的。現在打下了南昌,又退回來,都是因為第一師第一團團長孫元良,沒有命令,怕死退下來了,所以有這一次的失敗。孫團長犯我們革命軍的連坐法,我要把他槍斃。你們各位官長士兵,可曉得軍法是不容情的,若是犯了連坐法,無論哪一個,都要依法槍斃的。”
自從“中山艦事件”後,共産黨員被迫退出第一軍,結果本是精銳的第一軍思想迅速下滑、軍紀敗壞,戰鬥力大不如前。蔣介石痛定思痛,頒布了嚴酷的《革命軍連坐法》,整頓軍紀。孫元良正好撞到槍口上,大家都以為他死定了。
很快,孫元良消失了。不料,1928年,孫元良突然重新出現在大家面前,氣宇軒昂,面有得色。他不僅躲過此劫,而且還去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鍍了一層金。歸國後,即任國民政府警衛第一旅炮兵團團長。到了1931年,已升任警衛第一師第一旅旅長。
原來,在薛岳、劉峙等人的勸説下,怒氣平息後的蔣介石考慮到黃埔一期生本來人數就有限,歷次戰鬥中戰死者、共産黨拉去者甚眾。如今在軍中能挑大梁的人已是寥若晨星,彌足珍貴。於是,他法外施恩,網開一面,孫元良因禍得福。
1932年淞滬戰役發生後,時任國民黨軍隊第八師二五九旅少將旅長的孫元良率軍堅守上海寶山廟行鎮十一天,和友軍一起夾擊日軍,讓日軍受到空前挫敗。當時國際輿論評價此役為“國民黨軍第一次擊敗日軍的戰役”,孫元良因此役擢升為第八十八師師長。
1937年7月7日,抗日戰爭全面爆發。8月,日軍在上海虹口、楊樹浦一帶集結重兵,妄圖“三個月滅亡中國”。8月11日,京滬警備司令張治中率第八十七師、第八十八師到上海楊樹浦及虹口以北佈防。8月13日,日本海軍陸戰隊首先由虹口向天通庵車站至橫路段開槍挑釁,並派出一支部隊向寶山路、八字橋、天通庵路進攻,被孫元良率領的第八十八師擊退。此後,孫元良率領八十八師官兵在上海閘北一帶堅守陣地長達一個半月之久,粉碎了日軍“三月亡華”的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