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灣“赤腳建築師” 黃聲遠描繪“田園城市”
“你在城市裏所要決定到達的任何一個地方,都只需要15分鐘的車程之內。白天我們可以呆在有7-eleven的城市,晚上我們可以在田野裏講故事,到市政府的路要穿過我家的後院……城市變小了,人們更容易出去,當然也更容易進來。”昨日下午,來自中國臺灣的建築師黃聲遠,在西南交大建築學院報告廳,用一場名為“自由的節奏”的學術演講,向未來的建築師們描繪著自己心中“田園城市”。據悉,在本屆成都雙年展國際建築展上,黃聲遠及其帶領的“田中央工作群”將為大家來名為“原來”的城市設計作品。
“赤腳建築師”
只做半個小時車程以內的設計
畢業于耶魯大學建築專業的黃聲遠,目前和一群年輕人工作生活在臺灣宜蘭,他們的建築工作室有一個很鄉土氣息的名字——“田中央”。這個很有詩意的名字並非黃聲遠故意而為,他説:“這是我們當初實際工作環境的描述。我們剛開始在宜蘭工作的時候,的確是在田地的中央工作、討論、甚至開會。我們認為要做好一個地方的建築,一定要紮根在當地。我們這樣認為,同時也這樣在堅持。”
雖然黃聲遠的經歷像大多數精英建築師一樣,從名牌大學畢業,到美國留學,然後在國外建築事務所工作,但他並未從事其他精英建築師專注的商業建築設計,而選擇了公共設計。目前,黃聲遠和工作夥伴們一直呆在宜蘭這個小鎮,做著大大小小的工程,“我們所做的事情都是我們自己也需要的”。
在演講中,黃聲遠透露,他到大陸與很多同行交流後,大家都對他的“田園生活”非常羨慕,但他卻不理解。據其描述,他每天上午都會到河邊游泳,然後到街邊小店喝咖啡、發呆,然後再回“田中央”吃大鍋飯,“如果沒吃飽再去小店補個餐,才開始工作”。但這並不是黃聲遠閒適生活的全部,他説:“7點我會回到離工作室十分鐘路程的家裏,和太太、女兒晚餐,如果還有工作需要,9點半我會再回工作室和大家一起工作。”如此“來去自如”的工作生活,正是黃聲遠想要實現的“小城”夢想。更讓人羨慕的是,黃聲遠目前只做離“田中央”半個小時以內車程的項目。問其緣由,黃聲遠表示,他希望自己的方案是經過親身體會後的設計,因此很多需要親力親為,需要考慮時間成本。
從海歸建築師到穿著短褲、拖著拖鞋走在宜蘭田間地頭,他的形象轉變多少有點突兀。中國建築設計研究院總建築師崔愷把黃聲遠稱為“赤腳建築師”:“他們的方法很有趣,不趕什麼潮流,像是從這片土地上長出來的。如果一個建築師對自己熟悉和關切的生活環境有持續設計的態度,那是更加由衷的感覺。”
“路變窄、燈調暗”
讓城市回歸“原來”
在即將開幕的成都雙年展國際建築展上,黃聲遠和“田中央工作群”將聯合導演江國梁,帶來一段6分55秒的影像作品,裏面描繪的便是黃聲遠對田園的理解和描繪。黃聲遠還專門為這段影像寫了一段文字:“自由,是最窩心的生活品質,相互支援、體諒;原來,‘田園’早已跟在這群年輕人身邊。”
黃聲遠及其團隊的成名之作都誕生於位於臺灣東北部的宜蘭,上世紀八九十年代,當地定下“文化立縣”的發展策略。1994年,黃聲遠和同事在宜蘭定居下來。1995年,宜蘭縣政府委託黃聲遠設計多功能的社會福利大樓。這座合院型的建築圍合出一塊中央空地,可以展開各種公共活動,各樓層辦公室與走廊都朝向這個廣場。該建築走廊木欄杆上的斜面,可以在觀景的時候讓手臂自然地斜靠在上面。“田中央的很多建築和整個社區空間發生更密切的關係,所以很難用傳統建築評論和建築學去看待。”北京的建築批評學者史建説。
在社福館向河邊蔓延,一座“橋亭”漂浮在環河道路上。往相反方向,舊城墻旁的“楊士芳紀念林園”,依照旁邊遺址岳廟廂房的寬度,被設計成兩棟長形建築。就這樣,“田中央”的建造設計延伸到歷史遺産改造、河流整治、城市規劃等,也包括馬路街角一處舊枕木搭建的花壇。把原來10米的道路變為6.5米,只為了讓人有相遇的機會;把城市照明調暗,只為了讓鳥兒能休息……這些看似不可理解的設計構思,卻正是黃聲遠實現“田園”城市的腳步。
在黃聲遠的構想中,從生活細節往上構架的城市規劃,才不會讓城市一直膨脹。自由的城市可以讓小孩安全地騎車。而且,以前發生過的故事,以後還都找得到痕跡。(記者 滕楊 鐘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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