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趣解羊文化：綿羊“真善美”山羊“惡淫醜”

　　在希臘神話中，羊不可或缺。古代希臘最高神宙斯就是羊的化身，面相醜陋怪異的潘神，不僅是邪惡和淫欲的象徵，還成為中世紀邪惡形象的來源。

　　在西方文明重要來源《聖經》裏，山羊被當做“替罪羊”驅趕到曠野之中。

　　在好萊塢大片中，雷神托爾揮舞鐵錘的形象廣為人知，也許你不知道，在北歐神話中，與雷神的錘子同樣有名的是托爾的兩隻山羊。

　　提到埃及，人們都會對金字塔前的獅身人面像津津樂道，但未必知道羊首獅身像在埃及同樣重要……

　　同樣是羊，綿羊和山羊所受到的待遇為何差距這樣大？

　　《聖經》故事 山羊慘變“替罪羊”

　　在《聖經》中，也不乏對綿羊和山羊的記載，而且，綿羊和山羊的角色截然相反。

　　也許因為綿羊性情溫和、毛質好、肉鮮美、能換來財富，在以遊牧為主的古猶太人的生活中不可或缺，因此綿羊常被比做好人，是馴服善良的象徵；相比而言，山羊生性兇暴，雄性尾部散發異味，雖然人們也喝其奶食其肉取其皮，它仍然成了淫蕩邪惡的象徵，代表壞人。

　　英語常用“the sheep and the goats”表示好人與壞人，綿羊與山羊成為“好人與壞人”的劃分最初來自《聖經》中的最後審判：在世界末日來臨之際，上帝坐在榮耀的寶座上，地上萬民都聚集在他面前，上帝要把他們分成兩群，好像牧羊人從山羊中把綿羊分別出來一樣，他要把綿羊放在右邊，山羊放在左邊，右邊的人將受到上帝的祝福而往永生裏去，左邊的人將遭受永恒的獄火的焚燒往永刑裏去。

　　在《聖經》裏，上帝把他的臣民稱為綿羊，耶穌是牧人，他教誨信徒，牧人找到一隻迷失的羊，得到的歡喜比那沒有迷路的九十九隻羊的歡喜還大。迷失的綿羊是耶穌的著名訓誨辭，他認為如果一個罪人改過自新，能帶來比九十九個無需悔改的義人更大的歡樂。因此，在英語裏，用迷失的綿羊比喻“因誤入歧途而做錯了事的人”、“迷失正道的人”；因“綿羊”代表“善良的人”，“狼”代表“兇殘的人”。

　　“綿羊”因受到上帝的垂憐而有福，然而“山羊”卻沒那麼幸運。上帝為了考驗信徒亞伯拉罕的忠誠，要他把長子殺死祭奠，亞伯拉罕毫不猶豫舉刀就要殺兒子，上帝派天使制止了他，讓他用一隻山羊來代替，這是歷史上第一頭“替罪羊”。以後，每年的贖罪日，大祭司取山羊一隻，把雙手按在山羊頭上，歷數猶太人的罪過，罪行就轉移到山羊身上，然後眾人把這只山羊驅趕到曠野之中，山羊就把眾人的罪過都帶走了，因此這只山羊叫scapegoat，scape即“驅趕”之意。山羊負罪至今，英語中許多表達方式説明瞭這一點。

　　希臘神話 好色潘神成邪惡原型

　　在希臘神話中，至少有三個形象與羊息息相關——宙斯、潘神與白羊座。

　　宙斯是眾神之神，是羊的化身。傳説宙斯出生時，一隻母山羊為他提供乳汁，所以宙斯有時會以長著羊角的面貌出現，他最愛的祭品是母山羊和牛角涂成金色的白色公牛。

　　希臘神話中還有一個長著蹄子腳、山羊鬍、山羊角、山羊腿的神，他就是潘神，他的外表後來成了中世紀歐洲惡魔的原形。

　　潘神是眾神傳信者赫爾墨斯的兒子，是負責掌管樹林、田地和羊群的神。潘神喜歡吹排笛，因為排笛能催眠，此外，他還生性好色，經常藏匿在樹叢之中，等待美女經過，然後上前求愛。

　　在神話中，女神涅斐勒愛上了一個凡人——彌倪埃人的國王阿塔瑪斯，並給他生了一對兒女佛裏克索斯和赫勒。王后伊諾陷害赫勒和佛裏克索斯，慫恿阿塔瑪斯殺死兩個孩子向宙斯獻祭。

　　國王雖心有不捨，但為了平息眾怒，只好無奈答應準備將公主與王子處死。這個消息傳到了涅斐勒耳中，她又驚又怕，只好向宙斯求助。

　　在行刑當天，涅斐勒及時用烏雲把他們隱藏起來，並讓他們乘公羊克律索馬羅斯逃走。克律索馬羅斯馱著赫勒和佛裏克索斯飛往亞洲。當克律索馬羅斯飛到歐亞之間的海峽時，赫勒從羊背上落入海中淹死。克律索馬羅斯帶著佛裏克索斯繼續飛行，最終抵達科爾喀斯。

　　佛裏克索斯在這裡殺死了克律索馬羅斯作為給宙斯的祭品。佛裏克索斯與埃亞國王埃厄忒斯的女兒結婚，並將克律索馬羅斯長著金毛的羊皮挂在埃亞的聖林裏，由科爾喀斯兇龍看守。

　　伊俄爾科斯王子伊阿宋受命前往科爾喀斯取回克律索馬羅斯的毛，率領眾英雄出海，這就是希臘神話中最著名的篇章之一：阿耳戈船英雄與金羊毛。後來宙斯將克律索馬羅斯提升到天上，成為白羊座。

　　埃及傳説 法老真身刻羊首下

　　埃及金字塔前的獅身人面像聞名天下，你也許不知道，羊首獅身像在埃及也十分重要。

　　在埃及南部城市盧克索的卡納克神廟，要進入神廟大門，必須走過一條長約300米的甬道。這條甬道叫“公羊之路”，甬道兩旁是羊首獅身像，在那些前爪伏地臥著的雄獅上，無一例外全是羊角、羊臉、羊耳，栩栩如生，十分逼真。

　　羊頭代表著創造萬物的阿蒙神，卡納克神廟就是獻給阿蒙神的。阿蒙神本是盧克索的地方神，到中王國時期，盧克索形成了一個崇拜阿蒙神的中心。後來，古埃及第18王朝時，阿蒙神的地位超過其他眾神，成為埃及的第一神祇。這期間，人們在卡納克為阿蒙神建造了一座氣勢恢宏的神殿。

　　阿蒙神一開始與羊並沒有聯繫，把這兩者聯繫到一起的是努比亞人。當地努比亞人主神的形象就是一個半人半羊的形象，毛茸茸的身子外加彎曲的羊角。有人説是埃及人征服了努比亞，也有人説是努比亞人征服了埃及。當埃及人看到努比亞人的主神時，自然會認為這跟自己的主神阿蒙神是同一個神，而且由於努比亞人的主神樣子看上去年齡較大，於是埃及人就認定這個半人半羊的形象才是阿蒙神的原形。由於山羊發情時的激烈表現，因此阿蒙神又變成了男性生殖能力的象徵，成為豐産之神。

　　據埃及文書記載，“獅為百獸之王，象徵統禦的力量；公羊接受阿蒙神之力，威力無比。”在這裡，獅身依然象徵威嚴、力量和王權，而羊頭則代表阿蒙神。在阿蒙神作為全國最高神的地位確立後，被視為“萬物的創造者”，任何法老都必須依靠他的庇護和佑助才能使江山永固，否則社稷難保，甚至有生命危險。為討阿蒙神歡喜，法老不再將自己的形象雕刻在獅子身上了，而代之以阿蒙神青睞的動物——羊。

　　不過，法老們還是做了變通。他們把自己的形象挪了個地方，雕刻在了公羊頭前的脖子下面、獅子的兩個前爪之間。這樣一來，他們就能得到阿蒙神的庇護了。但相比之下，法老們的個頭兒小多了，表明他們對阿蒙神的敬畏。

　　北歐神話 雷神戰羊可復活

　　接下來跟山羊有關的形象要跑到北歐了，維京信仰中的雷神托爾與好萊塢電影中的形象還是有些差別的。電影中，雷神托爾的錘子給觀眾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是在北歐神話中，與錘子同樣有名的是托爾的兩隻山羊。

　　神話中，托爾是個防守疆土的戰神，他忠於職責，常年在東方防禦冰霜巨人和巨蟒的侵襲，保衛眾神祇的家園。托爾乘戰車出征，為他拉戰車的是兩隻非常兇惡的山羊——坦格喬斯特和坦格裏斯尼爾。雷神沿途宰殺坦格喬斯特和坦格裏斯尼爾充饑，只要用羊皮將羊骨覆蓋嚴實，次日清晨用魔錘一敲羊皮，兩隻公羊就復活過來繼續拉車。

　　居住在尤騰海姆的霜巨人們，常常將寒風刮到人類的世界，使植物凋零，地面陰慘。於是托爾決定要去尤騰海姆會會那些巨人，給他們一個教訓，使他們永遠不敢作惡。雷神托爾與火神洛基同去。快到尤騰海姆的時候，托爾和洛基投宿在一個農民的家裏，農民很有禮貌地款待這兩位神，可是他太窮了，要給這兩位食量不尋常的神準備晚飯，實在有點為難。

　　於是，雷神托爾就殺了他駕車的兩隻山羊坦格喬斯特和坦格裏斯尼爾，烹飪後與大家同吃。雷神警告他們，不要折斷羊骨，而且要把所有的骨頭都投在兩張羊皮裏。但是農民的兒子提亞爾菲受了洛基的蠱惑，偷偷地將一根羊腿骨折斷，吮吸去了中間的骨髓，以為不能被查出來。

　　第二天，托爾用雷錘擊打包著骨頭的羊皮，兩隻山羊又活潑潑地跳起來了，只是其中一隻的腿微有些瘸。托爾立即知道了是什麼原因，很生氣，他本可殺盡了這一家農民，但最後還是寬恕了他們。農民就以一子一女給托爾做侍從，以為補償。此後，提亞爾菲以後就成了托爾的親隨。 (韓旭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