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奧·努奇即將第四次北京演唱歌劇《弄臣》

　　本報記者 李紅艷

　　“努奇！努奇！”……昨天下午，持續不斷的歡呼聲，在國家大劇院藝術資料中心內回蕩著，一浪高過一浪。從貴賓室裏走出來的裏奧·努奇，一邊走向訪談區，一邊揮手向粉絲們致意，神采奕奕、步履軒昂。

　　7月31日至8月3日，帕爾瑪皇家歌劇院與國家大劇院聯合製作的威爾第歌劇《弄臣》將再度上演，由裏奧·努奇擔綱主演的兩場，票早早就“賣爆”了，有太多觀眾想要在現場一睹“世界第一弄臣”的風采。

　　此番將是72歲的裏奧·努奇，第四次在北京為觀眾唱《弄臣》。如果加上他這次參與演出的兩場，《弄臣》將在他的藝術生涯中鐫刻下一個數字——505場。對他來説，他和這部作品之間已經畫上了等號，劇中那個駝背、目盲、耳聾的悲情“弄臣”利格萊托，已成為他生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訪談開始前，裏奧·努奇提出用母語義大利語交談，雖然他英語説得非常好，“因為我們即將談論的是義大利歌劇”。事實上，他還保持著意大利歌劇演出的一個老傳統，就像前晚綵排《弄臣》，臺下觀眾很少，但每一幕結束，他都會攜演員出來謝幕，一絲不茍。這樣的形式，如今在歌劇舞臺上已經很少見。

　　塑造了大量歌劇角色的裏奧·努奇，對威爾第的作品情有獨鍾。在他看來，威爾第的歌劇總能讓人感受到最真實的生活。而在威爾第的作品中，他最喜歡“弄臣”這個角色，因為這個人物複雜而鮮活，令人憤怒，也令人同情，“他努力地討貴族們的歡心，卻對自己女兒的死萬般無奈。在他身上有著人性脆弱的一面，也反映出當時複雜的社會狀況。總之，他是個弱者，一個小人物。”

　　從第一場《弄臣》，到第505場《弄臣》，裏奧·努奇走過了近41年時光。1973年10月，31歲的他初演“弄臣”，劇裏的女主角吉爾達由他的妻子扮演。“那時她懷有六個月的身孕，‘三口同臺’的精彩演出帶來的幸福與滿足，令我至今記憶猶新。”説著，裏奧·努奇看了一眼坐在臺下的妻子。

　　裏奧·努奇和他生命裏的第一個“吉爾達”，一起唱了20年《弄臣》。如今，這位優雅和藹的“吉爾達”和裏奧·努奇已是“兩個孩子的奶奶和爺爺”。“在家裏，我的小孫女會和我一起唱《弄臣》。”裏奧·努奇忍不住模倣起小孫女嗲嗲的聲音，一臉幸福。

　　古今中外的歌劇明星，像裏奧·努奇這樣鍾情于一部歌劇作品的“專業戶”不多見。如何保持激情？原本以為他會滔滔不絕地説一番“高大上”的感受，可他的回答卻非常簡單，而且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我的秘訣就是觀眾。”停頓片刻，他接著説，“我熱愛生活，熱愛我的工作，熱愛我的觀眾。很多人來劇場聽歌劇，也是因為熱愛。他們也許很年輕，也許沒什麼錢，但他們內心有對藝術的熱愛。我要對得起他們這份熱愛。”

　　也正因為抱著如此心態，裏奧·努奇對自己的每一次登臺都看得異常神聖。“我説一句可能會讓有些人不高興的話，有的演員可能會在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堅持登臺演唱，但我不會。身體不舒服，我肯定不會上臺，我只是希望每一次都能以最好的狀態為觀眾歌唱。事實上，每次演出《弄臣》，我都把它作為一部全新作品來詮釋，只有自己保持了新鮮感，觀眾才會保持新鮮感。不管多少次，我都不會厭倦，我想我會把《弄臣》一直唱下去。”

　　“是你的人生豐富了角色？還是角色教會了你人生？”面對主持人這個提問，裏奧·努奇再一次露出了微笑：“這既是問題，也是答案。對我來説，舞臺就是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