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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蜀水孕育四川民歌
 
 
  來源:      日期:2007-01-22 17:19

 

  四川民歌是中國民族音樂百花園中的一朵朵美麗的鮮花,它因巴山而增色,因蜀水而靈秀,更因那裏的人民而充滿生命力。曾有一位很有名的歌唱家問我:“四川有一首歌叫《太陽出來喜洋洋》,可太陽出來有什麼好喜洋洋的?”後來她去過幾次四川以後,感受到了經常雨霧瀰漫的四川盆地氣候,她明白了為什麼四川會有—首廣為傳唱的《太陽出來喜洋洋》。

  那方水土

  要説四川的歌,必先説四川的人,要説四川人,必先得談談養育四川人的那方水土。

  四川是古代中國蜀人和巴人的發祥地,這片土地孕育了四川悠久的歷史和文化。提起那片盆地,人們常常用“天府之國”來形容,所謂“天府”,當然不是指神話中的天堂,漢劉向在他所編著的《戰國策》裏説:“田肥美,民殷富……沃野千里,蓄和饒多,此謂天府。”造物主似乎特別鍾愛四川人,山勢雄偉,寶藏豐富,江河密布,釀造了獨具特色的四川文化。

  自古以來,四川人一直是中國一個非常獨特的群體,他們勤勞勇敢,聰明靈活,熱情潑辣,樸實善良,愛聽高亢的川劇,喜食大米和麻辣味食物。四川人還有一種特殊的心理品性,即開通、好學,富於活力和進取心,善於吸納新知識新事物,並自然而然地將其融入人生。

  山地民歌

  説起四川的山地民歌,人們會有很直觀的印象。四川盆地邊緣由巫山、大婁山、大涼山、邛崍山、岷山、米倉山和大巴山兜圈子環繞而成。因為四面環山,不僅氣候獨特,山地民歌也因此而豐富多彩,像山歌、薅秧歌、薅草號子、薅秧鑼鼓、盤歌,還有神歌以及翻杈號子等等,都是山地民歌的主要演唱形式。

  特殊的地理環境,造成山裏人豪爽、粗獷的特點,走起路來一陣風,説起話來連珠炮,以川東為例:川東地區語言語調直白,高亢有力,唱歌時也是真摯熾烈,歡快熱情,像《槐花幾時開》、《妹兒多勤快》等,演唱這種風格的作品時,四川人稱聲音要“到堂”,意為一開始不管從聲音到情緒都要全部到位,每句都要有迸發力,節奏可以自由,但音調高亢明亮,歌詞密集,襯詞鬆散,高音區真假混合時真聲成分多。

  山裏人在艱苦的生存環境中,在繁重而枯燥重復的體力勞動之餘,歌曲是被他們選擇較多的一種娛樂方式。巴蜀歷來有“蜀道難,難於上青天”之説,交通的不便與貧困是連在一起的,生存的狀態決定了歌詞的內容。像“尖尖山,二斗坪,苞谷饃饃,漲死人”等這樣的歌詞又決定了音樂的走向,激昂與鬱悶並存,悲壯與悠揚共生。

  川人天性豪爽幽默,再苦的生活也讓他們給放上幽默的香料和辣椒的火熱而平生出許多芬芳與多彩,笑看人生的樂觀主義精神貫穿在許多山歌歌詞中,調侃性和隨意性也很多見。如《小丈夫》:“牽牛花兒墻上爬,搭上梯子我看婆家,婆婆十七歲,公公才十八,丈夫還在地上爬,喊了一聲爹,哭了一聲媽,為啥把我嫁給他,他不是我的丈夫是我的娃娃。”

  四川氣候變化不太大,常年基本都是山青水秀的,因此山歌的音樂與演唱不像秦腔那樣悲壯、蒼涼,也不像“花兒”那樣跌宕起伏,盪氣迴腸。四川的山地民歌曲調悠遠綿長,慷慨陽剛,有很強的自娛性,但也很富於激情,一般都強調字頭的噴口,句式間節奏處理特別強調樂句樂節的重音。句逗分明,節奏頓抑分明,要求聲音放鬆,在襯詞或行腔跳躍處,往往還伴有四川獨有的“哈哈腔”(即花腔式的顆粒性跳躍音節)穿插其間,起到畫龍點睛的作用,例如《槐花幾時開》和《鬧新春》以及《妹兒多勤快》等。

  “薅秧歌”作為一種勞動歌曲在四川那種特殊的地理環境裏,也應算作山地民歌。歌曲的演唱有對唱、領唱與合唱等演唱形式。因為有統一勞動節奏的功能,所以它的節奏性強,多是進行速度。又因是繁重勞動中的一種娛樂,所以歌詞多與勞動和生活內容有關,例如《大田薅秧排對排》,演唱時大多節奏明快,腔少詞多,吐字簡單明瞭,上下句式的演唱多,最具特色的是每句收尾處大都為下一句留一個“肩膀”(一種傾向音或氣口)。

  “盤歌”以一問一答的形式有點像盤問的意思,它的敘事性強,在缺少文化和傳媒的農村地區,“盤歌”無疑成了一種口頭文化的傳播形式,它的歌詞內容大多以一些人生經驗、生活內容為主,向後人和大眾傳授知識與智慧以及一些生活經驗等。演唱時每句的頭都有幾個相同的襯詞,每句的尾也有襯詞,高音區假聲成分大(四川民歌的假聲用得並不多)。

  “翻杈號子”作為勞動歌曲,是四川地區晾曬穀物時,用竹杈翻打穀物脫粒時演唱的,它也大多由領唱與合唱,上、下句等形式組成。但在合唱部分有和聲,這是一般民歌中少有的。

  “風俗歌”在山地民歌中也有許多種類,在婚喪嫁娶中、玩火耍燈時、逢年過節時等都有許多生動的歌曲,長久傳承,形成風俗。

  在許多的宗教儀式中,“神歌”作為一種法事音樂是比較規範的,開始的內容與神無關,後來隨著會唱人的增多,溶入了更多的民俗內容,成為山歌的一部分。

  江河民歌

  四川的地勢西高東低,長江自西向東橫貫而過,境內有大小河流1400余條,縱橫交錯的岷江、沱江、涪江、嘉陵江、渠江等,形成了四川得天獨厚的水流資源,也養育了四川獨具特色的江河文化。

  號子是這江河民歌中常見的一種形式,不僅有組織勞動,統一節奏、緩解疲勞、保障安全的直接功用,也是活躍勞動情緒,反映大眾生活的民間口頭藝術。其中川江號子最具代表性。

  川江號子分成平水號子、下水號子、過灘、見灘、下灘、拼命、龍船等等。都是根據水勢情形,勞動方式的要求而約定俗成的一種口傳心授的口頭音樂,歌詞隨心、隨景而成,信手拈來,生動有趣。

  號子的演唱富於激情,發音硬挺洪亮,音色堅實,吐字清晰有力,強調字頭噴口,節奏自由又在板式裏,似唱似説、似説非説是一個特色,每句領唱都要“挑”起來,而且每句落腔都要給和唱一個“肩膀”,即一個有傾向主音的下滑音和氣口。號子有許多種類,像下水號子裏又包括“抓抓號子”“壯壯號子”“蔫叭叭號子”“加強號子”等等。

  豐富多彩的號子,給了許多作曲家以創作靈感。由李雙江演唱的《川江號子》裏,就有平水號子的影子。

  四川有著豐富的水流資源,依靠河流的舟楫之利來從事運輸、商貿、服務的人口眾多,以水擬人,對江而歌的民歌也很多,如《大河漲水浪沙洲》表現一個失戀女子對著大江吶喊心中的悲苦,真切感人。第一句唱詞是在説中唱出來的,“大河漲水浪沙洲”除了一個“洲”字,前面幾個字都是説,也可以説是喊出來的,第二、三句也是腔少字多的説唱,第四句突然幾個大跨度的強音,表現了四川女子剛烈不阿、敢愛敢恨的非常鮮明的個性和特色。

  由於便捷發達的水運交通,來來往往的商賈船隻、販夫走卒,帶來了許多種類的生活方式和音樂元素,豐富了四川江河民歌的音樂形式和歌詞內容,小調歌曲種類豐富,形式多樣,一些風俗歌,曲牌小調歌就是這種文化的派生物。

  平地民歌

  四川多山,舉凡平地則多為市鎮,人口稠密,資訊發達。四川的城市大多都建立在古代舊址上,新舊交匯是四川許多城市的一大特徵。以川西為代表的平原文化源遠流長。

  在四川各地的市井街旁、鄉野路邊,都會看到一間間獨具四川風格的茶館,人們坐在竹椅竹桌前,淡淡的茶香從各色蓋碗茶杯中溢出,瀰漫在暖暖的輕風中,或三五人自擺“龍門陣”,或十數人聽書品曲,像麻、辣、燙、鮮俱全的川菜一樣,四川的琴、曲、歌、戲也皆是各具特色。

  古有兩湖兩廣填四川,無論從數量到品質對四川的人文都是一個促進,發達的水陸交通,南來北往的商貿交流,各種文化的融入對本地音樂文化的發展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特別是二戰期間,四川因其易守難攻的地理位置而成為中國的大後方,各類藝術人才聚集巴蜀,還成立了“歌曲改進會”等組織。當時的曲目較多,腔體豐富,相容東西南北,體裁以小調為主。

  有了文人的參與,城市民歌的文學性和邏輯性得到加強,更由於往來人口交流,抗戰時期的城市民歌溶入許多的江南小調風格,像“鮮花調”“繡荷包”“九連環”“哭五更”這種曲牌式的填詞歌曲,歌詞內容多為敘事或抒情,還有像“長城”調,這種從宗教的經歌演繹而成的一段體的民歌也很有代表性。但由於四川地方語言的特點是高、直、平、快,因此哪怕是江南風格的音樂,四川人唱來也多了幾分高亢與明快。

  川西是蜀文化的發祥地,因地勢平坦,沃野縱橫,歷來是富饒豐産的大糧倉,生活富裕,文化發達。所以川西人説話辦事自有一股穩重勁,説起話來慢條斯理,字頭漫長,字尾下滑,尤其是川西女人説話總讓其他川人覺得“嗲”,因此川西地區的音樂大多更抒情、優美,總有一種甜蜜的味道。

  巴蜀城市民歌小曲與農村的山歌小調又有著不可隔斷的共生關聯。像《莊稼佬》、《梧桐樹兒青》等在城市與農村地區的演唱很近似。許多平地小曲的演唱都有其通俗性的特點,只是平地城市民歌的襯詞俗語更少,語言更統一,演唱時更注重旋律性和節奏的規範性,而且四川的平地民歌,由於節奏明快,易於上口,所以伴奏中多有打擊樂,大多以竹片、竹書、竹筒等擊之,聲音清脆,節奏感強,也易於觀眾附和和傳唱。

  在唱了和聽了許多“激情飛揚”而不知所云,唱的人不為所感、聽的人無動於衷的歌曲之後,體味了滿街的“痛苦愛情”的作品之後,驀然回首,許多未登大雅之堂的四川民歌卻長久地縈繞在我的耳畔,旋律那樣上口流暢,歌詞那樣生動熾烈,而且一經學會,就像曾在自己的血液裏迴圈過了一樣,那樣自然和熟悉。這些樸素的民歌就像一朵朵美麗的鮮花,永遠在我的心裏飄散著芬芳。

  (來源:中國文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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