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主創--白先勇做客搜狐上海訪談錄(下)
 
 
  來源:      日期:2004-10-13 14:45

 


  青春版牡丹亭(説)説:您的作品中都有一些漂泊感,是不是和您在國外生活有一定的影響?

  主持人説:一方面當然也有關係了。你看看中國的文學,從古詩詞開始那種漂泊感,從屈原到杜甫都很好。21世紀都有漂泊感,我們的傳統文化衰落了,不像西方他們有很明確的文化源頭。我想缺乏一種歸屬感,我自己有這個能力回頭反省自己,寫的時候是下意識的,沒有像現在這麼明確了解到當初為會這樣的。現在我想回頭看的話可能是這樣的。

  白先勇説:我們的歷史和文化沒有中斷過是繼續的,時間的負擔特別重,特別長。歷史的滄桑在我們的文學裏面按照特別可以感受到。從屈原的離騷到杜甫都具有一種沉重歷史的滄桑感,而我也是這其中的。

  主持人説:你還創作了大量的小説,能不能談談你的小説。

  白先勇説:最喜愛和最能表達我的形勢就是小説。我的小説寫的並不多,可是我的小説最能夠表達我內心要説的話。

  像《最後的貴族》五年前就放演過,我覺得那部戲是謝導的,相當於精美的藝術小品,這部是很精緻的,在國外也演講也放過的,常常會感動那些海外的華僑。

  白先勇説:這部戲是很經得起時間的考驗,已經十幾年了。孽子改成了連續劇以後,造成很大的迴響和影響。老演員演的很好,年輕演員演的也很好,各個都紅起來了。我希望他們可以受到重視和愛護、保護,因為昆劇演員更加的難得,因為學昆劇的人不多,要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我希望這兩個人演了這個戲以後,我希望他們在藝術上更加進步,我也希望崑曲界,希望觀眾愛護他們,保護他們。

  y123fei(説)説:您以為復興崑曲是在大劇院的豪華演出還是走入社區走入學校更來的直接和有效果呢

  白先勇説:這兩個都需要,上海大劇院演出的時候可以看一個最完美的舞美,最完整的演出。像這樣大規格的演出是需要的,因為我們開始的設計就是如此。這樣的演出給它一個藝術上的定位,最好錄下來。

  白先勇説:現在臺北的演出已經有DVD了。第二條路線也重要,這就是我們的宗旨,我想走進校園。現在在蘇州大學和浙江大學演過很成功的,而且大學的反映是空前的狂熱。在大學裏的演出也是非常重要的,因為沒有大學的青年觀眾,我想崑曲不會有前途。因為崑曲是需要一定文化水準的觀眾來欣賞,大學生是最重要的一群人。他們在學校裏面如果看到崑曲,有一天他們出來以後,他們也會推廣崑曲。

  白先勇説:而且反過來大學很需要崑曲,現在大學生比較缺乏傳統文化的教育,古典美學的教育。所以臺灣特別要到校園去演也是如此。言在讓大學生看崑曲,重新發現我們傳統的美。


susan(説)説:對,我後來看了您寫<謫仙記>後記時,就提到李彤(是叫這個名字吧,因為很多年前看的,有點記不清了,唯一記得的就是她有一隻非常美麗的別針)墮落的初衷就是親人離散加上異國他鄉的漂泊感.

  白先勇説:他看的很細,後來李彤確實有一個別針掉下來了。這些可能是一些深層的,具有一些無助感的東西。

  susan(説)説:後來看了<金大奶奶>和<玉卿嫂>總體感覺就是小説裏的韻味在電影裏表現出來就變了味道.

  白先勇説:我現在有一個看法,電影是導演的創作,我想應該説是電影導演的作品。如果他對原著有相當的理解,他會將他保留起來。有只有你改的好合乎電影,有只有改動一點可能會更好一點。出去説你不太忠於原著是一個好電影也是一個好電影,如果忠於原著那是更好的。

  白先勇説:昆劇它的美學,他原來的精神我們只刪不改,沒有更動他的東西。現在所有的舞臺都是西方的舞臺,都是現代舞臺,你必須要利用現代舞臺。怎麼把古老的劇種放在現代舞臺上面,而不讓現代的元素去干擾它,去破壞他的表演,這個就是最大的挑戰,我想我們要做這種事情,我們正在嘗試做這個。崑曲因為它的表演是那麼豐富和細緻,不允許一些多餘舞美上的干擾。我想剛剛説過崑曲美學是抽象的,寫意的,是抒情和詩話的,這個大原則得掌握住。

  茉茉(説)説:你有打算寫影視劇本嗎?

  白先勇説:我不怎麼寫影視劇本,電視劇本我更不會寫了。編劇的時候我會給他們一些意見,像我跟謝導合作過,我也多次跟他討論後才定稿的。于冠中先生是右首寫詩,左手寫散文。影視劇本有一套的法則的。我自己寫過臺劇,有一些劇本我也參加。

  主持人説:你和三毛有一些淵源,您能談一下嗎。

  白先勇説:三毛是我發現的,他當時才十六歲,教他畫畫的老師是按照顧服生,他是我的好朋友。他跟我説有一個學生畫畫不是很好,但是寫文章挺好的,我説拿給我看看吧。她寫的是一個人鬼戀,我覺得很好,後來就把這個文章發表在現代文學雜誌上。後來她自己看這篇文章,他説從此以後走上了寫作的道路,那篇文章在發表以後,讓她覺得她要當作家了。

  我自己第一篇小説發表在老師文學雜誌上面,那是一個很大的鼓勵。一個作家第一篇發表的小説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説:您能概括一下你創作的風格嗎。

  白先勇説:我的風格很多面的,很難用幾句話説清楚,各種角度我都寫過。

  白先勇説:文學寫的就是人情人性,而不是寫一些抽象理念。我覺得文學最後寫的還是人,所以我想人就是人性的探討,人情的探討,可能就是文學最重要的課題。

  主持人説:白先生在我們這裡已經坐了一個小時,他今天還有很多會要開,所以我們可以請白先生休息一會兒,我們聊天到這裡結束。最後請白先生對我們的網友説一些話。

  白先勇説:很高興來到這裡跟網友對談,青春版的《牡丹亭》是在11月21、22、23在上海大劇目演出,希望大家可以去看。

  (責任編輯: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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