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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李文眼中的李敖:我裝母老虎 他是老狐狸

  時間:2005-09-19 15:40    來源:     
 
    2002年,李文從美國來到大陸,很快國人知道了李敖有個跟他一樣打官司不知疲倦的女兒。

  儘管家中的玻璃窗被砸碎;儘管在零下20度的天氣裏被盟科置業物業斷水、斷電;儘管在短信裏甚至收到"出60萬找人挖掉你雙眼"的威脅……但是,李文堅持著一有不平便報警的美國硬漢式維權作風,並在兩年裏在大陸陸續贏了3場官司。

  都説"將門出虎女",那麼笑傲江湖的李敖是怎麼將"不平則鳴"的作風傳授給李文的呢?

  9月22日是李文的生日,當李敖興衝衝地在電視裏宣佈了"來大陸看看我的女兒李文博士"後,父女倆又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相會?

  晨報記者近日採訪了李文,請她談談她的父親李敖。

  送爸爸“一元錢”做禮物

  記者問李文,你爸爸來北京,準不準備安排他在你家住?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驚呼:“不行!不能讓他在我家住。他看見我那一櫃子鞋,肯定氣死……200多雙,太奢侈了。”

  不過,説歸説,李文已經開始盤算起父親的“大陸之行”了。李文笑道:“見了他,我會説:爸爸,你終於來救小文啦!”她説,她會帶李敖參觀她所在的小區嘉和麗園,給他看她住房漏水的地方(在這個新搬入的小區,李文已經告了兩個她認為的“暴發戶”業主以及香江國際集團達文物業的不稱職),“畢竟,我的住房有父親贊助的一部分錢,他有權了解。”李文半開玩笑地説道:“況且,我寫的遺書中有他名字。”

  記者繼續問:那麼準備請他在什麼地方吃飯?又是一陣嘀咕:“我沒有想好請他在什麼地方吃飯。”李文透露,北京許多飯店的服務和環境問題她都投訴過。考慮到這些,她認為,最好讓父親在她家吃東西。

  李文告訴記者,父親來,她準備了三件禮物:一件是讀者要她轉給父親的信;一件是她贏了的官司的法院判決書;至於第三件,就比較特別:是一張一元錢人民幣。李文説:“他過去贏了一元錢官司,就把一元錢新台幣裱好挂起,我也把我打‘一元錢’官司贏來的一元錢裱好,裝鏡框送給他。”“那期望他送什麼東西給你呢?”記者追問。李文説道:“我跟他開玩笑説,不要送別的,送美元最好。”

  玩笑歸玩笑,但是對於父親的“大陸之行”,李文還是流露出女兒獨特的溫柔:她知道父親去年開刀以後身體虛弱,擔心他是否能夠經受高密度的行程和蜂擁而上的媒體訪問;她擔心飯菜的品質,更擔心已經不能熬夜的父親能不能承受當地熱情的酒宴款待……

  期間,她輕輕地補了一句:9月22日是我生日,不知道他有沒有時間陪我?

  幫他擦書讓我害上“恐懼症”

  攤上李敖做父親,從某種角度上來説,真的未必是幸事———當女兒最需要父愛的時候,他卻在監獄裏坐牢。

  但是,當如今40歲的李文回頭看童年,卻感嘆地説:“對於父親,我以前不怎麼理解他,小時候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坐牢。隨著年齡越大,我就越來越理解他……事情都是有陰有陽。你想,誰能做李敖的女兒?那也是一種honor(榮耀)。”

  和別的孩子不同,李文很小便擔任起父親的“助理”。11、12歲,當別的女孩子在剪窗花的時候,李文卻要負責起“剪報”的工作。她説,李敖讀報的時候,每次都在需要的報紙上用紅筆畫個圈,寫好幾月幾號,然後小李文就用鐵尺、刀片把它切下來,貼在811的白紙上。那時李文不知道,這些“紙頭”,將變成李敖攻擊對手的一顆顆有力的“炮彈”。

  更可怕的是李敖的藏書。李文笑著描述:父親要求把每本書都拿出來,灰塵撣掉,然後用毛巾一本本擦……“上萬本書吶,怎麼可能?我不肯幹,他就用錢來引誘我,‘小文,擦一本一個台幣。’”。而且,李敖的習慣是,書在書架上都要放得和墻壁貼著。害得李文現在都有“恐懼症”,她説:“一本書哪怕(從其他書裏)突出一公分,我都能感覺出來。”

  “政治鬥士”,古板學究……聽上去,真不是什麼好父親。但是偏偏這些在如今的李文眼中都變成了優點:剪報的經歷,讓李文養成了收集資料的習慣,現在打官司整理“維權資料”,就有賴於當年的“童工”經歷;而“撣書”讓如今的李文也酷愛書本的墨香,和父親唯一的區別是———“上百美金一本,我捨不得把那麼漂亮的書剪下來。”

  如今,聽李文描述她和父親上街,感覺兩人就像“革命戰友”。李敖身上藏著“五小件”:筆電、小刀、防狼噴劑、照相機、電棒———這是“政治鬥士”出門必須裝備的;而李文佩帶的則是:PDA,錄音機和行動電話(帶攝像功能)———這是“維權鬥士”的裝備。瞧這爺倆,一律的全副武裝。

  五六歲的賀卡,他都收藏

  聽李文講述她和父親的情感故事,記者總是忍不住啞然失笑:李文是在美國長大、為人處事已經美國化;而李敖則身上帶有中國式的狂狷氣質。兩個人都很固執,難免有時候要針鋒相對。

   比如吃飯的時候,女兒要聊天,父親卻似聽非聽,手不停地翻弄報紙看,“像個好動老頭”。一個被惹得不耐煩了,就抱怨: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説?一個就頭也不抬地答:別看我不停,其實我在聽。

  比如在家。父親是典型的“手不釋卷”,即使是從臥室到廁所,手從來不曾空過,一旦手空了的話,就會叫女兒去取。女兒對記者抱怨説:“每次找他聊天,以為進書房能夠安靜點,結果總是叫我拿這個,拿那個,我跟搬家公司的人一樣。”

  看上去父女倆之間“戰火不少”。不過,李文坦率地説:他對女孩子都很溫柔的。李文回憶道:父親喜歡傳真。她在美國的時候,兩人經常互相傳真,而且這些傳真,李敖都會收藏。李文笑著説:“誰不知道他是‘資料收集大王’,只要有字的東西,他都收藏,連我五六歲時寄給他的賀卡,他都收藏著。”

  他是大聰明,我是小聰明

  記者問李文:你現在這樣,是不是有意做李敖的“接班人”呢?李文回答説:不會。

  李文遺憾地表示,父親從小讓她念當地的美國小學,中學就送她到美國讀書,一輩子沒有讓她碰過“國學”,如今的李文只能看和説中文,但是不會寫。李文説:“現在要學,恐怕來不及了。那麼多的線裝書,那麼多的卷軸,他的手稿……英文的東西我還能幫他整理,這些東西誰能繼承呢?”

  不過,李文認為,雖然不可能繼承父親的博學,但是至少繼承了父親不屈不撓的精神,父親是大聰明,要改變的是政治,而她是小聰明,要為改進中國人的生活品質而奮鬥。李文説,剛開始她因為“維權”在大陸鬧得風風雨雨的時候,父親也曾經勸過他,但是她每次總是用“李敖式”的強硬反駁道:“你以前不是教育我説,不要學老子的以德報怨,要學習孔子的以直報怨嗎?你不是説,我們李家從來不吃虧的嗎?你要我退讓,不就是違背李家的傳統,不就違背你以前怎麼教我的嗎?”聽到這些,李敖就沒有話了。

  所以,雖然在北京居住的這些年裏不斷和一些不文明的陋習打官司,不斷地搬地方,雖然也時常感到孤獨和徬徨,但是李文還是堅持著,因為這是從她10歲起就樹立的一個牢固的觀念:維權是一個人的尊嚴和原則,禮儀廉恥絕對不是小事情。

  她説:“剛來那陣,父親勸我,希望我少一點維權,那是擔心我。因為畢竟我是裝的母老虎,他是老狐狸。他是笑傲江湖過來的人,敵人雖然多,但是待人卻彬彬有禮,能夠用敵人的規則出他們的洋相;而我則是女孩子,又不會他的技巧,他怕我吃虧……不過現在,你看在《李敖有話説》的三期節目裏,他都明確表示支援我了。

  李文博士(Dr.HedyW.Lee),美籍華人。英語教授、作家、演講人、維權者和批評家,臺灣著名作家李敖的長女。出生於美國紐約,在中國臺北和美國兩地長大,深受中西文化的熏陶,剛剛出版了《美語語音訓練》(www.drhedylee.com)。

  在大陸,李文以四處投訴而名揚四方。她最近遭到了死亡威脅,為此,她甚至準備了遺書,打算做一個烈士。李文投訴的都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對抗國人司空見慣的陋習。鄰居養狼狗,她投訴;有人把內衣晾在屋外,她投訴;有人隨地吐痰,她也投訴……社會上的人既希望有更多李文出現,又害怕李文出現在自己身邊;既希望李文們改變別人的陋習,又害怕李文們扭著自己身上的陋習不放———這被稱為是“李文現象”。(記者李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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