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在臺灣“外交部”為“美臺關係法”簽訂二十五年而召開的慶祝會上,美國在臺協會官員葛天豪對陳水扁直接指名道姓的提出了警告,語氣咄咄逼人,完全是一副頤指氣使、老子教訓兒子的架式!
美國人在臺灣的面子有多大由此可見一斑。
但陳水扁也不什麼“省油的燈”。在臺灣的政客很少有不買美國帳的,陳水扁恰恰就是那極少數人中的一個。從半年前他在選戰中拋出“公投”議題開始,在美國人的眼睛里,這個原本被美國人寄于厚望的“扁總統”就成了一個橫豎不論、軟硬不吃,謊話連篇的“痞子”,或者叫政治流氓——給他臉色他不看,對他發警告他就裝聾作啞,能用的招全都用上了,也沒能讓他知難而退。而且,阿扁正是通過把“大選”與“公投”捆綁進行,並借助“臨門一擊”的幫助,達成了連任的目標,實在讓美國人很沒面子。
所以,從3、20到現在,美國人一直在想辦法希望能找回自己的“面子”。先是借著軍售問題把阿扁指揮的團團轉,讓他乖乖地掏出了更多的銀子,出了一口惡氣。接著又盯上了五二○陳水扁的就職演說。美國主管官員不斷 “嗆聲”,用非常明確而且一次比次嚴厲的言詞警告阿扁,要求他在就職演說中重彈“四不一沒有”的舊調,確保不會因為他的言行使臺海現狀發生改變。作過這類表述的有國會參議員、美國在臺協會的官員、副助理國務卿戴利、美國副國務卿阿米塔吉和國務卿鮑威爾等等。
美國方面的態度讓許多人都感到迷惑不解:從陳水扁嘴里說出的“四不一沒有”真的就那麼重要嗎?美國不至于單純到會認為只要盯緊了“520”就職演說的內容,臺海隱憂即可化解的程度吧。過去的四年,陳水扁在兩岸關係上做過的承諾何止“四不一沒有”,結果呢?臺海局勢還不是一天比一天緊張。那美國為何要如此認真地迫使阿扁回到“四不一沒有”的區域內呢?大概只有一種合理的解釋:想顯示一下自己在臺灣問題上的“重要身份”。更深一層的用意則是警告臺灣方面不要採取“愚蠢的行動”而給大陸以動武的借口;同時又告戒大陸方面,臺灣的事情仍由美國主導,不可輕言使用武力。美國很看重、也很需要這個“臺海局勢操之在我”的面子。
既然是面子上的事,當然就是為了做給人看的。事實上,盡管美國方面不斷向臺灣當局發出“不準改變現狀”的警告,但並沒有要促成兩岸進行和談的打算,它所謂的“維持現狀”要維持的是讓兩岸現在的狀態能夠一直持續下去,也就是說是在不刺激大陸的情況下實現臺灣的“事實獨立”。它所反對的是象陳水扁這樣口口聲聲喊著要“獨立”,最後“獨立”不成反而丟了臺灣這艘“不沉的航空母艦”,攪亂了美國的全球戰略部署。這一點從美國國務院主管對東亞及太平洋事務的副助理國務卿戴利4月22日在新加坡舉行的亞洲安全對話上的講話中就可看出些端睨。戴利稱不反對臺灣海峽兩岸現狀出現改變,前提是“任何改變都必須是在和平及得到臺海兩邊同意的情況下進行”。這說明,美國所說的現狀是沒有戰爭,而美國並不認為臺灣“獨立”是改變現狀,因此美國說可以改變現狀,只要和平就行。也就是說,美國在臺灣問題上所奉行的實際一種支持臺灣“和平獨立”的政策。
正因為如此,美國在如何對待阿扁的問題上才會表現的很矛盾。一方面,它需要像陳水扁這樣不斷在兩岸關係問題上“放火”的人物,來凸顯自己在這一問題上的“主導地位”,從而在中美關係發展中掌握主動權;另一方面,它又不能讓阿扁把“火”放得過大,使整個局面失去控制,最後反而燒到自己,它希望能要按自己的意志對阿扁實施“風險管控”。
反過來,阿扁對美國的態度同樣很矛盾。一方面,他希望能按照自己的願望做事情,不願事事聽命于美國;另一方面,為了實現“臺獨”目標,他又離不開美國的幫助。
說到底,美國與陳水扁的矛盾只在于,美國人告訴陳水扁,“臺獨”的把戲玩過了頭,大陸一定會對臺使用武力,陳水扁完全不相信。而陳水扁告訴美國,臺灣“獨立”是不會引發戰爭的,而美國不完全相信。
現在的情況是,陳水扁對美國人的了解似乎更勝于美國政府對阿扁的了解。就在布什政府為阿扁花樣翻新的危險動作大光其火的同時,阿扁卻吃定了美國一定會在臺海爆發戰爭時對臺灣進行“協防”。同時,美國方面不斷鼓動扁當局大量購買美國的先進武器的舉動也使阿扁更覺得自己所下“賭注”的正確性,自信心更強,膽子更大。所以,他才會不在乎挑戰大陸的“禁忌”,並公開了自己的 “臺獨時間表”。他現在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要想辦法把美國拖下水,使臺海成為中美角力的戰場,幫助他成就“臺獨建國”的夢想。
美國人為了維護自己的面子,就要想方設法使兩岸關係的現狀在近期不發生它所不願見到的改變。陳水扁的膽子越來越大,必然會做出更多邁向“實質臺獨”的動作。不論是美國的“大算盤”還是陳水扁的“小九九”,盤算的其實是同一件事:以“和平的方式”實現臺灣的“獨立”。
當然,阿扁的膽子還沒有大到敢和美國公開對著幹的程度。既然美國人非要為他畫個框框。他也就不方便做得太出格。所謂“不能不聽不會全聽,有所為有所不為”。以陳水扁的執政路數和個性以及他在“大選”中的成功經驗,在5.20及今後的一段時間里,他還會繼續沿用那種“公投”硬綁“大選”、然後在議題上軟化,並最終成事的操作模式,通過一個“制造衝突——適當妥協,向前邁一大步——向後退一小步”的過程,達成在名義上退讓,于實質上取利的目的。(朱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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