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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東北新建設” 西安事變前的張學良

  時間:2001-10-30 09:54    來源:     
 
    張學良與“東北新建設”

  張學良幼年時受中國傳統教育,崇拜岳飛、文天祥、戚繼光和義大利的加裏波第等民族英雄,敬佩他們的愛國主義精神。青少年時期,張學良在奉天(今瀋陽)參加基督教青年會,結識了不少外國友人,逐漸接受西方文化的熏陶。如當時的青年會總幹事、美國友人普賴德的“和平主義,熱心服務於社會”的思想,對張學良影響很大。1916年,著名愛國教育家、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在奉天為青年會作了《中國的希望》的演講,強調了中國青年應負的責任。受此啟發,張學良萌發了愛國思想。1919年2月,張學良入講武堂學習軍事,深受教官郭松齡的愛國主義思想影響,逐步樹立了“富國強兵”、“為國為民”的思想觀念。

  皇姑屯事件發生後不久,1928年7月4日,年僅28歲的張學良身負國難家仇,在奉天就任東三省保安總司令之職,東北開始進入少帥時代。在張學良主政東北3年期間,他積極引導東北走上現代化之路,在東北現代化進程中留下了濃重的一筆。

  上任伊始,張學良決心息兵罷戰,集中全力建設東北。在遭受日本帝國主義壓迫的險惡環境下,他勵精圖治、銳意革新,在政治、經濟、教育、體育、科技、古籍整理、文物保護等方面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據統計,張學良在東北建設的現代化項目中,有10個居當時中國的第一位。

  張學良首先通過整頓和改革東北軍政組織,創造了比較穩定的政治局面,為發展經濟提供了前提。少帥深知:“經濟是一國命脈,經濟不能復興,政治永遠沒有獨立自主的一天。”他抵制日本的經濟侵略,積極發展民族經濟,發出“東北新建設”的號召,在許多方面取得突出成就。

  寓兵于農拓展墾殖。農業上,張學良根據寓兵于農之説,大力推行軍墾和民墾。在興安屯墾區,張學良從美國購買拖拉機,開中國軍民使用農業機械之先河。張學良還把屯墾和開發邊陲、鞏固國防結合起來,收到了良好的效果。1931年6月,日本間諜中村震太郎潛入興安山地進行非法偵察活動,被屯墾部捕獲槍決。在進行屯墾工作的同時,張還重視接收關內移民問題。當時有數以百萬計的關內移民為了謀生紛紛“闖關東”,張學良不僅表示歡迎,而且給予多方照顧。如他頒布《興安屯墾區移民辦法》規定:“被移民戶住室,由公家予建築”等。大量移民的涌入,給東北增加了精壯勞力,為開發東北,發展農業生産起了積極作用。1929年東北主要農作物總産量為18363650噸,創歷史最高記錄。

  支援發展民族工業。上世紀20年代,隨著日本的侵略逐步深入,以“滿鐵”為中心的日本資本主義勢力幾乎壟斷了東北的經濟命脈,東北的民族工業陷入了停滯和蕭條狀態。1928年7月張學良主政東北後,從整頓金融、穩定物價著手,限制日資企業,積極扶持民族工業,使瀕臨破産的東北民族工商業再次發展起來。如1930年東北的麵粉廠共有45家,其中40家是民族工業。當時的肇興窯業公司的發展也與張學良的支援密切相關。肇興窯業公司,是愛國民主人士杜重遠在瀋陽創辦的民族工業。在肇興公司發生資金短缺時,張學良親自到工廠調查研究,給肇興窯業公司注入資金,並免稅5年,使該公司擺脫了困境,並擠垮日資大華瓷廠,成為聞名國內外的中國第一家機器陶瓷製造企業。

  1929年5月,我國有史以來的第一輛汽車在瀋陽問世。這輛汽車是在張學良直接過問下生産的,在此之前,我國國內所有的大小汽車全部都是從外國高價進口的。張學良為國人不能製造汽車而感到恥辱。於是,他將遼寧兩大兵工廠之一的迫擊炮廠內附設的民生工廠轉産,製造汽車,為我國的汽車行業填補了一項空白。令人痛心的是,“九.一八”事變後,日本侵略者擄走了民生工廠的汽車和零件。

  在交通運輸方面,張學良長期抵制日本的“鐵路交涉”,加緊修築自己的鐵路。他主持了大通、奉海等鐵路的修築和葫蘆島新港的建設,使當時東北自建自營鐵路里程居全國之冠,沉重打擊了日本“滿鐵”的壟斷地位,維護了民族權益。

  此外,在電信、外貿、吸引華僑投資方面張學良都採取了積極的措施,表現了他的遠見卓識。如張學良親自駕飛機從瀋陽到營口送郵件,開中國航郵事業之始,東北無線電總臺則首開中國與歐美各國無線電通訊業務之先河。

  興辦文教事業。張學良不僅重視實業的發展,還大力發展教育事業。在他執政東北時期,因有“國家大事,當從事于教育一途”的明確認識,捐出其父遺産1000萬元作為教育經費,使東北的教育事業得到迅速發展。

  1928年7月1日,張學良兼任東北大學校長。當時東北經濟十分困難,但東北大學教育規模不僅不減,反而大為擴展,原來設置的4科改為4個學院,又增加了農、商、教育3個學院,建成正規的綜合性大學。張學良先後3次共捐款180萬元資助東北大學的建設。據統計,張學良舉辦東北現代教育的私人捐款居全國首位。

  為辦好東大,加強師資,張學良不惜重金招聘名流學者。全國知名人士,如章士釗、梁漱溟、黃侃等都曾到校講學授業。在教師待遇方面,一般教授月薪400大洋,超過當時國內的其他高校。東大對學生的要求是全面的,張學良校長在辦學方針上主張德、智、體、群、美五育並重。張學良對學生的前途很負責,規定各係各專業畢業生名列第一者,均由學校公費送英、美、德等國留學深造。

  張學良校長提倡男女平等,當時東北無女子大學,東北大學兼收女生。張校長夫人于鳳至為衝破女禁,帶頭在政治係插班聽課。在張學良的努力下,東北大學迅速成為全國聞名的高等院校。

  張學良還熱心基礎教育。在他主政東北時期,中小學教育的發展,主要表現在學制的改革、學校數量的增加和加強對學校管理等方面。原來東北的學制混亂,從1928年起,學制一律改為初等教育6年,中等教育6年,高等教育4年,這與現在的學制基本相同。他創辦的同澤中學男校和女校,贏得社會各界的普遍讚譽。同澤中學強調對學生進行愛國反帝的“同澤精神”教育,學校紀律嚴明,學生成立自治會,學生操行全由學生民主評定。為使學生全面發展,學校還經常組織學生外出參觀考察。當時同澤女校高中還採用選課制,學生成績評分方法,分“超、良、中、可、劣”五等評分,此舉為各中學之首創。

  倡導體育興辦運動會。張學良一向重視體育,他説:“運動足以代表國家民族的精神”,“強國必先強種,強種必先重體育”。並提出“振興東北體育,振奮民族精神,健身強國,抵禦外侮”。在我國現代體育史上,他創造了不少的“第一”:他在東北建立了中國第一座現代化體育場,他資助了中國出訪的第一支女籃和足球隊,尤其他資助中國運動員首次參加奧運會更有特殊的意義。

  中國運動員首次參加奧運會比賽是1932年在美國洛杉磯舉行的第十屆奧運會,參加這次奧運會的中國運動員只有劉長春一名,他能按時到洛杉磯全靠張學良的資助。當時的日本傀儡偽“滿洲國”為提升國際地位,意欲選派短跑運動員劉長春代表偽滿參加第十屆奧運會,激起輿論大嘩。但當時的國民政府擔心得罪日本,既不表態抗議,也不提供經費。劉長春出於民族義憤,當即在報上聲明:“茍余之良心尚在,熱血尚流,又豈能忘掉祖國,而為傀儡偽國作馬牛!”張學良對此十分讚賞,當即慷慨解囊,拿出1600美元作為劉長春參加奧運會的經費。

  辦報與日人爭輿論。早年日本人為配合侵略政策,在東北辦了很多報紙,進行歪曲事實、欺騙人民的宣傳。為了駁斥日報謬論,以正視聽,同時教育民眾愛國愛鄉,張學良決心自己辦報和日本爭奪輿論陣地。1928年張學良創辦《新民晚報》,深受廣大人民的歡迎,他的一些重要談話和通電都可通過該報及時向民眾傳達。尤其在東北易幟時,《新民晚報》及時發表易幟通電,舉世震驚。

  整理古代文化典籍。張學良雖為軍人,但對傳統文化極感興趣,奉天是清朝的故都,古代史書文籍在此珍藏較多。因戰亂頻仍,有些書籍遭到破壞,極需修整和重編。張學良籌辦了歷史博物館和圖書館(現在擁有120萬冊圖書的瀋陽市圖書館的前身),使史書和文物得到有效的整理和保護。張學良本人也喜愛收藏字畫,1994年4月,張學良將他70多年來收藏的700多件書畫作品在臺灣拍賣,所得款項約合4000萬人民幣,全部捐給慈善事業。

  經過張學良3年的苦心經營,東北的現代化初具規模,然而“九.一八”事件的爆發改變了一切。

  從“九.一八”到“西安事變”

  1931年9月18日,駐紮在東北的日本守備隊大舉進攻東北軍北大營。第二天,瀋陽、長春等東北重鎮即告失陷。僅僅4個月內,東北上百萬平方公里已落日軍之手。面對日本的入侵,蔣介石命令張學良“不能打”(張友坤、錢進:《張學良年譜》上,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1996年版),數十萬東北軍就這樣被迫撤離了自己的家鄉,作為東北軍統帥的張學良從此再也沒有踏上過這片土地。

  “九.一八”事變使張學良蒙受了“不抵抗將軍”的罵名。身負國難家仇,卻受如此羞辱,張學良內心充滿了惆悵、困惑與苦悶。在巨大的壓力下,張學良于1933年3月辭去所擔任的職務,遠赴歐洲,直至一年後才重返中國。回國後,他被任命為豫鄂皖三省“剿匪”副總司令。

  然而1934年的中國已與1931年時大為不同。自1933年10月起,蔣介石對江西蘇區發動了第五次圍剿。1934年10月,中共領導的紅色武裝進行戰略轉移。一年後,中共在中國的西北一隅再建紅色政權。此時豫鄂皖戰事漸息。張學良本想乘此良機訓練軍隊,枕戈待旦以備抗戰,可蔣介石卻調他入陜繼續剿滅紅軍。幾乎與此同時,日本在華北頻頻製造事端。1935年冬“偌大的華北,已容不下一張課桌”。中日戰爭已是鼙鼓可聞了。

  在強敵壓境的情況下,蔣介石仍堅持“攘外必先安內”的政策。這引起了張學良對蔣介石的不滿。在他看來,與紅軍作戰只是目前的權宜之計,“打回東北去”才是他真正矢志難忘的。

  陜北的戰事並不像張學良想像的那樣容易。東北軍先後在榆林堡、直羅鎮戰敗。當東北軍在戰場陷於不利之際,1935年底張學良在南京參加了國民黨五全大會。利用會議的間隙,他在上海與原東北義勇軍將領、也是他的老部下李杜進行了交談。為防他人耳目,兩人的交談安排在一輛汽車裏舉行。張學良表示他決心不再跟蔣介石打內戰,願與紅軍聯合抗日,並要李杜在他與蘇聯之間進行溝通,同時尋求與中共的聯繫。(張魁堂:《張學良是怎樣走上聯共道路的》)

  在張學良謀求與中共聯繫之時,國民政府的內政外交也出現了一些新變化。變化的跡象之一是,蔣介石開始改變對日一味消極的政策。1935年,國民政府以“軍事演習”為名,調兵北上,在華北積極備戰。蔣介石在外交上另一重大舉措是,謀求中蘇兩國關係的和解,以備他日中日戰爭一旦爆發,中國能獲得蘇聯的支援。1935年春,蔣介石派曾任自己侍從達8年之久的鄧文儀做駐蘇武官,負責溝通中蘇高層間的聯繫。一年後,蔣介石又計劃陳立夫、張衝秘密訪蘇。該計劃後因湖南省主席何健的泄密而流産。(鹿錫俊(日本):《日本對中國的觀察與陳立夫訪蘇計劃的泄密》)

  對蘇外交雖有波折,但蔣介石初衷不變,仍然積極改善中蘇關係,他也不得不調整自己對中共的態度。對此,他慎之又慎,並且決不允許其他人與中共有任何交往。1935年年底,國民政府與中共開始某種試探性的接觸。蔣介石將和談的重任交付陳立夫,陳立夫則派自己的親信曾養甫具體操辦此事。不久,曾養甫與中共週邊組織————自由大同盟的書記呂振羽取得了聯繫。1935年11月,呂振羽與曾養甫在南京舉行會談。雙方此時的聯繫僅停在較低的層次上。蔣介石的這種調整純屬不得已而為之,他在與中共保持聯繫的同時,又力圖徹底削弱中共的實力。在蔣介石看來,惟有如此,方能減弱中共日後的發言權。因此,蔣介石對紅軍依然重兵圍剿,卻又不中斷雙方的聯繫。

  1936年初,國共雙方通過有“紅色牧師”之稱的董健吾進行溝通。董健吾就是斯諾在《西行漫記》中提到的那位神秘的“王牧師”。1936年1月,董健吾到達西安。在張學良的幫助下,他一個月後到達了瓦窯堡,與中共方面取得了聯繫,並了解了中共對舉行兩黨和談的態度。回到西安後,他向張學良通報了有關情況,隨即回南京復命。直至此時,董牧師仍不知張學良與中共已有了秘密交往。

  溝通張學良與中共高層之間直接聯繫的不是李杜,而是一個偶然出現的機會。1936年1月,在毛澤東、周恩來的親自領導下,紅軍成立了白軍工作委員會,開展對東北軍的統戰工作。中共提出的“中國人不打中國人”、“援助東北軍打回東北去”的口號暗合東北軍復土還鄉的心理,極易引起他們的共鳴。在民族大義的感召下,在榆林堡一役中被紅軍俘虜的東北軍619團團長高福源主動提出:如果紅軍放他回去,他願説服張學良和紅軍共同抗日。高首先向紅軍保衛局局長李克農表示了自己的想法。李克農立刻向中共中央作了彙報。毛澤東同意了高的請求。

  1936年1月初,高福源回到了東北軍。他向67軍軍長王以哲表示有要事要面見少帥。張學良不久接見了高福源。在自我陳述中,高福源力勸張學良與共産黨合作抗日。張學良表示同意他的看法,要他返回瓦窯堡,請紅軍派正式代表前來合議。

  中共中央獲知張學良的態度後,立刻決定派李克農為正式代表與張學良在洛川進行會談。2月至3月期間,雙方舉行了多次會談,最後達成了幾項口頭協議:一、中共派一位全權代表,最好在毛、周中推出一位,與張再次商談。地點定在膚施(即延安),時間由中共決定。二、紅軍代表經新疆去蘇聯,由張學良負責與盛世才交涉交通問題。三、中共派一位聯絡代表常駐西安,由張學良予以保護。(戴鏡元:《從洛川會議到延安會議》)

  一個月後即4月9日的晚11時許,按照事先的安排,周恩來、李克農與張學良、王以哲在延安城中的一座教堂見面。雙方寒暄過後,李與王留在教堂外間交談,而周恩來與張學良則進入裏間。經過約5個小時的談判,二人最終達成了一致意見:一、雙方同意停止內戰,一致對日。二、張學良同意紅軍集中于河北。若紅軍堅決東進,張命令東北軍不加阻攔。三、在未公開抗日之前,張學良仍接受蔣介石的命令。四、雙方互派常駐代表。事後中共方面派劉鼎為中共常駐東北軍的代表。五、中共赴莫斯科的代表可由張派人送至新疆,而後經新疆去蘇聯。張學良願負責與新疆的盛世才進行聯繫,而東北軍的代表由歐洲去蘇聯。後來經張學良從中斡旋,中共派往共産國際的代表鄧發取道新疆到達了莫斯科;而李杜也于1936年6月攜毛澤東的兩個兒子從上海出發,經馬賽到巴黎,康生從莫斯科到巴黎,將他倆接到莫斯科。

  周恩來返回後於4月11日向中共中央作了全面的彙報。在報告中,周恩來提及在張學良的周圍有一批已脫黨的前中共黨員。(張友坤、錢進:《張學良年譜》下)這些所謂“脫黨”的前中共黨員,大多是1931年因中共內部政爭而成立的“中央非常委員會”的成員(以下簡稱“非委”)。他們雖與共産黨已無任何瓜葛,但對共産主義的信仰並未因此而完全消失。“非委”的領導者是中共早期的革命家羅章龍,而將他們引入東北軍的則是另一位前中共黨員、張學良的高級幕僚黎天才。早在1927年,黎天才就已脫離中共,轉為奉系軍閥效力。其後10年間,黎一直追隨張學良,被認為是張學良的心腹謀士。當1934年張學良對進軍西北猶豫不決之際,黎就向張進言,希望他接受此令,以圖將西北作為東北軍未來抗日的後方基地。此時張學良的思想已發生了某種變化:在對德、意法西斯主義表示欣賞之餘,對蘇式的社會主義也産生了興趣。黎天才在得到張學良的授意後,以“講學”為名,邀請“非委”的一些成員參與東北軍的政治工作。在這些前中共黨員的安排下,張學良與羅章龍在1935至1936年期間甚至曾有過幾次秘密見面。(詳見無名著《西京兵變與前共産黨員》)

  中共在與張學良加強交往的同時,也積極開展對西北軍的統戰工作。通過彼此之間增進了解,三方達成了默契。西北三位一體雛形初現,但蔣介石親臨西安使得西北的形勢再度變得微妙起來。

  經過近一年試探性接觸,國共兩黨的談判已進入了一個新階段:由雙方的高級代表陳立夫、潘漢年在上海進行直接會談。然而雙方距離相差太大,談判陷入僵局之中。有鋻於此,蔣介石決心繼續對中共保持高壓政策。在處理完兩廣事件後,蔣介石于1936年10月攜其高級黨政軍官員飛抵西安。

  蔣介石此行是希望他能以國家領袖、三軍統帥的雙重身份督促張、楊積極“剿匪”,可他沒想到張學良的態度早發生了重大轉變。在4月30日的致中共中央的電報中,劉鼎提及張學良已表示“我要幹就要徹底幹”。(張友坤、錢進:《張學良年譜》下)在幾次苦勸蔣介石不成後,張學良下定決心以非常手段來實現自己抗日之夙願。1936年12月12日淩晨,張學良聯合楊虎城在西安發動兵諫。兵諫後張、楊發表了《對時局通電》,提出8項救國主張。這份震驚全國的通電即出自黎天才之手。在發動兵諫前(12日零時),張學良請劉鼎電告中共中央,“我已發動捉蔣,請予支援”。當兵諫于2時正式開始後,劉鼎立即電告中共中央。12時,劉鼎將西安事變的詳情電告中共中央。(張友坤、錢進:《張學良年譜》下)

  中共中央接到電報後,迅速向共産國際作了彙報,希望得到共産國際的明確指示。同時,中共中央政治局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應變方針。17日下午,以周恩來為團長的中共代表團到達西安,與張、楊商談。此刻的南京卻是意見不一,最後決定由宋子文、宋美齡兄妹赴西安與張、楊面談。宋子文于20日先到西安。經宋子文一天的勸説,蔣介石同意由他代表自己與張、楊談判。23日宋子文開始與西安方面進行談判。在談判過程中,周恩來為雙方做了大量工作,促成了西安事變的和平解決。24日晚,周恩來在宋氏兄妹的陪同下會見了蔣介石。這是近10年來周恩來第一次見到自己昔日的老同事。

  在西安事變過程中,張學良對蘇聯也曾寄以厚望。12月17日,張學良致電毛澤東、周恩來,希望知道“國際對西安‘一二.一二革命’有何批評”。當日傍晚當他與周恩來會談時,又再次向周詢問蘇聯和共産國際的態度。(張友坤、錢進:《張學良年譜》下)事實上早在1934年,張學良就派李杜等人去蘇聯聯絡,希望能得到蘇聯的支援;可一直沒有取得成功。1936年8月,張學良在上海的法租界與蘇聯駐華大使鮑格莫洛夫秘密會晤。(焦績華:《張學良與蘇聯大使的會晤》)西安事變發生後,蘇聯的反應無疑只會讓張學良深感失望。12月14日蘇共機關報《真理報》發表社論,指責張學良“以抗日運動為投機,高倡抗日旗幟,實際則為助使中國分裂”,它表明蘇聯政府不可能給予張學良任何實質上或道義上的支援。

  然而,無論如何,西安事變最終以和平方式解決。25日晨,張學良決定送蔣介石回南京。他向部下解釋“只要于國家民族有利,有危險也應在所不惜。”(張友坤、錢進:《張學良年譜》下)當天下午張學良陪蔣介石共同返寧,可等待他的卻是長達半個多世紀的漫漫幽禁歲月。他再也無法實現自己“打回東北去”報國難家仇的諾言了。圖

  張學良的名字是與東北、西安事變緊密相連的。張學良是中國新式軍事強人的代表人物之一。中國這類新式軍事強人,出現于二十世紀的二十年代。他們是一獨特的政治群體:既以傳統方式維護和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卻又不失世界眼光;且多具備現代化的導向性,堅信中國若實現現代化,則必須以軍隊為中心,以強力為後盾。黃駿 傅啟元(南京大學歷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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