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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高山族人居住的森林里,有很多動物:豹子、狗熊、豺狼、山羊、野兔、野雞、山猴、小山獐,還有美麗的小山鹿,真是應有盡有,然而卻獨獨沒有山中之王老虎的蹤影。這里面有這樣一個傳說:
在大武山下的一個部落里,有對夫妻生了五個女兒。因為住在大山腳下,出門就是山,山里有許多老虎。一到夜里,這些害人的畜牲就下山來吃人!這對夫妻的五個姑娘一個個地全被老虎叼進山里吃掉了!夫妻倆真是傷透了心,他們的眼淚可以匯成一條小溪了,他們想起女兒便會哭一場,眼睛哭腫了,聲音哭啞了,人也哭瘦了。他們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出一個打虎英雄除掉那些害人的老虎,為女兒們報仇,為鄉親們除害。
有一天,夫妻倆進山種田,幹累了,使躺在一棵柚子樹下休息。妻子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願神保佑,賜給我們一個兒子吧,讓他長大了去打老虎!”丈夫嘆了一口氣,他一抬頭忽然看見樹上有個大袖子,金光油亮的,比別的袖子大得多,很是顯眼。他爬上村把那個大柚子摘了下來,帶回了家。第二天,夫妻倆從山里種完田回來,肚子餓得咕咕叫,口幹舌燥的,丈夫就捧來那個大柚子朝石桌上一放,剛要剝開,妻子把他叫住了;“哎,你忙什麼?這柚子,你看有多漂亮,還有一股清香味呢!慢點切,讓我多瞧幾眼吧。” “瞧吧瞧吧,讓你看夠了我再切。”丈夫說完把柚子推到妻子身邊,就蹲到一邊抽煙去了。妻子捧著那個油光閃亮的大柚子,越看越順心,越看越喜歡,竟像抱孩子似地將柚子摟在懷里,搖搖晃晃地哼起歌來,說也奇怪,那個大柚子竟然也跟著“唔唔呀呀”地哼了起來。“哎——”妻子驚訝地看了看懷里的大柚子,回身對抽煙的丈夫說:“你過來,你瞧瞧,這個大柚子會場唱歌呢!”“說鬼話!哪有柚子會唱歌的?”丈夫不信,還是蹲著不動,又揮了揮手里的竹煙竿說:“你樂什麼呀,都四十歲的人了,還要耍瘋?”“你嚼什麼嘴皮子?過來呀!”妻子提高了嗓音,眼一瞪,丈夫才走過來,一聽,他也愣了,怎麼回事?“唔唔呀呀”的大柚子還真會唱歌呢! “這是什麼怪物,讓我來割開看看!”丈夫從妻子懷里奪過大柚子放在藤席上,剛舉起腰刀,忽然眼前晃了一道白光,丈夫不禁眨了眨眼睛,只見柚子金光四射,在一陣“絲絲絲”的輕微聲響中裂開了八瓣,像一朵盛開的蓮花,一個小小的胖男孩竟然從里面走了出來。孩子站在藤席上,見風就長,一下長到一尺多高!而且開口就講話:“收下我吧!我願意給你們做兒子!”夫妻倆一聽高興地一下子把柚子娃娃抱了起來,連連喊道:“寶貝,寶貝,我們的好寶貝!我們有兒子了,我們有寶貝兒子了!”
他們高興得如同剛剛結婚一樣,他們喝酒、唱歌、跳舞,整個小茅草房里洋溢著歡樂。 因為孩子是柚子變的,他們就給兒子起名為“甘沫勞”。冬去春來,大武山里的小松柏一天天長高了,甘沫勞也一天天長大了。他跟著父母學會了種田砍藤,也跟著部落里的英雄學會了武藝,練就了一身好本領:他一箭能射下頭上掠過的飛鳥,一刀能砍倒碗口一樣的麻竹,一氣能將發怒的小牛扳倒……在部落的小夥子中就數甘沫勞的個頭最高,身子最壯,膽子也最大;他一個人敢進深山打獵,並在恐怖的大森林里過夜……。
有一天,甘沫勞頭戴雉尾帽.身穿銅鈴衣,手持弓箭,腰挂砍刀,對爸爸媽媽說:“我要上山打老虎去。”母親說:“甘沫勞,我的寶貝,你不能去,不能去呀!老虎會吃人,你的五個姐姐就是被老虎吃掉的呀!”甘沫勞抓住媽媽的手.望著她那雙充滿淚水的眼說:“媽媽,我去打老虎,正是為了給五個姐姐報仇,為部落的鄉親們除害呀!你怎麼忘了自己心願了?”是的,母親早有除掉虎患的心願,也盼著部落里出一個打虎英雄,可是,一旦是自己的兒子要上山打虎,她又害怕起來,擔心兒子會出危險。站在一旁的爸爸也看出了妻子的心思,笑著說:“看看你的兒子吧,壯得像頭獅子。他的箭能射落飛鳥,他的力氣能扳倒公牛。你放心,讓孩子去吧,去除掉那害人的老虎。”母親想了想,覺得丈夫說的有道理,就說:“孩子,去吧,用你的神箭和腰刀去除掉那害人的老虎。願英雄的祖先保佑你平安,保佑你早日回來。”
甘沫勞背著弓箭腰刀,在大山里轉了三天,卻始終沒有碰到老虎。
這些害人的老虎躲到哪里去了呢?這天晚上,甘沫勞轉悠到森林里的一個小山寨里,他想在這里過一夜,便到一座小石屋去敲門:“開門,請開門。我是來借宿的獵人。”甘沫勞敲了好幾下門也沒人答應,他又敲了幾下還是沒有動靜。他用力推了一下門,門關得緊緊的,推也推不動。怎麼回事?甘沫勞側耳細聽,只聽見屋里有個低低的聲音在說:“不能開,不能開,是騙人的老虎來了。”“阿媽,我怕,老虎會把我騙去吃掉呀!”原來,這一帶山里的老虎吃人成了精,常常變成小夥子、姑娘,或白發蒼蒼的老者,把人騙到石洞里去吃掉。因此,住在山里的人,一到夜里就用石柱頂住門,誰叫門也不開。甘沫勞見叫門不開,只好到村寨的大樹下過夜。不料,夜里一陣寒颶颶的冷風將甘沫勞吹醒了,他睜眼一看,見岩谷豁口處有兩點綠光閃閃的東西向他飄移過來。甘沫勞立即取下弓箭,大聲喝道:“什麼人?” “……”沒有人回答。前面的兩點綠光朝甘沫勞越飄越近,忽地一聲吼:“我是老虎,是來吃你的。”甘沫勞見面前站在岩石上的是一頭氣勢洶洶的黃斑大虎,禁不住身子抖了抖,連忙後退兩步。他想對這樣的大老虎只可智取,不能強攻,于是大聲喊道:“慢!你要吃人嗎?可以,把你的嘴張大吧!” “噢唔——”老虎吼了一聲,弓腰蹶步地正要撲過來,甘沫勞更大聲地喊道:“張開你的嘴!”剎那間,三面岩壁立即回響起一陣陣巨大的喊聲: “張開你的嘴!” “張開你的嘴!”老虎被這驚天動地的喊聲嚇昏了,站著不敢走動,將嘴張開了。 “大一點,再大一點!”甘沫勞又喊著,四周的回音比他的喊聲更雄壯更威武,嚇得老虎把嘴張了又張,直張到嘴唇遮住了它的眼睛時,甘沫勞一箭射去,正好從它的嘴里守腹而過,老虎“噢——”了一聲,從岩石上滾了下來,又掙扎了幾下再也不動了。
傳說,從這以後,高山族人居住的一些山地不再有老虎了。因為被甘沫勞射死的是山里的虎王,它的子孫全被勇敢的甘沫勞嚇跑了,遠遠地離開了打虎英雄居住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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